“执行命令！”

不等叶余反应，郝森立刻喊了声，这会就算叶余答应让周霞进去，他也不敢同意。

他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是八字不和，叶余那要真有不错的线索，他就把周霞派到别的地方去，不让她跟着捣乱。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这位小祖宗。

周霞和小辉委屈巴巴的回头，至于张一鸣，这会压根就没在意他们人说的话，还在那欣赏着三件出土的青铜器。

这三件青铜器无论用料还是做工都无比精良，在那个时代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那个墓穴的主人，不是诸侯就是君王。

若是早期，恐怕真的只有君王才有这样的资格。

不管是哪位君王，墓穴被盗墓者所毁，都是中华文明的巨大损失。

郝森带着叶余进了另一间办公室，这件办公室小一些，但更安静。

“叶先生，您在青铜器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刚一进去，郝森便迫不及待的问着，他们只有七天的时间，眼下只剩下了六天多点，容不得有一点的浪费，不管什么样的线索，他都会立刻安排调查。

“三个盗墓贼里面，有个叫刘进的对吧？”

叶余答非所问，反而问起了郝森，郝森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道：“是，三个盗墓贼中有刘进，而且是他负责和瘸子刘联系！”

“他没说实话，隐瞒了你们一些东西，去审他吧！”

“不可能啊，刘进一直都是我审的，我审了好多遍，他都招了啊！”

一名警察叫了声，上面对这个案子重视，他们专案组也研究很多次，三个盗墓贼被抓后更是多次被审问，各种审问技巧都用上了，能让他们招的，他们都说了。而且他们还对比过人的口供，没有遗漏。

“你们现在再审他，就问他，那几个爵去哪了！”

叶余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边喝水边说着，几名警察都愣愣的看着他。

“爵？”

“别爵了，按照叶先生的吩咐，马上联系看守所，立刻让虎子去审问他！”

郝森很有魄力，感觉到了不对便立刻下了命令。

虎子是他们留在京城的人，审问上很有一套虎子审问，他们远程指挥，和现场审问没什么区别。

看守所那边准备的很快，这可是大案要案，不到半小时，那边的审讯画面就传了过来，叶余他们都在一台电脑前看着。

被提审的刘进个子不高，一米六五的样子，瘦小，眼睛贼溜溜的，看起来都不像好人。

其实他就是吃这幅相貌的苦，本来就没什么文化，长的又不好，出去工作都没人要，最终只能跟着别人走上了盗墓之路。

不过因为他会说话，一般谈价钱什么的都让他去，当初就是他和瘸子刘进行的谈判。

“刘进，你还敢不老实！”

虎子是个高大威武的警察，刚一进去就猛一拍桌子，气势立刻出来了。

“警官，我没有，该说的我都全说了！”刘进慌忙举手。

“还撒谎，我问你，那几个爵哪去了？”

虎子带着耳机，郝森全程指挥，听着郝森的话，虎子声音猛然加大，人也是气势汹汹。

刘进的脸上闪过道慌乱，马上又镇定下来，不过已经被盯着屏幕看的郝森给捕捉到。

“到这个时候，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不仅郝森注意到了，审问的虎子也察觉了，他有着审讯经验，刘进的神色立刻让他察觉到了不对，没等郝森给他下新的命令，他便立刻追问。

这个时候是不能让嫌犯有心理的时间，不然他可能就会顽抗到底。

“警官，我真的没有，该说的我都说了！”刘进苦着脸，还是不承认。

“告诉他，瘸子刘被抓了，已经坦白了一切！”叶余突然说了声，郝森惊讶的看了叶余一眼，马上把叶余的话告诉了虎子。

果然，刘进听到这句话，瞬间呆在了那里。

有戏。

看来刘进还真瞒了东西，而且还是和瘸子刘有关的事，几名警察都纷纷看向叶余，眼睛瞪的滚圆，实在想不出，叶余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特别是那名审讯刘进的警察，又羞又惊，他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都审出来了，现在来看还是叶余说的对。

“威胁他，要将他私藏一个爵的事告诉刘皮和刘发！”

叶余又说道，郝森马上转达了叶余的意思，虎子再次猛一拍桌子：“要不要把你藏东西的事告诉刘皮和刘发，然后再把你们单独关在一起？”

刘皮和刘发，就是另外两名盗墓贼，三人都是一个村的。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不要把我们关一起，千万不要！”

刘进露出了恐惧，再也坚持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终于全部交代了个干净。

原来，当初盗墓之后，他偷偷埋下了好几件小的青铜器，这几个青铜器便是爵，一共有六个。

爵是古代的酒杯，有平足和三足等样式，《三国演义》温酒斩华雄那段，曹操给关于准备的酒，当时盛酒的就是类似于爵的酒器。

只是三国时期青铜器又有了发展，样式也有所改变。

后来他去联系瘸子刘，要将挖出来的这批青铜器卖给了他，但不包括他那私藏的那几个爵。

这次卖出的青铜器价格很高，足够他们金盆洗手，以后不用再干这种脏话累活，刘进看到这些青铜器那么值钱，就想到了他私藏的那六个爵。

之后他又自己偷偷联系瘸子刘，将这六个爵卖给了他。

他本想着既然以后都不打算干了，那也不会再和瘸子刘联系了，这样偷偷卖掉的钱就属于他自己，当作他的私房钱。

这笔钱被他换成了黄金，并且私藏了起来，以后就算有什么事，他也有个保障。

被抓之后，他更不会说出这些来，这是刘皮和刘发都不知道的一笔财富，他甚至想着，他反正是从犯，不会被判重刑，总有出来的那一天，等出去后，这笔财富就成了他未来的保障。

至于瘸子刘，他知道瘸子刘的厉害，警察不会那么容易轻易抓住他，只要瘸子刘没被抓，那这件事就不会有别人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瘸子刘竟然这么快就被抓了，还将他供了出来。他这件事可是瞒着老大和老二干的老大老二知道后，哪怕是在监狱，那两人也饶不了他。

当初三人避免有人私藏东西，都是互相搜身后才去确定东西，他是意外发现，然后偷偷又埋起来才瞒了过去。

“队长！”

刘进交代完后，虎子出了审讯室，询问郝森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进偷藏了东西，并且私下卖掉，钱被自己藏了起来，这的确是个新线索，但这个线索对破案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他们最主要的是要抓住瘸子刘，追回那批青铜器，知道多几个抓不住人，拿不回东西也没用。

“我能不能再问刘进几个问题？”叶余站了起来，问向郝森。

郝森只是犹豫了下，便立刻点头，并且对着吩咐了几声，然后交给叶余。

那边是虎子，两人的通话一直都没停止，虎子是接到郝森的命令他配合叶余审问刘进。

叶余刚才的表现已经确定他确实看出了一些东西叶余问问也好，看看还有没有新的线索。

“你问他，瘸子刘是男是女！”

叶余上来第一句话就让众人愣住了，郝森这一瞬间很是后悔，为什么把交给叶余他去问，而不是自己传话。

审讯室内的虎子同样愣了下，但他接到过郝森的命令，郝森让他完全配合叶余，接着审问刘进。

尽管心中疑惑，但虎子还是将叶余的问题问了出去。

“刘进，我问你，瘸子刘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听到虎子这么问，郝森的脸皮直抽抽，有一名警察甚至扭过了脸。

他们之前审问过很多次，不管是盗墓的刘家三兄弟，还是其他和瘸子刘有过交易的人，都知道瘸子刘是男的，身高有一米八以上，只是他从不用真面目示人。

但他的声音，确认是男人无疑。

可让他们想到的是，刘进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竟然沉默了起来，这一沉默就是好久。

叶余没在追问，虎子也就没有说话，郝森他们都看向了电脑屏幕传来的审讯室影像，脸上也是越来越惊讶。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思考那么久，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难不成，瘸子刘的性别真的有问题？

“警官，我怀疑瘸子刘是个女的！”

刘进果然说出了让郝森他们震惊的话来，不用叶余吩咐了，虎子急急问道：“为什么？”

“我从小鼻子就特别灵，而且对香味很敏感，瘸子刘身上有香味！”

“有香味不能证明他是女的，男人喷香味的也不少！”

刘进则摇了摇头：“他身上不是香水味，是女人的体香，我能分的出来，只有女人才有！”

体香？

刘进竟然能闻出体香，而瘸子刘的身上，竟然有女人的体香。

“会不会是他从别的女人身上沾上去的？”虎子又问。

“不是，就是他自己的，我每次见他都有，这种香味就算沾上一会也就散了，我和他每次见面时间都不短！”

刘进再次解释，众人都愣住了，郝森猛然回过头，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叶余。

这样的问题，叶余是怎么想到去问的，竟然还真问出了一个不同的结果。

“再问他，瘸子刘是不是一个人！”

叶余突然又说了句，郝森他们全都傻眼，又一个奇怪的问题，可有了刚才的神奇结果，这会他们尽管还是难以置信，但心里却多出了一点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