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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差距

作者:诛天活人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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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远看到李村长与墨站在一起,抱着雷木小跑着到了两人面前,开心地说道:“村长!山神爷!快看!刘仙师帮我找到的好材料!“

墨心里哭笑不得,转而对李村长说道:“看着好像这不错,可惜我也不懂这些,李村长觉得如何?“

刘伶这时才慢慢地走过来,瞟了墨一眼后,对李村长问道:“村长,这截雷木是我的私藏,是苏老爷找我办事,我才拿出来的,可用么?“

李村长本就怀疑着熊远,又被墨突然给他看的那片玉牌上的文字弄得惊疑不定,被这么一问,哪里知道怎么办?怕在熊远面前暴露,于是绷着脸端详了一会儿这截木头,才说道:“既是仙师出手了,那我这个凡夫俗子的眼光怕是不顶用了。不如请苏老爷,过过法眼吧!“

熊远听了也不恼,笑着说道:“李村长言之有理,确实应该如此。“

一行人正要挪步之时,却听到了苏老爷的笑声:“还真有这等巧事,我正想着来这神庙看一看,就听见你们要找我啊。“

就见苏老爷带着莲儿和陆海棠一道,朝着神庙走来。

“哦?雷木?这还真是出乎预料啊。“苏老爷一抬手便将熊远怀里的雷木摄了过去道:”虽不是长久之计,不过其特性用来解一时之需倒是正合用。“

李村长闻言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用心雕刻出一个配得上墨公的神像的。“

苏老爷却是抬手阻止道:“李村长你有所不知了,这雷木的特性用来做神像其实是很微妙的。李村长你这样性格的人,雕刻神像必定十分虔诚,颇费心神,将之浪费在雷木上实在不妥。“说着,手中法力催动,很快一个穿着邹国正统山神服饰的,正襟危坐的墨的形象就出现了。

熊远见状忍不住说道:“就这样么?会否太过草率了?“

苏老爷没有理他,而是对墨笑问道:“还请墨公莫恼,且听我讲解一下这雷木的特性。”

墨心想我哪里看起来恼了。但是却也无奈,只得又听苏老爷详细地说了一遍雷木的特性。

苏老爷讲完后说道:“虽说我这样雕刻出的神像一点也不虔诚,也没有信仰的心念寄宿。但是对于雷木这种素材来说这些就无所谓了。若是墨公不嫌弃,不妨今日就把这个神像安置好如何?“

“更好的神像可以之后再准备,村民们也并不能看出这雷木神像哪里不好。相信墨公应该也察觉到了,现在村中有不安情绪的人很多,我认为这神像正可以安抚他们。”

不安情绪么?大半的人送来的信仰中都暗藏着想死的念头,可不是不安情绪。墨在心底吐槽道。

李村长看着苏老爷这般动作已是汗如雨下,想不明白苏老爷到底是要做什么,却又没有胆量出言打扰。

不说别人了,就连熊远都想不明白,苏老爷这简直就是在帮自己一般的举动是怎么回事。不管是多疑的天性还是身为邪教徒和野修多年养成的感觉都在告诉他这里有问题,可他就是想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叫他仅因为感觉就放弃是不可能的。而且若是不能拿捏住山神,他就算想跑,恐怕也是跑不掉的。

墨想了想,发现自己竟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对这个世界实在太过无知,在这种情况下想不被人牵着走都没办法。不过他也不是会因为过度地思考而停止行动的人——只有一条路能走的话,那就去走好了。前方的情况,若是不迈向前方就无法得知,那前进便是。

于是墨干净利落地将自己的一丝本源之气度向了那个神像。神像仿佛受到了什么的牵引一般,在没有人施加外力的情况下,飘向了神庙中央,落座在了那理,不由得让墨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

就在他感觉到一种神像仿佛成为了自己的分身的感受,自己似乎可以从神像的角度观察四周之时,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在他的识海中响起:“你不想满足你的信徒们的愿望么?”

早有心理准备的墨立刻就察觉到了这声音的来源是什么。虽然他在不断地排除那些“有害”的信仰之力,但是只要作为源头的那些人还没有停止祈祷,他就不可能将这些力量完全排出自己的身体。

而正是以那些力量为源头,出现了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墨察觉到了这个圈套的原理。

若是自己不能排出那些信仰之力——虽然他并不了解常识,但是从现状来推断,正常的神灵应该也是不能做到这样的事的——那么自己想必要一直用自己的意志力和因为信徒们的愿望而产生的帮他们解脱的冲动斗争。此时若是出现了另一个“自己“,说出了那样的话,肯定不会怀疑是不是其他人的手段,只会以为是自己的”心魔“作祟。

现在已经有大半的信徒送来的都是有问题的信仰了,再加上有外在的推手,此消彼长之下,自己肯定是要被“心魔“取而代之的。

若是再有一些时间,等到全部信徒都有问题的时候,哪怕自己有排出有害信仰之力的能力,可这样只出不进,只靠从山中汲取的灵气又能撑多久?一样也逃不出黑手的手掌心的。

那么自己现在该怎么做呢?掐灭这另一个自己,把掌握到的情况说出去,和熊远翻脸?可这样也还是不能知道如何解决村民身上的问题,对方肯定会抓着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死硬到底的;假装自己已经中招?可怎么假装都不知道啊!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却听那个声音说道:“咦?这具金身可以把已经接受的信仰之力再散出去?可信仰之力逸散不是只会在金身碎裂之时才会发生么?“

墨闻言一喜,在识海中问道:“你知道正常的金身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声音,化成了另一个墨的形象,闻言一愣,回答道:“没错,我本就是带着主人给予的命令和知识,为了夺取主导权而来。在与已经被你接受,成为你本源的一部分的那些特殊的信仰融合后,我就会获得你所有的知识甚至性格。”

墨闻言点头:“原来如此,金身原本的主人还以为只是心魔,而那新生的意识不但更了解状况,还同时拥有原本金身主人的记忆和来自幕后黑手的知识,更是有着黑手的协助,怎能不胜!”

“不过我此时的情况显然是主人无从预料的。”另一个墨说道:“我获得了你的性格后就知道之前因为主人的命令而说出的那句话就已经使我暴露了,现在力量又如此弱小,若是不能表现出用处肯定很快就会被你消灭了。为了自身的存续我决定直言不讳。”

墨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你还真是获得了我的一切啊,不过多了一些东西的你其实也不能算是和我一样呢。我有个提议,你只要帮我蒙混过那熊远,让他误以为一切顺利,我就和你用互相说服的方式来决定谁该继续存在,而不是靠力量强行抹杀你,如何?”

另一个墨稍加思考,回答道:“是你,不,也是我会选择的方法。不过我现在过于弱小,可能难以蒙混过关。虽然我也不知是否可行,不过你既然能通过那些诡异的纹路将力量散发出去,不妨试试再吸收回来一些,使我更强大一些,才能瞒过主人。“

墨闻言,毫无犹豫地加以尝试。

于是正在静待墨的反应的众人惊奇地发现墨竟开始直接吸收周围的灵气,而金身的力量竟然就那样跟着水涨船高了,如此粗暴的灵力吸收方式惊得众修士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边给另一个自己输送力量,墨一边问道:“你既认他为主人,真的能做出蒙骗他之事么?“

另一个墨一边接受力量一边回答道:“若不是他,这个我根本就不可能诞生,如此大恩便是奉他为主又如何?就如你也将老道当作自己的再生父母是一样的。现在就这么被你消灭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的举动也是为了完成取代你这一最终目的,并无冲突。“

“嗯。“墨点头道:”那你现在可以了么?“

“再有几秒就行。我知道你肯定还会怀疑我是否真的算得上另一个你,所以我明说了。既然选择了不用力量来较量,那么我就也不会故意拖延时间来争取更多的灵力。向你证明我就是另一个你,也是说服你的一个步骤。“另一个墨说道。

“好了!“随着另一个墨的这句话,墨停下了吸收灵气的举动,另一个墨也向熊远发出了他苦等许就的信息。

而就在熊远脸上刚刚露出笑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时候,苏老爷身后一直憋着什么话都没说的莲儿一步缩地就穿过众人到了他面前。随后莲儿两只绣手掐在了熊远的锁骨之上,在帮人看来好似莲儿在帮他揉肩一般,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一股巨力渗透进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调用了几乎全部法力才能让自己的身体没有就这样化成肉泥。

最令熊远心寒的就是,他没有从这力量中感受到任何法力的波动,仿佛眼前这个妙龄少女真的就只用腕力就把自己逼到了死路之上。甚至为了不真的直接就这么杀了自己,她还给了自己一定的反应时间,何等的游刃有余!

不过即便身处如此压力之下,熊远认为既然对方没有直接杀了自己,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那么村民的情况和山神都会失控。到时开始屠杀村民的山神他们只能选择杀死或是镇压,无论哪个,这山神肯定都无法继续发挥隐藏这座山的作用了!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只能和自己谈判,而自己已经握住了最大的筹码!

可就在动弹不得的熊远眼前,两个画轴一样的法器随着画卷展开一般的声音出现在了山神庙的两侧,而透过那对画轴看去,神庙的样子,包括在里面的神像,墨和李村长都渐渐失真,仿佛是由水墨画出的一样。当神庙的样子彻底变成水墨画后,苏老爷一伸手,画卷便自行卷起,回到了他的手上,而山神庙和其中的人与物都这么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空地。

莲儿随即放开了熊远,不过他已然目瞪口呆,什么都没有做。

苏老爷朗声笑道:“哈哈哈,你们这些野修啊!就算是机关算尽,手段百出,终究是境界太低,眼界太小啊!即使我不知道你都用了些什么手段,不过嘛……就算是你设下了只要自己身死,山神就会殉葬的机关,已经进入这画卷的事物也没办法受到外界的半点影响了。我现在完全可以将你搜魂询魄,掏光你身上所有秘密。现在,若是还能做出什么,请尽力!“

苏老爷满怀兴致地看着熊远和刘伶,期待着他们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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