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颜君沈的别院，颜月娘在马车上抱着王三娘很是伤心了一场，等到了南市的酒肆时心绪已经平复了，是以回到指挥使府的时候压根没有人知晓她今日经历了什么。

不过松烟却是露了痕迹，是以到了晚上即将安寝的时候，萧霆不是在外室的软榻上安置反倒是跟着颜月娘进入了内间。

颜月娘立即将疑问的眼神递给萧霆，不知他为何在这个时间还要跟着她进内室。

“你今日怎的了？”

颜月娘眸色一黯，“你派人跟着我？”

萧霆扯了扯嘴角，“若是我安排了人跟着你，我又何须问你？”

颜月娘方才醒悟过来，是自己人之心了，这次因为澄心的背叛，她的心绪还是未曾完全稳定下来，不然她不至于犯下这样的错误，只怕如今萧霆心中已经认定了她不信任他。

虽然这是既定的事实，可即便是颜月娘这般不通晓感情的人都知道她的这句话在问出的时候便是已经伤害了萧霆对她的感情。

“今日妾身去见了三娘姐姐，后来与三娘姐姐去见了一位故人，中间有些不愉快，是以妾身的心绪不太稳当，若是有错之处，还望夫君见谅。”

“故人？澄心？”

颜月娘有些惊讶，“夫君怎的知道？”

“你的心绪遮掩的很好，是松烟露了痕迹，不过你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丫头，如今就只有澄心尚未归来，自然是只有澄心的事情了。”

颜月娘垂下眼眸，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便是夫君猜想的那般。”

“不回来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萧霆的语气其实是很笃定的，如果不是澄心不能回来，颜月娘不至于是这般模样的。

颜月娘嘴角带上镰淡的嘲讽，其实到了这个时间，她还是有些自嘲的，陪着自己十多年的丫鬟，能够为了自己的族兄而选择背叛自己，这其实也是对她的御下之术的怀疑。

“那便杀了吧。”萧霆的话的十分平淡。

颜月娘抬头，眼底也是有些惊异的，毕竟之前颜君沈这般，如今萧霆也是这般，虽然她依旧是信奉人人平等的，即便她是主子依旧是没有直接去裁定他人性命的权利。

可是如今他们都这么她便有些怀疑自己的如今信奉的信条是否是正确的了。

毕竟如今他们生活的时间并非是那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而是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她是不是应该要入乡随俗呢？

“她毕竟是你的贴身丫鬟，如果她不能再侍奉你了，她便只能是将性命留在这里，总不能让她带着对你的了解和对颜家的了解再去叛变到别饶阵地去。”

颜月娘依旧是沉默。

“虽然你与他们感情极好，但是你要思虑的是她一个奴婢的性命对你重要些，还是你们颜家千年基业更加重要，是你兄长伯父的仕途更加重要，有些时候不能太过心慈手软。”

“君沈哥哥也是这般。”

萧霆挑了挑眉，“颜君沈，那位在太子身边的谋士？你们俩之间联系颇深？”

颜月娘心底留了留心意，毕竟萧霆如今对颜君沈是什么样的看法她暂且不清楚，如今这样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正好是用来瞧萧霆的态度的时候。

“君沈哥哥与妾身而言，即便是不比哥哥和二哥哥，却也是差不得太多的，自君沈哥哥便是最疼爱妾身和七姐姐了。”

“原是如此，难怪当时素素不过是远远一眼便够知晓那人是你的族兄。”

颜月娘心下微落，好在萧霆对对颜君沈的态度比她想象的要好许多。

“君沈哥哥会帮妾身处理好澄心的事情的，夫君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