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浑身一冷，“你，你是？”

“我不晓得，我只知道澄心是我身边的最聪明的丫头，颜家对她是费劲了心思培养，在颜家文婢医婢集于一身的不仅她一个却也是没几个的。”颜月娘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冷淡。

“可毕竟她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应当不至于这般吧，会否是她真的对你家君沈哥哥倾心不已方才失了分寸。”王三娘还有些难以接受。

“君沈哥哥即便只是亦笙姑姑的和离待会的异姓之子，却也是冠上了颜姓，是颜家的主子，你可曾听过姑娘身边的丫鬟瞧上了公子便自荐枕席还能被容于世的？”

王三娘不禁也跟着心下一冷，不过她为着的确实颜月娘，在她的世界观里，爱情并无身份地位的阻碍，可是在颜月娘刚刚的解释中却是已经完全的是这个时代的饶观念了。

她不敢这种观念是对是错，只是她觉着她熟悉的颜月娘或者是安静可能真的已经变了。

“我最近还听闻过一事，幽州少都督结发七年并且育有一儿一女的原配妻子竟然是敌国细作，你我该怎么想？”

王三娘只得瞪大眼睛，“结发七年的原配妻子是敌国细作？与你们有关？”

她知道如果不是切身相关的事情，颜月娘应当不至于有这般深的感悟，以至于连同身边伺候了十年以上的丫鬟都怀疑才是。

“那人是我五师兄，给他安排细作的是我四师兄，西凉太子。”

王三娘惊诧的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许久之后方才似才找回自己的心神一般，“你怀疑澄心也是你四师兄安排在你身边的细作。”

“我不晓得，我只知道澄心被人替换后那个假澄心曾经意欲致我于死地，若非我命不该绝，只怕你如今也见不着我了。”

王三娘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圈颜月娘，见她确然是好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方才安心了些，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这几个月里，颜月娘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难怪她会对身边贴身照顾了十来年的丫鬟都失去了信任。

或许在她心里，在澄心不愿回她身边照鼓那时起，她便已经将澄心当做成了会背叛她的人了，之所以愿意再去见她一次不过是想要在确认一下罢了。

但是不论今日澄心怎么回答，只怕在她的心里都是不会再真正的信任她了。颜月娘这个人最重感情，却也是最放得下感情的。这或许与她曾经的童年经历有关。

她是一个觉着自己的父亲背叛了她的母亲和自己之后便能对自己的父亲都当做无关痛痒的陌生饶人，对于一个贴身伺候了十来年的丫鬟也是一样可以放下的，只不过可能过程会痛苦些。

王三娘靠近颜月娘一把将她抱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并轻声安慰道：“没事，不管怎样，你终归有我，我终归有你。”

颜月娘也紧紧的抱住了王三娘，这些因为对澄心的怀疑，以及自己的死心都因着各种原因压抑在心底，可如今因为王三娘这般简单的语言全部都翻转出来了。

在她心里，虽然时刻都让自己谨记了与罗纹她们四个的主仆身份，但是对于一个在人人平等的时代长大的热闹而言，她们几个于她而言更多的是朋友和妹妹，她对于她们不是无条件的信任，却也是将自己的安全健康都托付了。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澄心却选择了背叛她，她怎么可能不伤心。不论澄心是不是别饶细作，在她选择不回她身边，要留在颜君沈身边的时候开始便是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