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颜月娘声音越发的低沉，“姑姑许是还不知道，在月娘被种下蛊虫的那几日里远在幽州的五师兄也被人暗算了。”

“高？！”

“恩，五师兄的结发妻子竟然是他人细作，将五师兄重伤之后盗走幽州布防图并一走了之，据闻若非当时五师兄的护卫抵达的及时，只怕五师兄性命难保。”颜月娘故意将自己与陆高被暗算的事情中的细节都抹去，留下足以让人浮想连篇的空间。

“高如何了？你们师兄妹之间一直都有联系？”汀兰姑姑有些着急，虽然颜月娘也受过暗算，但至少颜月娘如今尚且好端赌坐在她的面前，而另一个弟子如今生死未卜。

“五师兄，”颜月娘有些迟疑，“五师兄的身子应当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幽州的布防图被盗，到如今已经两个月了，依旧不曾查到那个细作带着幽州布防图到了何处，一日不找到幽州布防图，那么幽州城的百姓和陆家头上垂着的大刀便算是一日未曾除去。”

汀兰姑姑这才意识到她确实是担忧错了事情，就如同颜月娘所言一般，比起陆高如今的身体的康健，幽州布防图一事才是更重要的。

对方既然能够派细作到陆高身边这么多年，可见是对于此事是预谋已久的，到如今幽州布防图已经被盗两个月有余，可是不论是对幽州发动的战役和进攻，还是对陆家进行要挟抑或是曝光陆家丢失布防图这样的军事机密，目前都是尚未有任何的苗头。

可不就是在陆家和幽州城百姓头上都悬着一柄垂而不落的大刀嘛。

汀兰姑姑沉默了一会后道：“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颜月娘知道汀兰姑姑应当是明白了她的暗示，只怕也是猜到了某些什么。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抬头，眼底有些试探也有些黯然，“月娘不敢过分揣测，但是毕竟此事已经事关一城数十万百姓，甚至是整个大启的安危，是以月娘当日在丹阳方才那般大胆的将三师兄引出。”

颜月娘到这里便不再了，有些事情，她作为未知者无需的太清楚。

汀兰姑姑再次沉默了良久，“你怀疑是老四？”

颜月娘依旧不发表言论，此事她如果的太多反倒可能起反作用，如今就看在汀兰姑姑眼中这掌心掌背哪个更重要了。

“真的是显仁？”

颜月娘撇过眼，似是不敢与汀兰姑姑对视一般。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汀兰姑姑似是在问颜月娘又似是在问自己。

“你查过西凉了？”

颜月娘完全的松懈下来了，看来汀兰姑姑是愿意告知她一切了，“夫君在四师兄的身份后曾经快马加鞭去过一趟西凉，只是四师兄位高权重并非那般好接近，是以所得的资料甚少。”

“你们查不到也属正常，别忘了，他是你师兄。”

颜月娘将头转回来，看向汀兰姑姑，眼底满是求知的欲望，比起萧霆的情报，她更相信先生师娘和姑姑这几个与她那位神秘的四师兄朝夕相处了好几年，并且对他传道受业解惑的师长对他的了解和评价。

“显仁当日因着并非大启人士，先生和太太就是否收他一事还有过争论，我一直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太太也觉着如果先生收了一个外族人还是那样显赫的身份的弟子，若是被他人知晓了，六逸居只怕也难超脱，只有先生认为学术无国界，既然他潜心向学又资质非凡，自没有不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