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敏芝嗤笑一声，“今日让你见笑了，都是一群商户起价而后转的耕读，骨子里依旧是透着行商者的那股子钻营劲儿。”

“表姐说的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家人哪里需要这般生分。”

“月娘可要见见虞郎？”

只是老人家毕竟谨慎些，所以在知道颜月娘和萧霆要下江南的时候便嘱咐颜月娘如果过金陵的话便去瞧瞧欧阳敏芝。也好在颜老夫人的谨慎，若是颜月娘不来亲眼瞧瞧，只怕都不知晓欧阳敏芝这几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你知道吗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看书

颜月娘从京中出发之前颜老夫人特意问过她是否会路过金陵，当时透露出来的意思便是希望她能来瞧瞧欧阳敏芝以及欧阳敏芝的那个一岁多的儿子。

“那可是近期的金陵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表姐，这方家的夫人太太，平素便是这般……。”颜月娘挣扎了一会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他们不过是想要在你面前混个善缘，而后看看能否借你我之手将方家或是哪个姻亲家里的姑娘送进京中的公候府或是宗室王府的大门罢了。”

“啊？”

欧阳敏芝在一年多以前生了一个儿子，虽然不是方家第四代的嫡长孙，但却是宗房嫡传的嫡长孙，是以在方家还是很受重视的。

欧阳敏芝虽然之前单纯但是并不愚笨，后来在方家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情更是老练了许多，想必颜永贞与颜君淇升职之时与京中减少往来是她故意为之，便是想要让他们府上想要借她之力攀上颜家或是求颜永贞颜君淇办事的人死心，这是特意在为颜永贞和颜君淇的仕途考虑，不愿为他们添麻烦呢。

“他们若是有这般长远的眼光便好了，”欧阳敏芝不屑十分明显，“当日舅父与表兄升职之时我们府上的风气倒是变了一段时日，不过后来见我与京中书信来往并不频繁便以为我与外家关系一般，后面便又变回去了。”

欧阳敏芝嘴角的嘲讽越发的重了几分，“商人重利，宁做富家妾不做寒门妻。”

好在欧阳敏芝成婚后的这几年从金陵传回琅琊以及京中的消息都算是不错的，夫妻和睦，而且不到一年欧阳敏芝便怀了身孕，而后又生下了嫡长子，总体来说至少在外表瞧上去这段婚事算是极好的。

欧阳敏芝笑着应了，果然还是她熟悉的颜月娘。

毕竟在颜老夫人心中比起两个孙子一个外孙，她其实更担忧的是两个孙女和外孙女，而这其中虽然颜月娘是最让她费心的，但实际上最担忧的其实是这个人早早远嫁的外孙女。

大哭了一场之后，欧阳敏芝总算是恢复了些当年的明媚，虽然眼睛肿了，鼻头红红，声音更是嘶哑难当。但是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她已经失去很久但是当年日日在眼中闪耀的光彩。

欧阳敏芝的性情作为教导着她长大的外祖母，颜老夫人再清楚不过，如果是给欧阳敏芝找一个世家的嫡子嫁了她定然能过得极好，可惜欧阳胥瞧不上王家和诸葛家那些旁系嫡子，一定要将欧阳敏芝嫁到秦淮的大族方家。

颜月娘睫毛轻颤，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钻营什么？我与夫君不过是路过，过两日便走了，届时天高皇帝远的，即便是身份在尊贵也对金陵城里的事干涉不到才是，与其讨好我俩不若对表姐好些，再让表姐日后给家中或是京中的书信中为他们美言不是更好？”

“倒是让你见笑了。”欧阳敏芝有些羞赧。

颜月娘立即点头不止，她之前很早就想要说了，只是因为前面在水榭不方便，刚刚到了欧阳敏芝这里又因为欧阳敏芝的情绪不对她不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