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霆轻咳一下，侧目，不与颜月娘对视，他之前确实是这般想的。

不过让他失望以及惊讶的是，颜月娘跟着他在山里或走或停的游赏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都未出现半分疲惫或是走不动的迹象，反而似乎更加的精神奕奕了。

萧霆的频繁打量终于是吸引了颜月娘的目光，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觉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便道：“夫君，怎的了？”

“素素体力不错。”

颜月娘失笑，两眼亮晶晶的，“夫君是不是想着我应该不到半个时辰就该走不动道了？”

不过这趟出门是与颜月娘一起，自然少不得要坐马车，外面的马车自然没有府中的精细，而且作为大家闺秀，颜月娘也被动的带上了些许洁癖矜贵，在外面买的或是租的马车总归会让她觉着不干净，是以直接从家里带更好，毕竟他们的船足够大。

从秦淮河码头到栖霞山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虽然他们上马车的时候不过是辰时末，到栖霞山的时候便已经是巳时末了，走了接近一个时辰，也不晓得是这距离格外的远，还是这马车的马太差了。

毕竟马车的车厢是他们从指挥使府带出来的。如果只有萧霆一人出行，他自然是骑马便行。

翌日一早，颜月娘与萧霆悠悠哉哉的用过早膳。颜月娘便让澄心在冬青的护送下去方家送信，而后让松烟和那两个粗使妈妈协助管事安置城里的小院；至于萧霆和颜月娘两人则是分别带着玉宣棉连以及春旭春升乘着马车去了金陵的栖霞山。

原本萧霆想着颜月娘身子弱，只怕在山上走不过多久便会受不住，是以在心底满满的窃喜，想着到时候可以扶她或是背她，增加夫妻间的亲密互动。

“夫君有所不知，六逸居本就是在银雀山上，妾身在六逸居求学的几年里都是必须徒步上下山，不得借用马车，不论四季风雨无阻，是以山路对妾身而言早已习惯。”

萧霆有些惊讶，日日上山下山，颜月娘这般娇弱的小姑娘竟然也能坚持下来，并且还能坚持几年？

颜月娘秒懂，“都是如此，不过师兄们以及师姐大多是主要住在山上的，平素不过是隔三差五的下山一两次，而妾身因为家中的缘故，极少住在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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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颜月娘亲自给萧霆泡了杯茶，毕竟带着玉宣和棉连出门是想着她们俩在身边比较有安全感，不过现在发现，这两个丫头未免也太有眼色了些，明明这个时候可以留一个人在车厢内伺候的，不用给他们俩单独的空间呀。

所以现在如果是马车行驶的太慢的缘由导致他们花费的时间太长那么有且只有一个理由，便是昨日在码头上买的马匹太差了。

“都是如此？”

萧霆心下微微一动便明白了六逸居士的用意。之前定下这个规矩应当是为了让弟子们锻炼身体和意志，至于对体弱多病的颜月娘依旧严格按照这个要求约莫是想要她多走动，以此来强健身子。

到了栖霞山，他们也没有急着直接去栖霞寺，毕竟栖霞山本身的景致便是极好的，先赏赏景再去栖霞寺正好。

虽然说栖霞山的盛名源自于秋日枫叶，如今正是夏日，到了栖霞山也见不到栖霞丹枫，但是它本身的景致便足以吸引游人，更何况在栖霞山的西麓还有一座佛名远播的栖霞寺。

不过如今她也不是很怵和萧霆独处，毕竟都成婚快四个月了，这天天的都有独处的时候，不过是在马车上单独坐会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