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会成为乞丐？”王三娘继续问道。

“回姑娘的话，小的听养大小的乞丐祖父说，小的是弃子，在三四岁的时候便被扔在了长安街头，是被乞丐祖父抱回去养大的。”

颜月娘挑了挑眉，弃子被乞丐养大，那那个乞丐祖父呢？颜月娘递了个眼神给王三娘示意她继续问。

“那你的乞丐祖父呢？”

燕生顿了一顿，方道：“祖父在三年前的冬日过世了。”

十四岁的小乞丐没了一同相依为命的乞丐祖父，只能靠自己在乞丐窝里拼出一条路来才能活着，而短短三年他便能成为一个坊市的乞丐的头头，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王三娘脸上流露出怜悯之色，正准备开口却被颜月娘握住了手阻了，她侧头看向颜月娘，颜月娘却是摇了摇头。

“燕生之名是你的祖父给你取的？”这是燕生出来后颜月娘第一次开口。

虽然瞧上去她比王三娘小了几岁，但是一开口即便还是童音她的声音也比起王三娘的更让人心生敬畏。

“回姑娘的话，是的，祖父时候在捡到小的的时候小的头顶正有几只燕子在飞，是以便给小的取名叫做燕生。”

“你日后是想要跟着向先生习字读书还是想跟着颜师傅练武？”颜月娘继续问。

燕生再次顿了半分钟后开口，“回姑娘的话，小的年纪大了，再读书怕是来不及了，好在小的还有一身力气，所以小的想跟着颜师傅练武，但是小的还是想要习字，便是读不成书，也不能一字不识，怕日后会因此而误了姑娘的事。”

颜月娘眼角弯了弯，这是这个燕生出列后她第一次真正的在面上表现出了赞赏，一个清醒而又思考周全的年轻人，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而且他年纪大了，只要跟着颜师傅先把功夫的底子打好，即便还未学成，只要她要用的时候便能用了，毕竟功夫可以一辈子一直练，而后底子打好了也无须日日被师傅盯着。

“那便如你所愿，你是要以燕字为姓还是再为自己另取个姓氏？”

燕生怔了怔，随后明白了这是颜月娘无需他卖身为奴，要给他平民户籍的意思，一时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

“还请姑娘赐姓。”

颜月娘瞧了眼明显对这个燕生十分满意的王三娘后嘴角一勾而后开口：“如此我便给你赐姓方氏。”

虽不知姑娘为什么给他赐姓方氏但燕生依旧立即跪地谢过，“多谢姑娘赐姓。”如此也算是他正式的认了颜月娘与王三娘为主了。

王三娘眉开眼笑，或许别人一时半会猜不到方姓是什么意思，她却明白，她原本叫做方梦，这方氏是让燕生跟了她的姓氏以此来表示他是她们的人，毕竟如果用她们如今的王氏和颜氏未免太过容易让人猜测到是她们的人了，或是怀疑是她们家中的人。

如果用她们前世的姓氏，那么除了她们自己，便没有人能够猜测得到这些孩子是他们的人。

颜月娘抬头看向弗叔，弗叔立即明白的颔首，方氏还有一个点便是因为欧阳敏芝嫁入的便是淮南方家，那便给燕生假做户籍的时候提供了方便，虽说淮南方氏算是与他们颜家姻亲，但是这般拐弯抹角的，她不相信有人会特意翻出来。

她日后只怕要给假造的户籍不少，方氏无疑会是她极好的保护色，即便日后让人发现了京中或是朝中有一系方氏子弟，却也没办法直接联系到他们颜家来，更不好直接猜测到她和王三娘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