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皇甫初握紧林知墨的手，朝章凌寒吼道：“你闭嘴，闭嘴！”

林知墨怎么会离开他？

他们发过誓的，会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所以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一定在梦里，或者一切都是玩笑。

“知墨，知墨...”皇甫初跪在床边，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

“知墨，我错了，我错了...”

“知墨，你睁开眼看看我，我真的错了，知墨...”

“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你在生我的气，故意不理我，对吧？”

“知墨，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生气了，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不让你受委屈了，知墨，你起来吧...”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低沉的哭声在寝殿里传开。

肖广新听着，红了眼眶。

他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多次见识到皇族人的无情与冷血，但是皇甫初，却是让他第一次明白，帝王也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脉。

但从来，宫中都容不下这份情。

章凌寒冷眼看着，心里冷笑。

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又有何用？

“皇上，恕微臣多嘴。”章凌寒开口道：“皇后娘娘的离开，未尝不是解脱。”

肖广新被他的话吓个半死，赶紧朝他摆手，示意不要说了。

章凌寒当做没看见：“皇上，微臣与皇后认识以来，她一直都很积极乐观也爱笑。她总是向微臣提起你，眼里是谁都看得出来的爱意。”

皇甫初的哭声停了，却没有转身，将林知墨的掌心放在自己脸上。

“皇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自从皇后嫁给你进了宫后，她的笑容越来越苦，也越来越少。她那么骄傲的人，却容许后宫里存在其他妃子，她踩碎自己的自尊心仍然要陪着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

“你说相信她？但你真的做到了吗？”

这些话早就埋在章凌寒的心里，如今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你所说的相信，就是在宫里传我和她的谣言时将我调出京城，在她被人陷害时却问她有没有害死你和吴贵妃的孩子？！”

章凌寒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为林知墨不值！

“她为了做了那么多事，为你赴汤蹈火，数次处于危难中，为你放弃尊严，可结果她得到了什么？”章凌寒吼了出来：“她得到的只有怀疑和伤心，再无其他！”

肖广新简直快要晕过去了，章凌寒这是不要脑袋了，竟然敢说这些话。

皇甫初仿佛被定住，一动不动地看着林知墨。

“......都是我的错。”过了一会儿，皇甫初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知墨，我错了，不要睡了，看看我，好不好？”

章凌寒皱眉，深知皇甫初已经魔怔了，必须得想办法破局，否则会错过救醒林知墨的最佳时间。

“皇上，皇后她死了，不会再醒过来。”

肖广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章凌寒，他竟然敢把“死”字说出来。

果然，皇甫初终于有了反应，双眼通红地转过身，脸色近乎疯狂，“你再敢胡说，朕马上要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