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后对皇甫初的处理很不满：“皇上，她已经认罪，怎么还软禁到景仁宫，应该立即投入天牢。”

皇甫初语气坚决，“此事还存有疑点，且关系重大，不可轻易定夺。”

吴太后还想反对，但看到皇甫初脸色十分难看，便闭上了嘴。

反正林知墨已经亲口认罪，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两名侍卫走到林知墨身后，要押她回宫。

林知墨蹲下，擦擦皇甫珏脸上的泪水：“小珏，姐姐有事要先走了，你乖乖的，不要哭，好吗？”

皇甫珏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听话地点头：“姐姐，小珏不哭，小珏等你回来。”

林知墨只是凄然一笑，没有再说，然后站起身，走到皇甫初身前。

“皇甫珏是无辜的，他不能选择出生，你也是他的亲人，就放过他吧。至少，他罪不至死。”

不等皇甫初开口，林知墨又道：“我走了，皇甫初。”

“你叫我什么？”皇甫初一听，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知墨，你为什么叫我...”

这是林知墨第一次称呼他为“皇甫初”，不论他是太子还是皇上，不论在哪里，她都一直叫他“林椒”，而不是“皇甫初”。

林知墨定定地看着他，唇角露出一个浅笑，“你不是我的林椒了，我的林椒已经死了。”

“你是皇上。”林知墨挣脱掉他的束缚，慢慢道，“你只是皇甫初。”

说完，林知墨不再犹豫，径直往外走去。

皇甫初几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神色黯淡。

吴婼妍的咳嗽打破了寝殿的安静，吴太后赶紧道：“快扶吴贵妃去床上歇着，她才没了孩子，身体正虚弱。”

“姑妈，我的孩子...”吴婼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为什么皇后要...要害...我不相信...”

“傻孩子，她的心思歹毒，怎么可能放过你？”吴太后说着朝皇甫初看过去：“现在证据确凿，她也承认了。你放心，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被提到的皇甫初却没有回答，仍然怔怔地看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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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日，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在私底下议论。

“皇后被关起来了？”宫女居住的西苑里，轮休的几名宫女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

“也不叫关起来，是被软禁在景仁宫里。”一名宫女说道。

“这和关起来没什么两样。”其中年纪最大的宫女道：“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关进冷宫，是死是活都只能待在冷宫里了。”

“可是皇后人那么好，我不信她会这么做。”另一名宫女道。

“人好有什么用，吴贵妃生下皇子立即压她一头。”老宫女道，“没有孩子，就会失宠。我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这些早就见多了。”

“听说皇上赏赐了吴贵妃很多东西，十分心疼。”另一人道，把声音压得更低，“估计下一任皇后就是她了。”

“其他人怎么处理的？”又一名宫女问道。

“所有参与的人都被投入天牢了。”有人答道，“不过听说皇上不顾太后的反对，把皇甫珏带回了乾清宫。”

老宫女叹了一声：“后宫的主子，看着享福，其实真正快乐的，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