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知道你怪我...”皇甫烜气喘吁吁，刚才说了太多话让他的力气在流失，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必须把话说了。

“怪朕...没有保护好烨儿。”皇甫烜叹了一口气，“自从烨儿走了后，我们就形同陌路一般，咳咳咳...”

李皇后只是哭，微微摇头，不知道是否定皇甫烜的话，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从皇甫烨死后，她和皇甫煊再也没有说起过他。

“等朕...见到烨儿，一定对他说对不起，是父皇没用，没能保护他...”皇甫烜眼泪跟着流下。

皇甫烨是他的嫡长子，也是他倾注了最多心血的儿子，当年给皇甫烨亲自取了名字，和他的名字一样，字里面都有一个“火”字。

只可惜，他最宠爱的儿子却死在了西北战场上。

他知道李皇后伤心，他也难过，可他是君王，不能为此萎靡不振。

虽然皇甫烨出事有其他人保护不周的原因，但皇甫烜却也不能随意处置，稍微一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为着这些原因，他和皇后渐渐地疏远了。

“陛下...”李皇后泣不成声，“我，我...”

皇甫烜再次握紧她的手，“朕，命不久矣，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看着初儿登基。初儿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他性子至纯至孝，一定会好好孝顺你。”

“陛下，您不会有事的...”李皇后哭着摇头，“您会好起来的...”

“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皇甫烜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喊出她的名字，“幼绿，好好保重身体。”

李皇后哭得说不出话，直到成德恩进来：“娘娘，陛下要吃药休息了，您改日再来看他。”

“去吧。”皇甫烜松开她的手，慢慢地闭上眼睛。

李皇后站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然后在清竹的搀扶下离开。

刚一走出来，李皇后身体一软往下倒，还好清竹把她扶住了，“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您怎么了？”成德恩也问道。

“本宫没事，只是使不上力气。”李皇后刚才哭得太伤心，又食素多年，一时觉得全身乏力。

“娘娘，您先坐着休息。”清竹看向成德恩，“还不看去请太医来。”

“刚好周太医就在。”成德恩做了个请的动作，“还请娘娘去往偏殿休息。”

明明这里就有坐的地方，但成德恩却偏偏让李皇后去往其他地方，李皇后心中顿生疑惑。

“娘娘现在根本就走不动路，您还想让娘娘移步？”清竹朝他沉声道，“你这是怎么当的奴才？”

“本宫走不动。”李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朝成德恩道，“你去太医院把于太医请过来，他一直在给本宫把脉。”

成德恩犹豫道，“娘娘，周太医就在偏殿，要不...”

“怎么，本宫叫不动你？”李皇后冷下脸，“是不是你现在就只听永安王的话了？”

“奴才不敢。”成德恩赶紧跪下，“娘娘赎罪，奴才这就去请于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