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墨下意识要挣扎，身后的人在她耳边非常小声地说：“别怕。”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接着，这人学起了猫叫声——“喵~”，声音惟妙惟肖。

皇甫瑞听到后停下脚步，朝李之境笑了下：“原来是野猫。”

“那就好。”李之境松了一口气，“瑞儿，走吧，回去再说。”

两人的脚步声渐远，最终消失不见，只有偶尔飞过的小鸟发出清脆的叫声。

比起上次被元雪bǎng jià，林知墨这次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

后面的人一松开手，她立即手软脚软地瘫在地上。

“他们已经走了。”

林知墨这才回过头，瞪大眼睛：“章太医？”

怪不得她刚才觉得声音有点熟悉，竟然是章凌寒。

章凌寒笑了笑，坐在她旁边：“刚才吓着你了吧？”

“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里偷懒睡觉。”章凌寒丝毫不紧张，往地上拍了拍：“这里可是我的老窝。”

林知墨往里看一眼，刚才她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里面应该还有空间，没想到章凌寒竟然在里面。

“谢谢。”林知墨仍然心有余悸。

刚才要不是章凌寒急中生智，自己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我帮你也是帮我，你要是被发现了，我也逃不了。”章凌寒说完，又是一笑：“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御花园的一位宫女生病，我今天刚好旬休，来替她干活。”林知墨解释：“刚才我觉得累了就找了这个地方休息。”

“那真是好巧。”章凌寒闲适地靠在壁上。

林知墨可笑不出来，“章太医，刚才他们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嗯。”章凌寒点头，“永安王想要借战事除去太子，皇子相斗特有的手段。”

章凌寒说得轻松，甚至话里还带着笑意，仿佛在看戏，但眼底满是嘲讽和憎恶。

“我们不能让他得逞。”林知墨恢复镇定，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皇家的事，我们不过是伺候主子的奴才，能做什么？”

林知墨疑惑地看着他。

她认识的章凌寒医术精湛，乐于助人，对许多事情有自己的看法，通透明达，外圆内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刚才的话来。

难道他这次也怕了？

“章太医，这件事现在已经不只是皇家的事这么简单。”林知墨表情严肃，“这关系到很多士兵和百姓的生死。”

“你是郎中，以救人为己任。现在我们要做的也是救人，可能会救下更多人的性命。”

平时林知墨对谁说话都是一派和气，现在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认真，章凌寒微微一凛，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作为一个宫女，林知墨能说出这番话，确实不简单。

“可我们能做什么？”章凌寒反问，“整个宫里都是皇甫瑞的眼线，我现在连宫门都不能出去。”

自从上次皇甫烜醒了后，章凌寒就被要求在宫里不得出去，随时待命医治皇甫瑞，同时防止他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让皇甫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