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坤宁宫，皇甫初淡淡地叹了口气。

自从大皇兄没了后，李皇后看着没怎么变，眼神却充满了悲伤和消极，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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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初离开后，皇甫瑞走到李皇后身边：“母后，您今天感觉如何？前日我听太医说您有些咳嗽。”

“老~毛病了，喝点药就好了。”李皇后拍拍他的手，“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母后，您要保重身体，我前段时间忙，没多少时间来看您。”说到这里，皇甫瑞苦笑了下，“不过现在三弟回来了，我就可以轻松很多，到时候孩儿多来陪陪母后。”

“我听说初儿在早朝上被封了平定王。”李皇后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他在外受苦了大半年，你父皇嘉奖他多半是这个原因，你别往心里去。”

“母后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皇甫瑞装得若无其事，“我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能够帮着父皇打理好朝政，让他少操点心就好。”

李皇后很欣慰地点点头，“瑞儿，你一直很懂事，我相信你父皇看得到，他不会亏待你。”

母子俩说了一阵话，李皇后有些乏了。

自从她上次病重康复后，身体就差了很多。

皇甫瑞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于是站起来：“母后先去歇着吧，瑞儿下次再来看您。”

“好，瑞儿，你去办自己的事情吧。”

皇甫瑞离开后，李皇后身边的侍女清竹轻声问道：“皇后累了，先去歇着吧。”

“不用了，去佛堂。”

李皇后抓着她的手站起来，慢慢走向佛堂，“当初烨儿走的时候，也是初儿如今这般大。”

“皇后，您就不要再想大皇子了，免得您又伤心。”清竹知道她刚才看到三皇子想起了往事，情绪低落。

“怎么可能不想？”李皇后说着挺了下来，双眼含泪，抬头往天上看了看：“自从烨儿离开后，本宫没有一天不想起我的孩儿。他在天上，会不会怨我这个母亲，当初没有好好保护他。”

“皇后，大皇子不会怪您，他知道您有多爱他。”清竹的眼眶湿~了，“您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大皇子在天上见着了会心痛。”

“本宫倒是希望能早点和我的烨儿团聚。”李皇后继续往前走，声音虽柔，却充斥着冷意：“可是本宫不能就这样走了，烨儿的仇本宫还没有替他报！”

如果不能手刃害死皇甫烨的仇人，她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撑到底。

佛堂里青烟袅袅，佛香淡淡萦绕。

李皇后虔诚地跪在佛像前，一手拨佛珠，一手慢慢地敲着木鱼，双眼微闭。

清竹在心里叹口气，安静地退下，在门边守着。

这座佛堂是大皇子当年在西北边境失踪时修的，李皇后那时从早到晚都来念经为皇甫烨祈祷，可惜还是没有保住他的命。

如今已过了四年，李皇后日日前来，看来她余生都要困于此地。

皇甫初去见了母妃，一直谈到吃完了午饭，吴贵妃才肯让他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