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是在刑警队的小会议室见到的贺雪，会议室里的投影设备也已经打开，几张图案在投影幕布上清晰地展现着。

总共三张记录本拍摄的图片，每张图片上都用红色的横线标注出来一句或者几句话，这每个标注的地方，都有“JH”代号。

经过仔细查看，结合前后内容确实可以认定这个“JH”就是陈校长的情·人。

“你们有见过这个‘JH’代号吗？”贺雪见我和黄术看了个差不多，遂看着我问道。

我和黄术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看着贺雪摇了摇头。

“没见过，贺警官，请问您以为这个人会是谁呢？”我冲贺雪问道。

贺雪想了一会，也是微微摇头，突然我想起了这段时间一直所纠缠的一个人，立刻说道：“是燕九华！”

黄术当即问道：“不会吧，汉语拼音的首字母？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我反而觉得刘默说的对，要知道这几份东西是在他家里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找到的，所以陈校长当时也就没把代号想的太复杂。”贺雪说着，一边收拾投影设备一边问道：“刘默，后来你们又去找燕九华了吧？”

我就把后来所有关于燕九华的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听我说完，燕九华立刻拿起衣服，带我们出了会议室来到外面，开车直接冲桃李街奔去。

车径直停在燕九华古宅外面，下车之后发现一切都还是上次我和黄术来时那样，两扇木门倒在里面，在贺雪的带领下走进去，院中依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堂屋的门锁的紧紧的，锁还是上个世纪66年代流行的那种插锁，锁眼都锈死了，根本无法打开。

接着贺雪带头就要走进那三间石棉瓦房，我立刻叫住她，说道：“贺警官，小心，里面有只黑猫很凶的。”

贺雪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见没什么问题，我和黄术才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石棉瓦房里凌乱不堪各种杂物随便堆放着，布满了灰尘。

整个院子都没有丝毫发现，贺雪带着我们离开院落，在临走前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三间正房，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我们走出院子来到街上，发现在燕九华院子的对面一家门口，坐着一位年约6旬的老太太正在晒太阳。

这老人花白的头发挽在脑后用黑色的网子套住，白净的脸上有几颗老人斑，眼角的皱纹犹如雕刻出来的一样。上身穿一件黑底红花的棉袄，下·身穿着黑色的棉裤，脚上是一双手工制作的棉鞋。

在现在这个时代看到老人穿这样一件衣服，任何人都会感到她是一个奇葩。

因为哪怕是在我老家农村的老人，也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人穿这样的衣服了，这标准的是上世纪66年代的老人冬天的穿戴啊。

贺雪盯着老人看了一眼，刚要打开车门，突然迈步走过去，恭敬的冲老人问道：“大娘，您知道燕九华去哪儿了吗？”

那老人估计耳朵有些聋了，盯着贺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摇摇头。

贺雪大声问道：“大娘，您知道燕九华去哪儿了吗？”

大娘突然身子一晃，眼中透出惊恐的光芒，抬起手颤巍巍的指着对面的院落，沙哑着嗓子问道：“你问她？”

贺雪点点头，那大娘突然阴森森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死了，她早就死了！”

果然又是同样的回答，贺雪也听我们说起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也就没多问，冲那老人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我们刚到了车旁，我突然一回头，发现那老人的凳子下面，趴着一只黑猫。

“贺警官！”我立刻叫道。

贺雪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回去说。”

回到警局贺雪请我们去他们警局的食堂吃了一顿午饭，午饭期间我说出了那只黑猫的事情，其实贺雪说其实她也发现了那老太太的不正常，因为就算是再精巧的化妆技术，都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他的声音，不像一个老太太。”贺雪说出了最根本的一点，说完我们吃了饭，贺雪说晚上再一起过去一趟，一定会有什么发现。

下午的时候我和黄术回到学校上课，但是当我们走进教室的时候却发现教室里死气沉沉的，而且原本66几人的教室，此时只有66几人了。

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自己左边和右边都空下来的位置，心中突然一阵伤感，似乎就在上一刻，这两边的同学还在和我说话，只一转眼的时间便没了。

我们班少了近三分之一的同学，那么其它系其它班级呢？

又会少多少人？整间学校又会少多少人？

“呜呜……呜呜呜……”

突然教室里响起一阵哭声，我顺着哭声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女生趴在住上，肩膀在微微颤抖，而她旁边坐着的一个男生则目光呆滞，除了偶尔抚摸一下她的肩膀，嘴唇怯懦着说一句：“好了，别哭了。”之外，再无任何其它的动作和语言。

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样，教室里其它的女生顿时都趴在桌上放声大哭，甚至有几个男生也趴在桌上哭起来。

对于昨晚那种情况普通的人类没办法反抗，只有用哭来发泄内心的恐惧。

游走在生命的边缘，弱小的人类也只剩下哭了。

黄术来到我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教室外面示意我们俩一起出去。在这种哭声里我实在无法静下心来，便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来到走廊里。

“唉——”黄术叹了口气，对说我：“刘默，你知道现在我心里是什么想法吗？”

“不知道，难不成你也想哭？”

“哭？哈哈……我要是能哭出来还真好了。我现在想死！”黄术盯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话倒是吓了我一跳，忙说道：“哎，你可别胡思乱想啊，我们要想的是该怎么活下去。”

“但是凭我现在的力量真的斗不过古楼烛光，你知道吗刘默，这段时间里我把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一直没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为了这件事情我给爷爷打了无数个电话，可那老东西就是一口咬定时机未到，不能出面。”黄术气愤的说着，似乎他爷爷连这个孙子都不想要了。

我刚要再说话，突然教室里传来一个男生的吼叫声：“不行！我要退学！”

话音刚落，教室里突然炸开了锅，所有的学生都站起来，凳子或者桌子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叫着：“对，退学！我要退学，退学！”

不知是谁带头走出教室，同学们都跟着朝办公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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