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轮到我反击了！”

从绯龙姬身上爆发出的强大气力使得猴神被倒退两步。

“怎么可能？你那点微弱的信仰值，怎么可能足够支持你在人间界完成变身？”

“虽说是变身，但也不是靠我自身的力量完成变身，而是将龙之身的一部分从神界召唤过来。比如说……这样！”

绯龙姬的身体发生变化，背后鼓起两团肉块，伸展开来，化作两条小巧玲珑的羽翼，轻轻一拍，便是卷起一阵旋风。绯龙姬轻盈地腾空而起，暴风席卷之处，砂石尘土皆被碾作粉碎。

“怎么会！”猴神吃惊地抬起手臂，遮挡迎面扑来的暴风。“她的信仰值在飞速提升……甚至超过我了，这不可能！”

高高在上的绯龙姬扬起嘴角，这是她最喜欢的居高临下的姿态：“我的信仰之力可以借助变身在短时间内增幅到100倍。也就是说，我的信仰值将会增长到15000，接近你的两倍。”

“可恶！”猴神弓下身，弹簧一般高高跃起，撞向绯龙姬，却扑了个空。猴神只得落地，环顾四周：“逃到哪里去了？”

“翱翔于天际————暴风之翼！”绯龙姬扇动翅膀，以快出刚刚数倍的速度，围绕猴神飞行，快到令猴神无法捕捉其动向。“哈哈，怎么样，是不是跟不上我的速度了？”

“接下来，我要发动攻击了！”绯色的魔力凝聚到绯龙姬的右手，生出色泽光鲜的鳞片，指甲变得更加锐利细长，如岩浆般的绯色烈焰在指尖串腾。绯龙姬俯冲向猴神，发动猛烈的攻势：“撕裂于熔岩————烈焰之爪！”

肆虐的暴风助长了烈焰的气势，一道锐利的火光闪过，猴神飞身跃起，与燃烧的指尖擦身而过，利爪刺进地面，将岩石击得粉碎，大地出现了长长的龟裂痕迹。

“哧！”猴神的肩上浮现出五道擦伤，火焰不断灼烧着伤口，渗出丝丝血迹。“唔。即使没有直接命中，也有如此威力吗？”

“休想逃！”绯龙姬用力一蹬，拔出右爪，再次飞向未及落地的猴神，拼全力一爪刺下去，猴神急忙抬起左臂遮挡，尖锐的指甲贯穿了猴神的左臂，在他的眼球前停了下来。

“嘁。”绯龙姬想抽回右爪再次攻击，可手腕却被猴神另一只手牢牢捉住。

猴神冷笑道：“就算你的速度再快，被抓住也没法施展了吧！”

绯龙姬先是一惊，随后又笑起来：“还蛮聪明的。不过，我还有别的攻击方式！”

“贯通于苍穹————轰雷之角！”

“噼啪！”轰鸣的雷电划破夜空，绯龙姬头上生出两只迸发着电流的角，似两杆长枪贯通猴神的胸口，直将其高空，鲜血从猴神的伤口与嘴里雨点般洒下……

贯通敌人的龙角，乃龙之一族历经百战仍保持不败神话的荣耀。

绯龙姬她……终于赢了吗？

面对如此激烈的决斗，我和小丑都只能静静观望等待结果。而这场胜负，看来是绯龙姬的胜利了。

“是你赢了，龙。”被龙角贯穿的猴神已无力再战，他闭起眼，安详地笑道：“我就退出这场信仰战争，先回神界了。和你战斗，很快乐。”

绯龙姬也呲起可爱的虎牙，露出坦率的笑容：“嘿嘿！我也很快乐哟！啊~对了对了，我还要谢谢你呢，给了我的仆从一次这么好的锻炼机会。”

“哼哼，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家伙。输给你我是心服口服了。”猴神的身体逐渐透明，开始慢慢消散。

“不！等一下！你就这样认输了，我的愿望要怎么办！”小丑歇斯底里地大叫，声音都变得嘶哑。“是你大意了，对不对！我们先暂时撤退，重整旗鼓，一定能把信仰抢回来！我不能失去它们！”

猴神摇摇头：“就算重来一次，我们还是会输的。因为他们两个身上有我们所不具备的东西。”

“那是什么？”

“听了她的话你还不明白吗？他们两个之间的信赖，正是我们所缺少的。我们两个彼此之间只是在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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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丧气地低下头：“这一点我不可否认。从那以后，我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你在我心中不过是能替我实现愿望的道具，反之，我在你心中也一样吧。”

“一点没错。你对任何人都保持不信任，这也使你能够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不得不承认，你在收集信仰方面的确快到不可思议。虽然看不惯你的做法，但既然能出色完成任务，我便选择了放任。”

“果然你也不是因为理解我的想法才选我做神使的。我只不过是想让所有人都了解游戏的快乐而已！这难道有错吗？为什么你们都要指责我？”

“喂，我说，你至今为止真的有玩得很快乐吗？”绯龙姬收回变身，恢复到天真无害的幼女模样。

“当然快乐啊！”小丑拼命吼道。“玩游戏哪有不快乐的！没错，只要在玩就好了，就可以得到快乐！”

绯龙姬以更大的声音质问道：“看着我的眼睛，我再问一次，你真的快乐吗？！”

“……”小丑移开视线，不敢与其对视。

“虽然我今天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不过我觉得游戏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有输有赢才有趣吧？那种濒临gameover而又努力挣脱向上的快感，才是游戏最大的乐趣所在吧？即使输掉也有输掉的乐趣，说明有比自己更强的人存在，不也是更能激发斗志吗？就像你刚才那样。其实内心很兴奋的，对吧？直到今天被我们击败，你才第一次感受到游戏的快乐，对吧！只要看你的眼神，我一切都可以明白！”

小丑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眼泪再次流下，紧接着又是仰天大笑，边含着泪边笑的样子令人觉得既滑稽又可怜。

“原来……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在享受游戏啊……可我却还在强迫别人享受虚假的快乐。真是讽刺。原来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直到今天的败北为止，我根本没有从游戏中得到一丝快乐！我只是一味不停地击溃对手，不带任何感情，当游戏成为例行公事，当然不会得到快乐……”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蠢，直到输掉之后才察觉？就算用洗脑的方式操控他人不停止游戏，那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他们也和我一样得不到真正的快乐……不，并非是我没有察觉，其实是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在麻痹自己，欺骗自己……我一直在追求的，都是自己的心安理得，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满足我自私的假想、欲望……团员们也是因为了解我是这样自私的人，才不愿意跟随我重建马戏团……”

“真叫人悔恨啊。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们，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就不会做出这种令我自己都作呕的蠢事呢？如果早一点有人能打败我的话……可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