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路面上。

不一会，整个地面便泥泞起来。

本来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污浊起来，山上的雨水不断，最终都汇入河流之中。

河水越来越踹急打捞工作更加繁重。

一直到晚上，也再没有从河里打捞出尸块，这让整个案情更加复杂，警队也扩大了搜寻范围。

结果同样没有收获。

晚上七点，李树与袁浩穿着雨衣，来到了玉泉公寓。

薛晴可能是真的怕了，或是真的需要照顾秦队，并没有来。

不过，若只是简单的排查，应该不会出现别的状况，怕就是这座诡异的公寓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爷，公寓里的住户都回来了么？”

袁浩站在公寓门口，一边脱着雨衣，一边询问起来。

大爷的手脚并不慢，这一天就把接待室给收拾了出来，此时，接待室里都摆好了床和桌椅，就连门也换了个新的。

若不是门旁边的窗户缝隙里，还有着黑漆漆的烟熏，怕是根本看不出这里刚刚被火烧过。

“回来咧，都回来咧，我特意数着咧，二十个人一个不少！”

大爷很热情，有些苍白、僵硬的脸庞上仿佛开着一朵菊花，笑容满面。

不知道到的人，还以为老大爷有什么喜事，根本看不出是刚失去女儿的感觉，而且，女儿萧雅的尸体还放在警局，也不见这老两口去询问什么的。

很显然，这丧事，老两口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大爷，怎么没见大娘啊？”

李树看了一圈，给袁浩打了个眼色，袁浩会意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老伴身体不好咧，屋子里躺着咧！”

老大爷开门走了出来，想要带两人上楼，被袁浩给拦了下来：“大爷，你歇着就成，我们自己上去问！”

“好、好……！老咧，走不动咧，爬个楼梯都费劲！”

大爷刚机械般的上了两个楼梯，闻言便又笑了，点着头不停的说好。

袁浩没有在意，拉了一下一直盯着老大爷看的李树，上了楼。

楼上很安静，但每个房间里都亮起了灯，窗户上有着模糊的影子来回走动。

敲响203的房门，两人便在门口着。

李树没有想到，这楼上竟然还特意有两个房间堆放杂物的。这令李树非常奇怪，楼下的面积和楼上是差不多大的，为什么即不向外出租，也不用来堆放杂物？

“你们是？”

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透过门缝向李树问道。

“叔，我们是警局的，想询问你点事情，你看方便么？”

袁浩一脸笑容的说道，很有礼貌的喊着叔。

“嘭！”

只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门忽然关上了，力气还不小。就像是受了惊吓一般，随后任由两人敲门，都有反应，甚至亮着的灯也关上了。

好像是一个讯，接下来的几个住户，都没让两人，甚至一听是警察，都是瞬间关门灭灯。

不过，虽然两人没有房间，但是终于可以肯定，这楼上的的确确是住满了人。

这又让李树想起萧雅曾说的话：楼上最后面的几个房间大半年没住人了！

很明显，萧雅在说谎，那么萧雅为什么说谎呢？

李树走到最后一个门前，也就是222房，再次敲响了门。

“谁……谁啊？”

有点结巴的口音，从门后响起，随即便听到‘嘎吱’一声，门开了。

上午李树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子站在了门口，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

李树看着灯光下一脸苍白的中年人，如果没记错，这个人叫刘磊，玉泉山景区的清洁员，而且是早上报警的人。

“我是警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李树开口说道。

“进…进…进来吧！”

刘磊闪身，伸手让着李树进门，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李树。

瞥了一眼还在与别的房间里的人沟通的袁浩，李树便走进了房门。

同时，还细细打量着刘磊，他脸上很苍白，手上也没有劳作过的茧，很显然跟玉泉山景区的清洁员的身份不符。

“嘎吱”

在李树进门的瞬间，刘磊也把门关上了，然后整个房间便安静了下来。

李树有些疑惑，转身一看，刚刚站在门口的刘磊，竟然无声无息的跟在李树身后。

看到李树转身，竟然还咧着嘴笑了。

他的牙齿很白，就连牙龈和舌头都泛着白，没有一丝血色。

李树陡然一惊，这个刘磊很显然不是活人。

“你……你有什……什么要问……问的！”

刘磊一边咧着嘴笑，一边说，此刻，李树才发现，不是刘磊说话结巴，而是他的舌头根本不会打结，咧着嘴竟然还能说话？

“啊……！”

陡然，廊道里传来一声叫声。

“袁浩！”

李树脸色一变，抬脚便对着刘磊踹了过去。

“砰！”

李树的力量有多大，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很清楚，五六个成年人在力量上都不可能与他抗衡。

然而，刘磊只是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撞到墙上。他的脸上还依然咧着嘴笑着，根本没有丝毫感觉。

此时李树也来不及多想，一个闪身拉开门便跑了出去。

他可知道袁浩，除了枪法无双外，可真没几个闪光点了，别看那么大块头，有点力气外，格斗擒拿竟然还不如薛晴。

廊道里，不知道何时灯灭了，一片黑暗。

就连刚刚亮着灯的222房，此刻也没有了灯光，只听到一声声脚步声。

“啪嗒、啪嗒”

脚步声是从刘磊房间传出来了，李树转身，便隐约看到，222房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你还……还没问……问呢？不……不能走！”

黑暗中，刘磊那怪异的声音夹杂着窗外‘哗啦’的雨声，传到李树的耳中。

但李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靠着墙，每走到一个房间，便用力踹一下门。

门虽然踹开了，但房间了却是安静的可怕。

此刻，李树也陡然想起，刚刚一路敲门过来，在那些开门的人身上，他根本没感受到呼吸。

楼上的这些人，都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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