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佣金？

姜楠顿时觉得这个小沅儿蛮可爱的，只是对他暂时还不了解，姜楠始终对他有些提防。

看到姜楠那个似笑不笑的表情，小沅儿呵呵笑了，“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钱，我会立刻离开。”

钱，还真是个能让鬼推磨的好东西。

“这个，我也可以给你。”姜楠呵呵一笑。

笑容带着几分洒脱。

小沅儿看着他，忽然皱下眉毛，“哎，我们是不是见过。”

姜楠看着小沅儿的脸，“也许，不过，就算是见过，我也想不起来了的。”

小沅儿来之前，沈千禹给他说了另外一个搭档，也就是姜楠的情况，这是道上的规矩，合作首先要交代自己的情况，不能撒谎，不然出了问题，谁都承担不起。

“你的事儿我知道，严七月这个人我也听说过，在北方，他很有势力，只是周老一死，他似乎就成了众矢之的，一夜之间跌落神坛，心态难免会发生变化，只是他不报复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却对你痛下杀手，你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吗？”

姜楠一脸茫然，他是真的想不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一个姓许的老头死了之后，他就恨我入骨，我的一个朋友说，可能是我们父辈的关系，牵扯到了我们下一代。”

小沅儿说道：“姓许？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或许知道为什么了。”

姜楠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两个人埋头赶路，沿途看见什么能吃的就顺手弄来吃，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总算是爬过了山顶，在一片平原上休息。

干冷干冷的空气让这俩个穿的比较单薄的年轻人显得有些可怜。

篝火烧起来，货架上有两条鱼和一只野兔。

“你和我老大一样，不抽烟却随身带着打火机。”小沅儿拨弄着带火的树枝，似乎有些伤感。

姜楠递给他一条已经烤好的鱼，自己也拿了一条，边吃边说：“你老大？他是谁。”

小沅儿说道：“一个古董商人。”

姜楠点点头，这个话题似乎也就到这儿为止了。

吃饱喝足，幕天席地的梦乡，不出意外，这俩人能够一觉到天亮，然后翻越这座山，从灵谷寺后面的黔灵古栈道大舟山的微谷附近，从而迷谷。

可是，事情总是不太顺利。

半夜里，姜楠忽然感觉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摸了自己一下，他睡觉的时候警觉性非常高，所以，即便是很小的动作，他也已经被惊醒了。

眯着眼睛尽量保持睡觉的状态，等到那只爪子慢慢的离开他的脸之后，姜楠才睁开眼睛看过去，却发现，在小沅儿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衣衫褴褛，但可以肯定是个女人。

而且，这个人只是静静地坐在小沅儿的旁边，一句话不说，也没有要对他做什么，就只是看着。

姜楠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观察，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女人居然哭了。

也许是轻微的抽泣惊动了熟睡中的小沅儿，就在小沅儿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姜楠起身出手想要抓人的一瞬间，这个女人，就像一只猴子一样窜上了一棵大树，迅速不见了。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齐刷刷的看着那棵大树。

站着的那个说道：“是个女人，好像认识你。”

坐在地上的那个说道：“不可能，认识我的都死了。”

画风很奇怪的两句对白之后，姜楠和小沅儿也没心思再睡了。

时间尚早，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哎，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小沅儿看着姜楠，微微一笑，“我没有朋友，你也最好别跟我交朋友。”

姜楠觉得这话非常可笑，“为什么，难道跟你做朋友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小沅儿的回忆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尽管他努力克制，但回忆的片段仍然的重叠在他眼前。

“会，你会死。”

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见，也许会当做一种拒绝，也许会生气。

但是姜楠的思维方式不一样，他总觉得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精明睿智的人，

这样的人，他的朋友，怎么会……

“无所谓，反正沈千禹他们都说我中了一种毒，也活不了多久，即便是我们能够到达大舟山，寻到黄金蝶梦和落叶牡丹，也不一定能就挽回什么，毕竟传说就是传说，没人证实过。”

小沅儿叹了口气，像是在感叹自己的过往，又像是在感叹自己的人生。

“其实，你中的毒叫落叶沙。”

姜楠忽然抬头，小沅儿说道：“几年前，我老大也中了这种毒，反反复复折腾了三年，我上天入地的到处帮他找药，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他，所以，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你中了这种慢性毒药，只是我不懂，严七月怎么会有这种毒药，落叶沙是一种西域毒草提炼而成的，最早流传自西域鬼方国，后来因为这种毒药太过残忍，极损阴德，而且这种毒草数量稀少，所以，毒药已经越来越少，弥足珍贵了。”

“沅儿，那你老大当年是被谁下的毒呢。”

小沅儿想了想，说道：“一个女人。”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话，“女人之心，狠毒之处令人难以想象。”

姜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么说，沈千禹和我，都是……”

“你也别太担心了，只要我们到了迷谷，大舟山内部，我一定想办法就你和沈千禹。”

姜楠点点头，忽然，树上掉下来一颗果实，看着像是个，但是外边有很硬的壳。

这棵树很高，野果本身的重量加上重力加速度的作用，这颗果实正好砸在姜楠的脑袋上，他只感觉脑袋嗡了一声，两眼就有些默模糊不清了。

昏迷前，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就是：“我找了你三年，就是救你，你放心吧。”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姜楠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他高高瘦瘦，白衣飘飘，黑发如瀑布一样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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