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帅哥手上长人脸 麦冬讨还好运环

女孩说男孩手上长了一张人脸，我和麦冬都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门诊医生也是一愣，问道：“脸？你是想说长的癣吧?”

这个姑娘说话带着地方口音，的确有点难以区分“脸”和“癣”。

姑娘用力咬字说道：“是脸，不是癣，他手上长了一张人‘脸’。”

医生看着男孩手上的绷带说道：“不管长了什么，你总得给我看看吧，不然我怎么给你治疗。”

男生脸上的惧意更甚，嘴唇上几乎没有血色。老实说，的确是一个小帅哥。小帅哥声音嘶哑地说道：“医生，这张脸就长在我的手腕上，我不敢看它,才把它包起来，实在太吓人。”

姑娘也帮衬着说道：“真的，医生，不骗你，你能不能把它挖掉。”

医生稍稍皱了下眉头说道：“把绷带解开，我需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对情侣真是墨迹，啰里啰嗦，直接给医生看症状不就得了，磨磨蹭蹭，消耗医生的耐心。说的东西也奇怪，人的手上怎么长脸？

男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女生说道：“小白，你帮我解开，给医生看看。”说完把头扭到一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他看己的手。他的这个反应让医生慎重起来。

这个叫做小白的女孩子笨拙而艰难地解开包得毫无章法的绷带。一层一层解开，在这过程当中并没有看到渗透出来的血迹、脓液或者其他组织液。

诊室里的其他病人和亲属都盯着小白的动作。很明显，他们也不知道男孩子口中所说的手上长脸是什么意思，并为之感到好奇。一直吵吵闹闹的诊室难得安静下来，空气消毒水的味道更浓。

小白终于揭开最后一层纱布。靠得近的病人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并没有看到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当然也没有看到他们嘴中所说的人脸。

但是医生的脸色变得深重起来，推了推眼镜，仔细盯着男孩子的手。

男生用力闭着眼睛，说道：“医生，你看到了吧，我没有骗你，真的有一张人脸。”

这个诊室不是泌尿外科，也不是肛肠科或者妇产科，所以没有刻意回避，病人的情况其他人基本可以看到。其他病人看到医生的表情跟着凑过去看，然后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有一个病人小声说道：“邪门了，真的像一张人的脸啊。”

另外一个病人则说道：“你说这脸像男的像女的？”

第一个病人说道：“我觉得像女的。”

他们纷纷小声议论，男孩子的脸色更加苍白，声音发涩地说道：“是一个女的。没错。”

我忍不住踮起脚去看，只见男孩子右手手腕上的皮肤色泽不一，明暗层次分明，从手指往手臂方向看的话，可以看到手腕与手掌接壤的地方看到两条眉毛。

两条淡淡的细细的眉毛。

亚洲人的体毛不如欧美人那样茂盛，一般来说汗毛都比较淡，要靠近了仔细观察才看得到，虽然有的人手臂上的汗毛比较粗，但是也远远不如眉毛那样的粗厚。就算汗毛很粗很显眼，整条手臂上也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而男孩子的那两从汗毛只有手腕手掌交接处非常浓密，第一眼看过去就是活生生的眉毛。

手臂“眉毛”下面分别生着一排睫毛，睫毛附近似乎开了一条浅浅的缝，如同紧闭着的眼睛。

接着往下看，是蛮蛮起伏的皮肤隆起，可能是视觉的错觉，看起来就跟立体的鼻子一般，嘴巴同样如此。

人们形容别的脸小，经常说“巴掌脸”，男孩手腕上的脸就是“婴儿巴掌脸”，这张脸和婴儿的手掌大小差不多，可能会稍微大一些。

简单地来说就是按比例缩小的成人的睡梦中的女生的脸。

诡异的是，这张脸看起来还有几分清秀。

麦冬拉了拉我的衣袖，我问道：“怎么了？”她给我看她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则社会新闻。“十六岁少女偷巧克力，不堪超市职责跳楼自杀”。我浏览一下，时间地点和老孙说的基本对得上，看来就是老孙遭遇的那则悲剧了。

花季少女啊。

这则新闻在微博上流传得很广，很多人都指责超市老板活活逼死一个未成年少女，少部分人批评女孩子父母教育方法不对，还有一份人认为小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差，进而推演到很多未成年人身上。不管怎么样，这则新闻讨论了一个星期之后，热度渐渐降低，人们转而关注股票等其他社会热点。

我小声说道：“这新闻我看过啊，孙立臣大当时也在场。”

麦冬摇摇头，说道：“你仔细看图片。”

新闻网页里有十几张图片，有的是超市被围被打砸抢的，有的是孩子父母悲痛欲绝的，上面也有死者当时的照片，但是头部打了马赛克。最后两张是女孩子生前的自拍照，嘟着嘴摆着剪刀手，五官清秀。

我这时才明白麦冬让我看照片的原因，诊室男孩子手上的这张微缩的人脸，正是跳楼的女孩。

不由自主，我打了个寒颤。

不同的是，照片的女孩子笑容甜美，手腕上的人脸正在沉睡。

老孙说过，这个姑娘之所以到超市去偷窃，完全是为了她的男朋友，这男朋友是个小混混，没什么正经工作，胜在对女生温柔体贴。

男孩子再坏又如何？只要他对我好，即便他杀人放火，我也照样认为他是好人。跳楼女孩估计是这么想的。

但是自始至终，老孙都没有看到女孩口中所说的男朋友出现过。

我不得不怀疑跳楼姑娘的男朋友就是眼前手腕上长人脸的男孩。

姑娘死也要缠着他。

我想起中学时代学过的一篇语文课文，说有一种螃蟹，背上长着人脸。

本来这是概率非常小的事情，长着人脸的螃蟹也极少。后来其他没有长人脸的螃蟹都被自然淘汰掉了，长着人脸的螃蟹才慢慢开始生殖繁衍。课文有插图，那个螃蟹背上的图案要往人脸方向上联想，才觉得是一张脸。然而这个男生手上的人脸，一眼看上去就想到少女的五官。

我朝麦冬望过去，她眼神闪烁，像是躲着什么东西。

医生啧啧称奇，问道：“什么时候长出现这么个东西的？”

男生又闭嘴沉默。

小白只好说道：“前天晚上，我们在路上捡到一对手镯，看没人过来问，他就自己戴上去了。”

听到这，麦冬冷笑一声。

小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胆大包天抢人家的东西，竟然说是捡的。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挑，像是说惯了的一样。

“戴上去容易，取下来困难，半天弄不下来，我们也没怎么在意。虽然取不下来，但是也不没什么妨碍，就没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镯子不见了，他一直说手上痒，抓个不停，都抓出血了，还在抓，我给他买了皮炎平，但是没什么用，我就买了创可贴，把几个伤口贴住，等到不痒了，就扯开，就看到这张脸了。我们吓死了，以为睡过一个晚上就消失了，但是一直没有消。这张脸看起来太可怕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来医院看看。”

医生静静地听小白说完，然后问道：“你们认识罗小玛？”

男孩女孩脸色俱是一变，双双摇头否认。

医生的眼镜镜片反了两道白光，说道：“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

女孩小白说道：“我们只看，没怎么看新闻。”声音降下来很多。

看样子这个医生也知道超市女孩跳楼的事情，而且他还知道跳楼女孩子叫罗小玛，似乎医生跟罗小玛有点关系。

医生笑了两声，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嘲笑，说道：“这个病我也是第一次见，要不你们住院观察几天，我请皮肤科和内分泌的专家过来会诊。你们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吧。”

男孩子惊讶说道：“要住院啊。我们都没钱。”

医生问道：“你们爸爸妈妈呢？”

男孩子说道：“我们是离家出走的。老家不在这里。”

医生嘴角的笑意更浓，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离家出走啊。你们联系一下你们家人，到底是健康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小白用绷带重新把男孩子的手包起来，说道：“医生，您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医生摇摇头，说道：“初步判定是多毛症，可能是家族遗传，或者有肾病，或者甲状腺功能减退，等等，原因很多。要做检查，才能给出进一步答案。你们回去商量吧，看看是回老家住院治疗，还是到我们医院来，我周一到周三的的上午坐门诊，你们可以来找我。”

两人称谢，离开诊室。他们从麦冬的身前经过，不知是没有认出手镯的失主就在眼前，还是假装没有看到。

麦冬搓挫右手小指，也走出诊室，拦住二人，说道：“帅哥美女，你们好啊.”

这小白身材娇小，她的男朋友也不如何高大。身高一米七五的麦冬站在他们面前，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不知道前天晚上他们哪来的勇气实施抢劫。

小白打量着人高马大的麦冬说道：“怎么了？”

麦冬冷笑道：“你们还记得那两个镯子是怎么来的吗？”

小白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态度顽强，说道：“跟你有关吗？”

我不得不佩服小白的心理素质。

麦冬非常生气，说道：“那是我的！”

小白挑起眉毛说道：“我可没有见过你。”

我突然觉得小白不像是说谎，因为戴着镯子的麦冬和没有戴镯子的麦冬，气质完全不同，就像是两个人，小白理直气壮地说没有见过麦冬，倒是有可能。

麦冬说道：“现在见到了，把镯子还我！”

小白说道：“好笑，我什么时候拿你镯子了？想要镯子自己去买啊，跟我们横什么横。”

麦冬明显没想过抢劫犯态度这么强硬，一时不知所措。

我开口问道：“我们是罗小玛的朋友。”

男孩子吓得跌倒在地 。♂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