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蓝本本已安分的心，看到初恋女友的现状，开始躁动起来，他担心的是董蔚蓝和自己的健康。脑部肿瘤，无论如何都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从那天看到董蔚蓝做检查之后，他就一直梦见一棵婴儿树，结满了婴儿果。他怀疑脑子里的肿瘤和这婴儿果有关。

他做了很长时间的思考，然后打算找董蔚蓝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他找到董蔚蓝的住所，可是她的男朋友杜雷一直陪在她身边，他也不好意思上去直接说。后来总算瞅着机会，董蔚蓝说了这一番话。

谁料一个星期后，传来董蔚蓝跳楼自杀的消息。徐蓝震惊了很久。

后来谢明瑶的脸固定成了妆容，这一诡异现象让徐蓝的心更加惶惶。后来他跟谢明瑶一起回老家看父母，徐蓝一直惦记着董蔚蓝的死亡。谢明瑶察觉到徐蓝的心思有些不对，她略有不满，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可能她猜测徐蓝和她结婚的心思还不够坚定，也可能被脸上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妆给吓着了。

元旦那天，消失不见的大学生情侣被找着。但是谢明瑶失踪了。徐蓝到处找。因为谢明瑶也是江城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徐蓝便回学校去找。不幸遇见了杜雷。杜雷心中怨恨徐蓝，把他打了个半死。在外面昏迷的几天，徐蓝依稀感觉谢明瑶来到身边看他。

直到现在，也没找到谢明瑶的人在哪里。

听徐蓝讲完之后，徐蓝在我心目中的痴心人的形象轰然倒塌。不过我很快释然。董蔚蓝不喜欢他了，徐蓝总不能一辈子不婚不娶不能喜欢别人吧。这种圣人是只能生活在里。

徐蓝给我看谢明瑶的照片，妆容果然十分精致，有点像电影明星。她在照片上看起来比专业演员美杜莎还漂亮。但是，谢明瑶看起来漂亮得非常不自然，我一看到谢明瑶，我就想起蒋英羽她们，这几个人的妆容长得实在太像了。

现在失踪的人有两个，一个王凝眉，或者说是花花，二个是徐蓝的谢明瑶。

李护士和谢明瑶比较熟，徐蓝找过李护士，但是没有什么消息。我想起来徐蓝的叙述里，说李护士给他看的两个姑娘的合影，一个化妆不修图，一个修图不化妆。前者是谢明瑶，后者是谁呢？

徐蓝身有重伤未愈，但是喝起酒来毫不顾忌，不一会儿就醉意醺醺。我帮他叫了一辆车回去，我自己挤公交车回宿舍。途中，我打电话问李木子还还记不记得这张合照。木子在电话里疲惫地说：“老胡啊，你真是折磨人啊，我刚下班回家呢。你说给徐医生看的那张合影啊，这两个人有一个人你认识，介绍给徐医生的叫谢明瑶，剩下的那个叫夏虫。”

听到“夏虫”这个名字我吓了一跳，惊问道：“夏虫？谢明瑶怎么认识她啊。”

李木子说道：“听到班花的名字就这么激动啊。我在学校的时候也认识夏虫，不过不太熟。谢明瑶跟我是高中同学。我高中时在湖南读的。后来在朋友圈里看到谢明瑶和夏虫的合影，我也惊讶了好久呢，这世界太小啦，谁跟谁都认识。我才知道谢明瑶在湖南上过班，跟夏虫是同事，后来回到江城上班，让我给她介绍男朋友，我就把徐医生推出去了。”

谢明瑶身材不错，素颜一般，喜欢化妆。夏虫脸蛋好看，皮肤好，天生丽质，很少化妆，但是腰和腿稍微不那么如意，一般人的修图是修脸，夏虫是修腿。

毕业之后，我跟夏虫的联系不太多，不过每次去湖南出差都会去找她玩。我给她打电话，寒暄几句，然后问她知不知道谢明瑶的行踪。

夏虫佯怒道：“你个死老胡，还以为你好心给我电话请安问好，结果是为了这个小妮子啊！我不知道啊，她找了个医生男朋友之后，就很少跟我联系啦，有异性没人性，你问她咋啦啊。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啊。”

我酝酿一番，把最近关于堕胎和化妆的事情给她简单地介绍了一番，最后总结陈词，怀疑谢明瑶失踪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夏虫说道：“好可怕啊，还我不化妆，也不那什么，虽然女人要学会打扮，但是不能打扮得太夸张啦。不然长久以往，卸完妆之后就不能见人啦。”

我也不愿意一直纠缠这些沉重的事情，转化话题说道：“是啊，天生皮肤五官好，别人都羡慕不来啊。你现在跟你男朋友怎么样啊，夜夜笙歌么？哈哈。”

夏虫笑道：“滚蛋，他不在长沙，我们节假日才能见到的。”

我说：“陈默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哟。”

夏虫说道：“啧啧。”

在夏虫这里打听不到什么。谢明瑶和王凝眉的行踪成了一个谜。我想起神神秘秘的杜北归，他偶尔发短信给我，以前说什么照顾他的女儿之类的，我怀疑过文五灵是他的女儿，但是毫无根据。后来他自称上帝，又自称神仙，现在又扮济公转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偶尔还是给我发一些神神叨叨的短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想起他在柳叶刀酒吧宣扬佛法倒是像模像样，于是发短信给他。

“杜大师，请问您知不知道王凝眉和谢明瑶两个人的消息啊。”

发过去之后，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信。我看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猜测杜北归已经睡了。公交车到站，我下车，这时收到杜大师的回信：再过三小时，你就会看到她们。

这个语气和他以前给我发的“再过十分钟就可以看到我女儿”一模一样，当时我不信，但是他的预言很快成真了。我站在公交站下，裹紧了外套，看到手机上显示是晚上十点三十。三小时之后是凌晨凌晨一点半。这三更半夜的，我上哪去找枉凝眉和谢明瑶这两个大姑娘啊。

我步行了几分钟，回到宿舍，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但是又停电了。我从抽屉里找出蜡烛，点燃之后，看着烛光闪烁，我想起童年时代，村里总是停电，大人们挑灯夜战打麻将，小孩子摸黑躲猫猫。

接着烛光，我泡了个脚准备睡觉，但是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杜北归的那句话。

堕胎和化妆这两件事，围绕着很多悲剧，悲剧里的人物有所重叠，比如蒋英羽、董蔚蓝、庄飞鱼、顾晓波。这两件事情，隐隐约约都指向元旦那天装着很多大学生情侣的那辆大卡车的主人。这个主人可能受过堕胎或者化妆导致的创伤，因而意图报复。经过绑架一案，江城2015年来上医院堕胎的人少了很多。堕胎，无论怎么说，都导致了一条生命的消失，是一个悲剧。但是化妆呢？

化妆导致的不幸，可以放在蒋英羽身上，因为她卸妆之后的样子，给印度朋友造成相当大的震撼和不满，阿三怒而泼硫酸，后蒋英羽跳楼自杀。难道蒋英羽的阴魂不散，想通过白术、庄飞鱼、顾晓波和谢明瑶等人来警告人们化妆不要化得太夸张？

白术和谢明瑶几乎都有变脸，都像是换了一个人，都长得像蒋英羽。我认识的几乎所有姑娘，只要是化妆的，就都越来越像蒋英羽。莫非，真的是蒋英羽的鬼魂作祟？

说来说去，又扯到鬼魂上来了。我十分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因为我只能接受鬼神之说存在于影视文学作品里，而不能接受存在于周围的现实生活中。

手机的电快所剩不多，我要留着一点备明天早上的闹钟所用，于是我钻入被窝睡觉，逐渐进入梦境。

晚上在柳叶刀酒吧喝多了，半夜我被尿憋醒，朦胧着眼睛去上厕所。我和黄瓜的住所是一个两室一厅一卫一厨，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我用打火机点燃蜡烛去上厕所，厕所洗漱台那里有块镜子。平日上厕所，我都会打开厕所里的灯，而不会用手机照明。因为我觉得夜晚在微弱的灯光下，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总会联想起很多关于镜子的恐怖故事。但是越怕什么，越会发生什么。

我瞥了一眼，从镜子里看到我背后有人。我猛地一回头，看见是黄瓜新贴上的江小鱼的大照片。看来他回来过，又不声不响地出去了，神出鬼没。照片上江小鱼光洁的额头上有两块小疤，不是很明显，留一点刘海的话就可以挡住。江小鱼扬起一边嘴角微笑，有点狐媚的感觉。我转过视野，惊悚地发现镜子里没有我！

我想大喊，但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掐着我的脖子，喊不出来，我的视野逐渐变成一片雪白。我想起碰到庄飞鱼梦游那天晚上的情景，难道又有人控制我去自杀？

被烧融的蜡烛滴到我的手上，我这才恢复意识，但是猛然发现镜子里有两张长相十分相似的脸：王凝眉和谢明瑶。她俩神情冷漠，脸色苍白。她们都半边脸化了妆，半边脸没有化妆，非常诡异。

我仔细看镜子里的情景，发现这不是面镜子，因为没有倒映出我身后的墙壁，这镜子倒像是电子显示屏。我想起当年和花花一起备战考研的日子，忍不住喊道：“花花，好久不见。”

王凝眉惨淡一笑，说道：“人，不能弄丢了自己！”

谢明瑶张开嘴，我看着她的舌头和嘴唇发音的动作，像是说一个字：脸。

接着王凝眉和谢明瑶两张脸重叠到了一起，合并成了蒋英羽。蒋英羽脸上突然被泼了一股硫酸，浓硫酸腐蚀肌肤的反应惨绝人寰，我大叫一声，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手机显示一点半。

第二天中心医院急诊科接待了两位昏迷的女病人，两个人长得非常像，像是化了同样的妆 。♂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