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承不承认吧。”史蒂夫耸耸肩，无所谓态度背后是比太平洋还浩瀚的眼神儿。“我们换个话题。纳米机器人好控制么？”

“What？”斯科特崩崩溃溃地看他。

“七层地狱啊，斯科特。”史蒂夫挣扎着，“咱不惊惊乍乍地行吗？你刚刚不是还盯人家看嘛。”他不耐烦地指指划划，“喏，就你右手上那个……‘团团’！”

斯科特不知史蒂夫今天抽什么风，西北风还是东南风。他拿出右手。之前握枪的手掌上空空如也，比蒸馏水还干净。

如果你刚才有幸在斯科特后面，你就能看到，史蒂夫话音着陆的瞬间，斯科特手掌一握，手枪就消失了，比以每秒数百米速度爆破的肥皂泡沫动作还惊人。实际的情况是，那瞬间纳米机器人们迅速分散到了斯科特身体各地。这些微观世界的家伙一旦分散开来，岂是肉眼凡胎的人类发现得了的？

不过显然当然，史蒂夫不在“肉眼凡胎”之列。斯科特手掌“空白”的把戏不对他起作用。他油盐不进。斯咄咄逼人的注视下，他挪挪身子，寻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他打个哈欠（……），打哈欠的时候斯科特都看见他血盆大口里绿色的口香糖（……）。他超然物外。他说：

“你看是这样的。江利夫电脑里有人脑芯片手术的完整方案了，但实用性不够强，我改了改。两小时前我来的时候，你睡得正好，我就给你进行了第二次手术。”他说完。

我告诉你地球上没一个人类是像史蒂夫这样说话的。没一个。

斯科特呆若木鸡，显然不能接受这事实。他的表情扑簌簌地往下掉。现在他脑子里神经元的那些突触结构，因短路而断路。断路后，摸索着，搭错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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