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跟着小萱进了楼，然后乘电梯上到了二楼。

两人出了电梯，刚拐了个弯，迎面走来一人。

“是你？”

“你？”

对面来人竟是阿根。

“你们两个…认识？”秦小萱十分惊讶地问道。

秦天点了点头。

阿根也“嗯”了一声。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句话是他俩几乎同时问的。

小萱伸手揪了下阿根的耳朵，笑道：“傻瓜，你没看到是我带他来的？”

阿根听了这话，连忙把小萱拉到一旁，说道：“你等下，我跟秦哥说点事。”

小萱点点头，便把身子靠在走廊的墙上，掏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

阿根脸上堆着笑，对秦天道：“秦哥，跟我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秦天正犹豫着呢，阿根又道：“别怕，我没恶意。”

秦天虽然对他有些不放心，但自己来都来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于是点点头，笑道：“两个月不见，你长胖了。”

阿根笑了笑，把秦天引进旁边的一个房间里，把房门反锁了，把网络断掉，又把窗帘拉上，完了还不肯开灯。

秦天虽然心中忐忑，但脸上却很镇静：老子就看你捣什么鬼，实在不行就拉你垫背也是好的。

阿根做完这一切，然后借着昏暗的室光指引秦天和他面对面地斜坐在一张方桌桌角旁。

“秦哥，我不知道萱萱带来的人是你，要知道是你，我一定会让她推掉。”

“你什么意思？”秦天问。

这也难怪，阿根这突乎其然的一句话任凭是谁都会一头雾水的。

阿根忽然站起身来，对秦天鞠了个躬：“秦哥，以前的事，我对不住你，请你原谅。”

秦天被他这一手搞得有点失措：“哎，哎，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对，不该打人，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就好。”

阿根点头哈腰，重新落座，道：“我从你那里搬走后，在宾馆里住了几天，后来看到蓄才学校招义工就报了名。”

“怎么不做水军头领了？”秦天笑问道。

阿根摇摇头，道：“我家里要是有钱我会去做那个？我这个人，秦哥，我也不跟你讲假话，我小时候是留守儿童，没人管，不小心交了些坏朋友，所以从小就喜欢色情方面的东西，长大后做别的都提不起兴趣，就这样做了娱乐行业的水军，搞偷拍又刺激又来钱，看起来不错，是吧？”

“是啊，我都想做呢。”秦天调侃地笑道。

阿根又摇摇头，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那行挺黑的，我这人虽然有点小坏，但和我知道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有钱人比，我那简直不算什么，我要是禽兽，那些人就是禽兽不如。”

秦天点头表示同意，道：“金钱本身无所谓好坏，是人性分好坏，金钱只是个放大器，所以富人的优点可以被人鼓吹放大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他的缺点也可以肆意膨胀得连他自己感到都吃惊，这就是金钱放大器的魔力。”

“说得好，”阿根笑道：“秦哥，你要是过来接替我的职位，一定很合适。”

“呵呵，接替你搞偷拍？”

“不是不是，是现在的职位。”

“你现在做什么？”

“蓄才学校的代课老师。”

“代什么课？”

“道德修养课。”

秦天听了这话，差点儿把下巴都笑脱了臼：“哈哈，你，你给别人上道德课？哈哈哈哈。”

阿根一本正经地说道：“别笑，这是真的，我本来报的是义工，只想混口饭吃，但牛导面试我后，说我很适合给学生上德育课。”

“当时你也觉得自己适合干这个？”

阿根摇摇头道：“这点我还有自知之明，但做老师比做义工要好得多不是？所以我就做了，等我做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牛导还真没说错，以前我的确是那块料。”

“哦？”

“哎，秦哥，以前我什么样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么多年做水军的经历，再薄的脸皮也磨厚了，给学生上课最要紧的是什么？就是让学生信啊，学生是很敏感的，如果他们从你脸上看出来言情不一致，他们就不会信服你。”

秦天忍不住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挥自身特长的地方。”

岂料阿根又摇起了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干了。”

“为什么？”

“我以前对很多事都缺乏思考，整天都是糊里糊涂的，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干不下去了。”

“那么多年的糊涂能在两个月明白过来？我不信。”

阿根笑道：“有两件事帮了我，就是教了这门课和认识了萱萱这两件。”

“秦小萱？你俩…好上了？”

“嗯。”

秦天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一向看起来很衰的一个人，居然交了这么个漂亮的女朋友，难道这也是厚脸皮起的作用？

“她不是牛导的助理吗？”

“是，不过以后就不是了，她也要走，和我一起走。”

秦天愣了愣，问道：“她也干不下去？”

“早就干不下去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她带你来这里是要玩仙人跳的，牛导喜欢搞这种事，专门针对重要人物，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你下套，也不知道你来学校做什么。”

秦天道：“先不说我，先说你，秦小萱是你女朋友啊，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她干这个？”

阿根道：“又不会走到那一步，我只要在暗中拍到证据就会去敲门的。”

秦天笑道：“牛导果然是慧眼识英雄，你在这里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阿根尴尬地笑道：“让秦哥见笑了。”

秦天问道：“你俩打算离职后去哪？”

阿根笑道：“打算去给VR、AR和SR设备制造商供片，拍小电影，造福广大光棍。”

秦天听罢一愣：“还是干老本行？”

“不不，这个不一样，这个是雇人扮演，不搞偷拍，不侵犯别人的权利，秦哥，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想得最明白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人身权利，我以前不但轻视自己该有的权利，也漠视别人的权利，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搞偷拍做水军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有种正义感，因为我习惯于用圣人的道德标准去衡量一个人，总觉得侵犯他的人身权利没什么不妥，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鸟。”♂狂♂人♂小♂说♂网*♂www.du♂shu.k♂r♂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