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样对我只算是怠慢吗？完全是污辱吧！单膝下跪，口吻如此轻松，你当我好唬弄？”她说着一脚踩到他的膝盖上，伸手要去拍翻那碗茶。

凛央子护住茶碗，郑重说道：“这是皇上赏下的茶，动不得。你若是有怒气，只管向我撒，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

说着双膝跪下，脸朝下低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整个人脸色都变了。那些冷酷，阴险，恶毒的神情全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男性的邪魅狷狂，他一手握住黛珊的脚，一面用一种磁性诱惑的嗓音唤了一声，“公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与我生气啦。”

黛珊急忙将脚抽了回来，但是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脚背蹿上心里。她是一直清楚他的魅力，比青陌这种花颜少年更成熟更诱惑，尤其是肌肉健美的身材，完全像是青铜打磨出来的一尊雕像，性感无比。

最初的黛珊就是想利用自己的美色来诱惑他，想不到却被反将了一军。虽说动心，可是经历这么多事下来，依旧是恨他的，十分十分厌恶。她抬头看看两个婢女，正害羞地贪看着他，不由更生气。于是一下接过茶碗，却不急着喝，搁到桌面上。

“你别以为我俩之间的仇恨过节，就你这么一跪算了事了，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

“公主是何等尊贵的女子，世间少有，蕙质兰心，天下无双。我确实欺负了你，我凛央子认罚就是，公主呀。”凛央子冲她一挑眉毛，飞了一个电眼，“别生气了嘛，气坏了娇贵的身子，怎么做个漂亮的新娘呢。”

黛珊一听这话，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哟！你凛央子什么时候转了性了，原来你还有这么甜的一张嘴。”

凛央子笑，何止是甜呢，世人哪一种嘴脸他都模仿的来。他只是一个白鸦，为了达到龙王目的不择手段的白鸦，他会分析，会揣摸，会比聪明的她更算尽机关。如今只是腆着脸哄哄这个任性的小丫头，有什么难的？

“你站起来，站起来。”黛珊揪他的衣服，叫他起身。

“记得你在沙漠里对我说过什么吗？当众给我难堪？对不对？”黛珊捉紧他的衣带，一扯，衣袍便掀开了，“要毁掉我的衣服，叫我在人群里面赤身露体对不对？”

“说笑而以，公主您这么冰雪聪明，怎么会当真呢？”

“少跟我嬉皮笑脸，你变得倒快，当初怎么不是这一副嘴脸。”她一边说着，一边扯掉他的外袍，随即抄起桌上的剪刀，剪开罩衫与亵衣，“翻脸无情的是你，冷酷铁面的是你，现在油头粉脸，甜言蜜语的也是你。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人是什么做的，你又有没有一丁点羞耻心？！”

说话间，她将他的衣带全剪断了，所有上衣除下，让他赤裸着胸膛面对自己。

黛珊扭头看了看两名婢女，脸颊上都飞起了红云，显然都在暗暗欣赏他美好的身躯。

“哼，你们这些小丫头，觉得他惊才俊逸，身材美好，动了春心是不是？却不知道这个人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狼，奸诈的恶棍，用心歹毒，对女人的手段极是凶残呢！”她说道。婢女们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了。

“原来公主你这么恨我啊。”凛央子笑了。

“谁叫你笑的，不准笑。你这人倒是没半点羞耻心啊！”她恼怒道，伸手将他的腰带用力一扯，褪去他的外裤。只剩最后一条遮羞用的亵裤了，她用手轻轻摁在他的腹肌上，挑逗地看着他，“怎么样，现在你的身体落到我的手上，感觉难堪吗？”

他云淡风清地耸耸肩膀，“只要你开心，随你处置好了，要我自己脱吗？”

黛珊无语了一下，心说这男人还真不要脸。可是手下肌肤的触感又太过美妙紧实，她也是爱慕世上美好容颜与身躯的女子，否则不会难耐青春，错付了青陌。换成这个凛央子也是一样的，人品风流，明眸皓齿，怎么不叫人意乱神迷呢。

她双手在他紧实的背肌与肩膀上滑过。

呵呵，她娇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将那两个婢女往前一推，“去把他身上最后一条裤子褪了。”

婢女们连连往后躲，不敢碰他。

黛珊一人赏了一个耳光，“没用的东西。”

婢女们嘤嘤哭泣。

“都是奴才，与我们治气又是何必呢。公主想看，我自己来就是了。”凛央子除去白色丝裤，赤身裸体地站在她们面前，心说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与女人的身体，不过如此。

“哼，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黛珊想了一想，突然将手指向婢女，“我要你在我眼前，与她们交合。”

“龙王就在这里，行淫不好吧。”

“那你还想不想要我喝了这碗茶。”

“公主不饮茶，便是不接受凛央子道歉，凛央子便是罪人，罪人又有什么资格与女人交欢呢，那可是世间美妙的事情。”

“哟，白鸦还知道它是美妙的事情。”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戏文总是听过一二的。”

“那也是浪词淫曲吧。”二人争辩，互不相让一句。二人僵持了一会儿。

黛珊咬咬嘴唇，心里想看这好戏，一咬牙拿起茶碗来一饮而尽，抹抹嘴说道：“行了，开始吧。”

凛央子一挑眉毛，心说事办成了。一直盯着黛珊，看她反应。

“盯着我干嘛，快办事啊！”她走到榻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等着看他这个白鸦掌印怎么与女人颠鸾倒凤。

凛央子笑，“行啊，那奴才为公主表演一段。”

说话间，他将一名婢女拦腰提了起来，又平放到地上，像是扔块麻布袋一般，没有半点怜爱，只是粗暴，几下便扯去了她的衣衫。婢女挣扎，衣裤除尽后拼命捂着裆部，凛央子摁开她的手一看，何止是平胸，根本是个阉人。黛珊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跳到榻上。

凛央子再捉另一名婢女来，除了衣衫，依然是个阉人。

两男子慌忙跪地求饶，“离垢舞坊内皆是与我们一样的男子，本是南镇抚司属下，坊内没有婢女，又怕公主介怀，所以乔装改扮来服侍公主……我们也是奉皇命行事，请公主恕罪。”

二人说罢，磕头如同捣蒜。

黛珊刚才被两个阉人侍候着换了衣裳，只觉得羞愤难当，抓起枕头来捂住脸，狠狠叫了一声撒气，却又没任何办法。

凛央子差使办完，干脆利落地将衣服一拿一套，已经无所谓她高兴不高兴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开门扬长而去。留下两个尴尬的假婢女，慌里慌张的穿衣服。

“滚啊，都滚开！”黛珊用枕头砸向他们。假婢女手忙脚乱的逃走。

黛珊坐在榻上，只觉得气血倒流，心烦意乱，又觉得全身发烫，好像生病了一般，昏沉沉地跑去床上躺下，很快便昏睡着了。

此时龙王霖与行晏说话已经有了一会时候。他提到白虎亲王尊克儿横死街头，必是国丧与戒严，禁止宴乐婚嫁与战事，以示哀悼。这座舞坊显然是开不下去了，又因主人家“痛失爱妾”，关门歇业倒是正好。

至于倦萝，可等待一下她的消息，但恐怕虎啸顷金痛失王弟，未必还有心思碰她。这条线且作罢，静观其变。趁这一时间，让行晏准备一下，同他一起离开沙耶逻，前往红海岸会一会龙王钰。二人商议了一阵，凛央子回来复命。

听他说黛珊已经乖乖饮用了药茶，龙王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无喜色也无哀愁。所谓的堂妹，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举足轻重。

龙王霖扫了凛央子一眼，毫无欣赏，“你就先留在舞坊与行晏一起听候朕的命令吧，无朕旨意，严禁离开此地，严禁在城中走动，你可听明白了。”

凛央子恭敬领命。

龙王霖便挥手让他下去休息，只留行晏在身边，显然不以他为心腹。

凛央子也不黯然，忠心到了如同一台机器，步履矫健地走了出去。

他越是大方磊落，越是一桩罪恶。

龙王霖从心里憎恶他，越来越憎恶，无法以仁义与帝王之德来抑制，无法原谅，无法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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