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阎莫凡的威胁，文雯丝毫没有害怕，也没有说话，就缩在角落里，睁着大眼睛望着她。

阎莫凡却因为文雯的毫无反应，剩下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口。

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谁战胜了谁，最终归于平静。

阎莫凡离开后，火凰才出现，“文雯姐姐，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其实从一开始，火凰跟阎莫凡就是死对头，从对他的不屑，鄙视，防备，再到最后的心软和同情，火凰知道自己太没出息，然而它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文雯无力的趴在床上，“系统的交易一直没有结果，我也找不到……”找不到成为真正神龙的办法。

火凰心疼的看了文雯一眼，虽然文雯什么都没说，但是它已经清楚了她的打算。

如果能选择的话，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阎莫凡。

这种复杂的感情，火凰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它的文雯姐姐就是这样选择了。

“文雯姐姐，要不再试试联系白溪尊者？”火凰建议道，“白溪尊者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文雯低垂着脑袋，“我知道，我让小娃娃一直关注着白溪前辈的情况，只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白溪这一闭关，就跟消失了似的，要不是还有系统的联系，她都要怀疑有没有这么个人出现。

火凰原地直转，作为一只刚出世没多久的半神兽，它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最复杂的感情是什么？绝对是人类的感情！

这是火凰的切身体会！

等阎莫凡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只闻到味道，就让人忍不住皱眉头。

而且，文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那药汁是什么。

“把它喝了！”阎莫凡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把药碗直接放在文雯面前。

文雯看着自己面前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就算是喝，她也喝不下，太多了。

因为文雯没有再向阎莫凡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她的迟疑落在阎莫凡眼中，就变成了抗拒，于是语气又沉重了几分，“喝了就不痛苦了，别逼我对你用强硬手段！”

“阎莫凡！你就这么想要我死？”

这是这一天，文雯对阎莫凡说的第一句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阎莫凡危险的眯着眼，“一个人要想活下去，总是会不择手段，所以，本尊该有取舍！”

文雯也露出自己最凶狠的模样，既然他非要这样的态度，不想好好的相处，那就互相伤害好了。

“阎莫凡，如果动手，你未必能打得过本神兽！”

阎莫凡的心疼了一下，他们之间，有多久没有彼此这样称呼了？

“本尊看未必！”阎莫凡气场大开，其实逼人，“既然你如此不上道儿，休怪本尊不客气！”

“呵！”文雯暗自觉得好笑，如果不是火凰和他达成协议，并且他还让火凰发誓，不会告诉她真相，阎莫凡还会在她面前有这等自信么？

奈何她的灵魂是人，不是单纯的神兽！

就算火凰不说，也都猜到了。

阎莫凡突然又道，“只要你乖一点，本尊会好好待你，这药会减轻你的痛苦，本尊保证，你不会痛。”

文雯抽了抽嘴角，阎莫凡你当本神兽是好糊弄的？以为本神兽分不出这是假死药？！

火凰那儿根本就没有这东西，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火凰从系统那儿要来的。

或者说，阎莫凡与火凰和系统之间，达成了不能言说的默契。

而这种默契，是在文雯默许的情况下！

不然，身为她的保护兽和系统，怎么会帮阎莫凡作势？她这个主人，又怎么会一点不知道？

而且，阎莫凡现在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如果不是火凰帮他撑着，现在他是否能站立都是问题。

眼见文雯丝毫未动，阎莫凡上前，一手端起药碗，一手用力捏着文雯的嘴巴，“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尊就亲自动手！”

呜呜！

文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小爪子使劲儿的乱抓，情急之下甚至抓破了阎莫凡的手。

淡淡的血腥味儿浸入了鼻尖，使得文雯瞬间放弃了挣扎。

阎莫凡的动作一顿，即便短瞬即逝，他也没有错过文雯眼中闪过的一丝心疼。

她心疼自己？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的！

就这么一个犹豫，文雯已经挣脱开他的钳制，沉默的凑到了药碗边儿上，在阎莫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喝掉。

不就是假死药么？喝了又不会死！

况且这假死药对她根本就不会起任何作用。

至于阎莫凡为什么会这么急，文雯清楚得很，阎莫凡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被她发现！

所以干脆的，阎莫凡决定先下手为强。

等阎莫凡反应过来的时候，碗里的药已经被文雯喝了大半。

大手立刻将药碗拿开，“你……”

阎莫凡心里着急，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他的目的不就是如此么？

文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把残留在嘴边的药汁都喝掉，一点都不剩。

“不是要我喝药么？怎么拿走了？”文雯笑着问道，小身子往前凑了凑，前爪子又指了指药碗，“别浪费了，快给我！”

啪！

药碗应声而碎。

阎莫凡的双眼开始微微泛红，盛怒之势显而易见，他是被文雯的言行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后，盛怒中的男人转身离去。

“火凰，你说他的心痛不痛？”文雯苦笑着道，“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却要装作心狠手辣的样子来，让我恨他，不如说，他是在挖自己的心！”

“文雯姐姐……”火凰欲言又止，最终默默的叹了口气。

再次入夜的时候，文雯想去找阎莫凡，她想，有什么事说清楚，两人应该一起分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伤害。

尤其是阎莫凡，总是做着违心的事情，难道是在比谁更难过么？

推开龙殿寝室的门，文雯才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来这边，虽然有传承在，阎莫凡也是尽可能的按照古籍将龙殿还原，但是对这里，远没有她对魔殿熟悉。

“尊上呢？”

门口守着的，仍然是那个对阎莫凡忠心耿耿的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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