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出口乔野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出于某种微妙的赌气，他还是把话讲全。√

“啊？”

佟少琳看起来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是，确实算僭越。

抿紧了嘴唇想从少女脸上找出惊讶无措，可搜寻到的情绪只有一点失落。似乎这件事情，她早有心理准备？

少女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温柔：“现在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出身名门望族，对‘他’的帮助会比我大呢。”

乔野：“……”

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无从说起。

他翕动着嘴唇，最终千言万语精简成一句话：“何必如此？你明明很在乎‘他’。”

佟少琳微微地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也不如以往恐惧了，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谢谢，你比我想象的温柔许多。”

然后拿过玉佩转身就走。

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倒是白费了这个男人为她打抱不平的一番心思。一直以来佟少琳都掂量得很清楚，他们的婚姻用交易用契约来形容都不过分，唯独不能用婚姻来形容。

乔野没有再说话，反而抬脚跟了上去。他有直觉，他最后那个“何必如此”她根本无法回答。

佟少琳也任由他打量，小心翼翼地找出一个盒子。精美的缎带长久不用盘缠在一起，若是换作其他人就暴力扯开了，而她一点点解开它们，温柔而富有耐心。

加关“午饭好了”的喊声，在平时是很大声的，然而在此时却被充耳不闻了。乔野直勾勾盯着她的侧脸，从来没觉得她的侧颜会是如此温柔而富有美感，也从没觉得心底会涌上如此深重的悲哀和无奈。

还能说什么？主母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而他只是个外人。

——

此刻，森笙学院内，餐厅。

“诶我错了！我知错就改，北哥您行行好放小的一马！”小萝莉扯着嗓子告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

莫北扒拉着面前的饭瞪她一眼：“我还没动手你就开始嚎了？还不快给我支招，要是你嫂子难过了怎么办。”

“……哟？”小萝莉端正神情打量起她来。“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在意嫂子的……”

莫北都懒得争辩：“废话，那是我媳妇。”

小萝莉歪头：“我之前看你对谁都那么温柔，还以为你……”

莫北：“？？？”

过分了啊。

手里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头上敲了下，八婵傲根本比不过她的速度，只能抱着头干嚎一声。

下手这么重，根本不怜香惜玉！

还一点没有绅士风度，居然打女人！

当然，这些话小萝莉是只敢腹诽而不敢大声说出来的，要不然保准再挨一筷子。

“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作风不正过。”莫北又好气又好笑。“爷明媒正娶的女人，干啥要让她平白受委屈？”

八婵傲：“……”

……诶，她刚刚是不是吃了一碗狗粮？

嗝。

她还没说话，旁边就插进来一道笑意盈盈的嗓音：“看不出来啊，学弟都已经娶妻了，感情还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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