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一脚踢开被自己一剑捅死的杀手，任由温热的的血液飞溅到自己面色冷然的小脸上，蔷薇听到身后不远有声音传来，警惕的扭头看去，入目的却是一脸震惊的楚绪和呆滞的某小狐狸。

任楚绪怎么也无法想象，当年那个被自己欺负了只知道嗷嗷哭的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如今也变得这般......凶悍？对，就是凶悍，楚绪默默松了口气，却抑制不住抽搐的嘴角。楚辞看到蔷薇刚刚的动作，才猛然想起，原著中这小姑娘可是典型的外表呆萌天真，内在凶悍的人物，明明自己当初喜欢的就是这小姑娘的性格，怎么会忘了呢？

蔷薇看清楚来人是楚绪和楚辞，冷然的神情褪下，“楚哥哥，小辞......”皱着脸可怜巴巴的向楚绪......怀里的楚辞扑来，蔷薇紧紧的把楚辞抱在胸前，楚辞被箍的难受，奋力的想要挣扎出来，不经意间，进入蔷薇落寞的眼里，楚辞愣住了，这才发现，此刻这个抱着自己的小姑娘胸口处那剧烈的跳动。

楚辞想起蔷薇的处境，便放弃了挣扎，乖乖的趴在蔷薇的臂弯，任由这个单纯可爱却不得不背负很多东西的小姑娘在自己身上汲取安慰。楚辞悄悄从蔷薇纤细的手臂处探出脑袋，四处打量着......

“小辞，你在找阿修么？”楚辞头顶上方传来蔷薇软糯的声音。

楚绪一听，也环顾四周，入目的却是七八具横七竖八的尸体，皆是一剑毙命，而作为蔷薇守护者的阿修却不在这里，楚绪眉头深锁，敛目沉思。

蔷薇自然没有错过楚绪的神情变化，歪歪脑袋，想了一会儿，小姑娘像得到全世界般的咧开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墨......不，楚哥哥，小辞，你们不用担心，阿修他不是坏人，阿修去追逃掉的杀手了。”

楚绪见到蔷薇的笑容，想起当年自己把小姑娘欺负哭了之后，跑到山头摘花做成花环之后，小姑娘也会像这样冲着自己没心没肺的笑。心里一股暖流划过，抬手，犹豫了半晌，终于揉揉蔷薇软软的头发，轻声道：“好，我明白了。只是这些杀手，你有什么头绪么？”

楚绪的话音刚落，蔷薇的笑脸也垮了下来，落寞道：“大概猜到了。”

楚绪一愣，恍惚想到什么，到底心疼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轻叹一声，摸摸蔷薇额前的流苏挂坠，什么也没说，无声的陪在蔷薇身边。

随着前方不远的树丛微微抖动，阿修浑身是血，目光冷然的出现在几人警惕的目光中，见到阿修，蔷薇什么也顾不得，快步跑到阿修身边，“阿修阿修，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在蔷薇关切的眼神中，阿修缓和了神色，低头捏捏小姑娘脸颊上的软肉，笑道：“放心，我没事。”想到那杀手赴死时讥讽的眼神，阿修面具下的眼睛闪过几丝杀意，“只是，那杀手自尽了。小姐，抱歉。”

蔷薇摇摇头，“没事啦，这也是意料之中了，我知道她对我有敌意，只是没想到......”蔷薇的声音慢慢低落下来，压下鼻头的酸涩，勉强笑道：“阿修，我们尽早回去吧，父亲母亲会担心的。”

在小姑娘清澈的眼神下，阿修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同意了。

蔷薇抱着楚辞，慢慢的走到楚绪身边，“楚哥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们去长生岛了。”蔷薇像认错般的低下头。

楚绪什么也没说，走到蔷薇身前，半蹲着伸出手摸摸小姑娘的脸，在其诧异的目光中说道：“你是文成仙君和红羽魔君的女儿，天之骄子，这个世界上除了文成仙君和红羽魔君，没有人可以让你低下头，明白吗？”

蔷薇在愣怔间，猛地意识到什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抛掉怀里的楚辞，一下子冲上去抱着楚绪的脖子，抽噎起来。

楚绪轻叹一声，任由小姑娘滚烫的眼泪流进自己的脖子，这次没有犹豫的伸出手，圈住小姑娘轻颤的身子，轻柔的抚摸着蔷薇瘦弱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此刻内心压抑很多东西的小姑娘。

在蔷薇抛开楚辞的一瞬间，小狐狸的身子早已被蔷薇身后的阿修接在怀里，楚辞抬头，入目的是阿修脸上冷硬的木质面具，尽管看不见脸，楚辞也能够感受到，阿修逐渐柔和的情绪。楚辞扭头见楚绪脸上难得的温和，冷哼一声，乖乖的趴在阿修的怀里不再动弹。

分别的时刻到底还是来了，蔷薇一句都没提起过墨云的名字，尽管蔷薇为人单纯，却也明白楚绪只有抛开墨云的身份才能生活得更好。蔷薇抱着气哼哼的楚辞，笑眯眯的目送楚绪和阿修“借一步说话”。

蔷薇开心的嘴都合不上，用小手戳戳楚辞的毛，“小辞对不起嘛，对不起嘛，原谅我好不好？人家不是故意的。”

“哼。”楚辞睁开一只眼，瞟了蔷薇一眼。

蔷薇立马心领神会，伸出手，帮小狐狸顺毛，一边梳着小狐狸顺滑的皮毛，一边说：“小辞，小辞，原谅我了么？”

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双眸，楚辞冷哼一声，矜贵的点点小脑袋。

“太好了，我就知道小辞是最善良，最完美，最尊贵，最可爱的小狐狸。”

楚辞在小姑娘接连不断的称赞中，不住的点头，当听到“小狐狸”三个字时，楚辞浑身一僵，诧异的望向蔷薇。

“哎呀，说漏了。”在楚辞困惑的眼神中，蔷薇笑嘻嘻的解释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九尾天狐啦，我是仙魔混血，体质异于常人嘛，你看......”蔷薇指指自己额间的流苏，伸手撩开流苏，右手在光洁的额头轻轻扫过，一只眼睛在蔷薇额间浮现。

二...二郎神？萝莉版的？

在楚辞震惊却没有恐惧的眼神中，蔷薇开心的笑了：“这是仙魔同体的代价啦，这只眼睛能够看破一切假象。”

楚辞张张嘴，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一只小狐狸就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嘿嘿，小辞你不用这样啦，我知道你已经化形了，可以开口的，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蔷薇看到楚辞的反应，大呼好玩，乐淘淘的说道。

楚辞恼怒的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小姑娘，“哼，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九尾天狐的啊？”

“我们一起赶路的第二天啊。”楚辞掰掰小爪子算了算......突然意识到......感情这臭丫头一直在看戏？扭头瞪了眼笑呵呵的小姑娘，愤怒的把屁股对向蔷薇，不再开口。

“小辞，你不问我眼睛的问题吗？”蔷薇这些日子也习惯了楚辞的行为模式，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奇怪得问道。

“哼，有什么奇怪的嘛，你是仙魔同体，我还是九尾天狐呐，我一点也不比你差。”楚辞头也不回的冷哼。

“是么？只是阿伊莎姐姐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蔷薇想到阿伊莎当年那副仿佛见了鬼的神情，声音也低沉下来。

楚辞敏锐的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转过身来，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蹭着蔷薇的脸，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我没事，我知道阿伊莎姐姐亲近我并不是她自己所希望的，所以我不难过。”蔷薇低头，咧开嘴微笑。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楚辞冷哼，想了想道：“那个阿伊莎，以后你还是离她远点吧，她......”楚辞正在整理措辞。

“我明白，以后我不会任性了。”蔷薇自然能猜到是谁派出的杀手，仙魔两界之中，自己只同阿修，阿伊莎两人有来往，而且，此次出行除了父母阿修，只有阿伊莎知道了。父母不会害自己，阿修被自己救回后，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已经数不清他为自己挡下了多少暗杀，那剩下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蔷薇压下心底的酸涩，目光变得坚韧起来。楚辞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呃，蔷......”

“叫我蔷薇就好了。”

“好，蔷薇，你，认识原翰辰？”

“嗯，原哥哥之前有帮过我一次，怎么了？”蔷薇没想到除了楚绪，连小辞都问起了原翰辰，不由心生疑窦。

“呃，怎么说呢？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原翰辰。还有......”脑海中浮现原书中，蔷薇父母去世后，蔷薇的凄惨下场。楚辞闭了闭眼，“还有，请务必好好保护你的父母。”

“啊？”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总之，你一定要记住。”楚辞一脸正色道。

“好，明白了。”蔷薇见楚辞这般反应微微一愣，想起关于九尾天狐的传说，点点头同意了。

“小辞，你动用演算之术了？”

“啊？什么？”

“你不知道？青狐一族没有告诉你么？”蔷薇奇怪的问。

“我，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楚辞不知该怎么解释，就顺口胡诌道。

“这样啊，难怪了。”蔷薇皱着眉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听仙界长老提过，九尾天狐，注定凌驾于五界之上什么什么的。我没记住。”蔷薇努力的回想着那天偷听的话，最终，沮丧地说道。

“没关系啦，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更何况我身边有阿绪的，不会有什么事。”演算之术？记得师尊是精通演算之术的，还有，九尾天狐注定凌驾于五界之上，这都什么鬼？楚辞抽抽嘴角，一定是这小姑娘听错了，但心中中翻涌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小辞，小辞？”蔷薇捏捏楚辞的耳朵。

“啊，怎么啦？”楚辞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

“没，没什么。关于九尾天狐的传说，你都知道什么呢？”关于原书，楚辞此刻产生了一种很诡异想法，向蔷薇问道。

“呃，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父君曾经说过，九尾天狐确实天赋异禀，但每一种天赋，都会带来相应的代价。”蔷薇把文成仙君的话完整的像楚辞复述，想了想，指指自己额间那只已经隐去的眼睛说道：“仙魔同体是天赋，我在修行的路上会比常人快上许多，但我的代价是修行方式与众人不同，承担的风险非常大。”

楚辞的狐狸脸此刻揪成一团，听完蔷薇的话，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人在背后操纵一样，还有原书，穿越，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很诡异的事。难道，这就是......代价？ 。♂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