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晓云那凌厉的眼神直接就把萧玲玲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萧玲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

“玲玲，你先出去，让我们单独谈谈。”

秦战轻轻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萧玲玲的头，有些无奈的轻声说道。

“这个……好吧……”

萧玲玲看了眼秦战，又看看了站在门口气势半分不减的艾晓云，嘟了嘟嘴，似是有些不太高兴，还有些狐疑，但最终，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砰。”

随着萧玲玲走出了房间，并懂事儿的将门关上之后，艾晓云原本气愤的脸色，也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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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千走了两步，站在侵占的面前，露出一个有些玩味的表情，也或许应该说是嘲笑的表情，当然这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情绪，比如说，嫉妒？

“怎么，这是你女朋友？”

艾晓云的声音虽然不像刚才那样的气愤了，但是这语调，也觉算不上有多好。

“不……不是。”

秦战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就想要否认，但不知为何，他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底气一般。

“是吗，我可是看着她对你挺不错的啊，你敢说你心底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艾晓云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语气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的醋味。

“……”秦战张了张嘴，他想要解释一下，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地方，最终，只能轻声说道，“她叫萧玲玲，是二郎的妹妹。”

“……”

艾晓云在听到二郎这两个字的时候，呼吸明显就是一滞，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莫名的安静。

“你……”艾晓云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说道，“你还没有放下那件事情吗？”

“放下？我怎么可能放下！”秦战的情绪一瞬间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先是二郎，又是黑鬼，接下来是天诛，之后又是噬魂，还有毒娘子，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放下？”

秦战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被子，他的身体由于过于激动的情绪，忍不住的颤抖着，他双目赤红的看着艾晓云，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名字。

“所以，这就是你的放不下？”

艾晓云看着激动地秦战，眼中闪过一阵心疼，但随即就变成了一种嘲讽，以及，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只是，这股怒气，现在变得有些平静。

“你看看你，看看这间屋子，我想，你可能都忘了你的身份了吧，你是一个军人，哪怕你现在被开除了军籍，但你仍然是个军人，你这一生都是一个军人，你懂吗！”

艾晓云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说到最后，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了起来。

“我……”

秦战张了张嘴，他被艾晓云说的无言以对，无地自容。

是啊，他身上背负了那么多，他不仅仅要给他的战友们报仇，他还是一个军人，军人自然有军人的风骨，而他……

“站起来！”

艾晓云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战，陡然一声厉喝。

秦战在听到她的声音的同时，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他迅速跳下床，笔直的站在地上。

“立正！”

艾晓云跟着说道。

秦战虽然已经站的笔直，但是他还是不自觉的尽量让自己站的更挺拔一点，他挺起自己的胸膛，面容是那样的坚毅。

看着秦战的站的笔直的模样，艾晓云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秦战时的场景。

那时，秦战还只是一个刚入伍半个月的新兵蛋子。

他当时也是像现在这样子站在操场上，努力的想要站直自己身体，挺起自己的胸膛。

他是一个骄傲的兵，当时的艾晓云想到。

虽然，那只是匆匆一瞥，但是秦战的身影却在艾晓云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那之后，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过，甚至，当时在操场上站军姿的秦战都不曾知道，曾有这样一个女子，在操场的边缘看了他一眼。

他们再见面，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那是秦战选入特战旅的日子，他第一次的见到了她，而她却是第二次见到他了。

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忘掉很多的事情，至少，一个只见过一次的新兵的面孔，是足以被遗忘了的。

只不过，那个同样坚挺的身影，却让她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

“秦战，出列！”

那是艾晓云对秦战说起的第一句话。

从那之后，艾晓云就成了秦战的教官，直到一年后。

秦战以及其他的五个人被选入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这个特比行动小组，就是后来让人闻风丧胆的蚩尤。

从那之后，艾晓云再见到秦战的次数就是屈指可数了，即便是偶尔的遇到，也只是匆匆的擦肩而过，或者是任务上的交接。

军人的职业特性，让他们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而长久以来在生死边缘游走，也让秦战变得有些麻木，这让他对于感情上的事情，变得更加的迟钝。

后来，艾晓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迹，嗯，等他这次行动回来，我就告诉他，我喜欢他。

当时的艾晓云好像已经不是一个军人，只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但是，她等回来的，是蚩尤的覆灭，以及他的惩罚通告。

她不敢相信，怎么就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样可怕的事情。

她多想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眼前，扑到他的身边，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无助极了，悲伤极了。

但她不能，她是一个军人。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但是，却看到的是眼前这样一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情景，于是，她愤怒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扑在他怀里的那个女孩的时候，这种愤怒，就变得更加的不可遏制。

记忆中的那个人，逐渐的和眼前这个人重合了起来，这让艾晓云一时间有些恍惚。

“秦战，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她大声的问道。

“保卫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秦战同样大声的回答道。

“你做到了吗？”

她继续问道。

“我做到了！”

秦战稍微犹豫了一会儿，随即肯定的大声说道。

“那你愿意终生履行这个职责吗？”

艾晓云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一点欣赏。

“我愿意！”

秦战目光坚毅，用一种极其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艾晓云终于笑了，这是她从见到秦战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面容一肃，身体也站的笔直，对着秦战做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秦战立时回应以同样的军礼。

他们就这样对立相视了良久，随后，艾晓云放下手臂，转身离开。

“很好，秦战，我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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