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凡和蛇管家都坐在客厅里。

当然，蛇管家只是在椅子上盘成一个圆饼，蛇头高高抬起。

桌上摆着的就是它弄来的食物。

那是八只大老鼠。身上都绑着绳子。

我实在想不明白它一条臭屁的蛇怎么就能把这八只老鼠给绑了。

不过它都有这能耐，也难怪它那么臭屁了。

蛇管家说：“好了，现在开饭了。”

小凡双眼放着光。一把抓过一只老鼠就往嘴里面塞。

她的嘴看样子并不大，但是这半斤重的老鼠就这么被她生生塞了进去。尾巴还在嘴巴之外呢。她就嘴里一咬，然后我几乎能听到老鼠身体爆开的声音。

这也太猛了吧？

哪怕真的要吃，也要清理一下吧？

谁知道这老鼠到底吃了什么呢？

而且谁知道这老鼠大肠里面有多少大便啊！

我哪里有开吃的胃口啊。

小凡可不管这么多。她很利落地吞了那只老鼠，然后就抓第二只。

我是差点要吐出来了。

相对而言蛇管家倒“文雅”了一些——毕竟它本身就是一条蛇，所以蛇吞老鼠本身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它张开蛇嘴。一口就咬住一只老鼠。然后就硬生生地开始吞。

我只好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家伙吞吃着老鼠，坐了一下我实在坐不下去。

“老师，你怎么不吃？”小凡忽然问。

我晕哪。你吃你的。可千万别管我。

“我……我是人哪！我怎么能像你们这种吃法！”

“人？”小凡转头看着蛇管家。

蛇管家一边吞着老鼠。一边里面的鬼魂说：“哦，对哦。差点忘了你是一个活人，活人是不能这样吃的。要不你说你要吃什么？”

“反正我不吃老鼠！”

“可惜米饭暂时真的没有……要不这样。你自己烤老鼠吃？”

现在我是看到老鼠就想吐啊！

蛇管家继续说：“不过也对，很多人类都对吃老鼠很反感。不过我以前也是中国人。青蛙倒是美味啊，要不我们去抓几只青蛙烤着吃？”

我忽然发现这蛇管家还蛮有人情味的。“好！烤青蛙吃！”

小凡忽然问：“青蛙是什么？”

我：“……”不会吧？她连青蛙都不知道？

蛇管家：“就是马桶！”

小凡：“管家，你的意思是，老师要吃烤马桶？好呀，我们一起去抓野生马桶！”

我无语了。

烤马桶吃……

光听这名称就不如吃老鼠呢。

蛇管家估计是知道我心中想的，说：“你别摆着一副死人脸，这烤马桶可是一道美味，当然，这道美味不是谁都能吃也敢吃的。那些阴阳师来到地狱里面经常就吃烤马桶的，你懂什么。”

好吧，我算服了。

小凡好奇地问：“阴阳师竟然真的吃烤马桶？”

蛇管家相当得意：“那是当然。如果我当初不是灵魂下来，而是活人来到地狱的话，我也一定要尝尝烤马桶的滋味。你们魔鬼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这马桶天天吃魔鬼大便（我想叫他住嘴，这还怎么吃啊！），所以它们本身就带有恶魔属性，对于阴阳师来说可是大补，当然，对于我们法师来说也是大补啊。不过，对于你们魔鬼没有什么用处。”

小凡：“……”

蛇管家忽然用尾巴敲了蛇头一下，“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凡问：“忽略了什么？”

蛇管家转头看着我，问：“这不科学啊！这绝对不科学啊！这完全不可能啊！”

我被它看得发毛，“你看我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咬我一口吧？”

它已经完全吞下了那只老鼠，肚子鼓起了一个大包，它竟然真的游到我的眼前，抬头看着我的眼，信子几乎就要吐到我的脸上，它盯着我的眼看了大概有三十秒，然后就爬到了我的身上，这样过了大概一分钟，它这才回到了它自己的位置。

它甩甩头，“非常不科学，非常诡异。”

不要说我完全听不懂，就连小凡也来了兴趣，问：“管家，到底是怎么了？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看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管家，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蛇管家转头看着我，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抓住鬼吗？”

以前我倒是真的能，不过后来被司徒无功废了，所以就不能。所以我摇了摇头，“不能，不过我能看得见。鬼魂会直接从我身体穿过去。”

蛇管家说：“这就对了，那就证明你只是一个有着阴阳眼的凡人而已。但是你怎么能在地狱里面存活的？你在这里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会不会呼吸困难，或是心跳加快，或是心烦意乱，或者感到越来越虚弱？”

“倒没有那些感觉。只不过如果我再不吃东西的话，估计真的会饿死。”

小凡说：“对嘛，我们去抓野生马桶！”

她首先冲了出去。

蛇管家摇了摇头，说：“走吧，我们先去弄吃的，小子，实话跟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是灵魂杀到地狱来吗？”

我跟上它，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身体在地狱里面根本就存活不了！只有阴阳师才能真正的自由出入三界。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哪怕你曾经真的是一个阴阳师，现在变得不是阴阳师，你也不可能在地狱里面存活的，当然这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至少绝大多数魔鬼就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活人也没有到过人间。阴阳师里面估计老一辈的应该知道。”

我不由得一怔，“可是我曾经真的能抓到鬼。”

蛇管家说：“是的，我说过，哪怕你曾经是，而现在不是，你也不可能在这里存活的。但是你现在活得很好。这怎么可能嘛！这完全不可能啊！难道凡人也能在地狱里面横行了？”

我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应该一进入地狱的时候就死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哪怕不是刚进入就死，但是也会越来越虚弱，要不了三天就会死。”

“瞎说，我不是没死？”

“反正我觉得很诡异。你是不是有什么宝物？”

我摇了摇头。

蛇管家嘿嘿笑了，“还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恶魔果实？不过你还没有吃，并不能影响到你的身体本身。恶魔果实啊，好想吃，不过在主人那里。小子，要是主人到时候还给你了，能不能给我尝一小口？”

“你怎么不说一大口？”

“我可不想死。毕竟那不是我的，尝一小口估计我还是能承受的，一大口的话，估计马上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我又不是阴阳师，那么大的因果我是承受不起的。”

在这大宅子的外面就是一处荒地。

我有些好奇，怎么这里竟然没有路，而且周围也没有房屋。好像这个地方是隔绝的。

远远的传来一声呱的一声响。

然后小凡就飞到了面前，她怀里抱着一只大青蛙。

她兴奋地说：“抓到了抓到了。”

蛇管家说：“好的，那就在后院里生火吧，我们烤马桶。”

“青蛙！”我大声说。

蛇管家白了我一眼，“马桶。”

我翻了一个白眼。

随你怎么说。

回到了后院里，生了一堆火。

这青蛙不知道是傻的还是怎么样，被放在地上也不知道跑，而是身体挺直蹲下，而且还呱一声地张大了嘴巴，看起来正等人或魔鬼坐上去呢。

我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而此时蛇管家就卷着一根木棍狠狠地从青蛙的大嘴巴里面刺了下去，刺了个对穿，这青蛙才感到不妙，想要跑，可是哪里跑得了，小凡立时抓住，架在了火上烤。

过不多久就香气四散。我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小凡急不可耐地撕下了一条腿，本要一口吞下，不过看了看我，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了过来。

这东西虽然说名称差了一些，不过味道还真的不错。

我们三个正吃得欢呢，不料却听到上空传来一个声音：“我去！我看到了什么？他们竟然在烤马桶吃！”

另一个声音说：“恶心！我们走。”

一抬头，正看到两个魔鬼从上空飞过。看来他们只是路过。

恶心？

你们他妈的生吃老鼠的时候就不觉得恶心吗？

老子是在烤青蛙！青蛙！

不过我也明白这里为什么没有路了，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路嘛，这里完全是靠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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