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过来跟你们聊新闻了，你们两口子别这么排斥我呀。√”

罗生不情愿地扫着烟头，喷了我一脸的烟味。

“什么新闻呐。”

我塞他嘴里了块口香糖，让他去去这难闻的味道。

“你们应该去过聚宝斋吧，聚宝斋今天出事儿了，在商店外面发现了好几个被掏了内脏的尸体，而且还都是这个店里面的伙计。”

罗生口香糖嚼的津津有味儿。

又是和聚宝斋有关，他们店里面的伙计还死了，最近这个地方出现的频率有点高。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才发现罗生这道术不怎么样，但是小道消息倒是挺多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哥们儿现在是灵探，这种怪诞的案子警局都会找哥们儿帮忙的，就像上次的那个案子，不是我帮忙破的吗？”

罗生厚着脸皮拍了拍胸脯。

“少说废话了，带着我们去那个现场看看。”

房门推开，欣悦涵也穿戴整齐。

“啊，怎么着？你们还真的对这个感兴趣呀。”

罗生吐掉口香糖张着嘴巴。

我们感兴趣的不是死人，死去的是聚宝斋的伙计，崔洪兵也是聚宝斋的人，如此对比，不是太过巧合了。

我和欣悦涵心照不宣，却深知对方所想，罗生正愁没人帮忙，带上我们去了案发现场。

血案早上被人发现于聚宝斋的深巷之中。

已成周遭茶余饭后之谈资，警方控制局面，我们未入巷子便被警察截住。

不想拦我们的是那个女警，听罗生说她叫刘雪薇，是市刑警队长。

“刘队长，我是你们请来破案的呀。”

罗生呵呵笑着去套近乎。

“怎么又是你这个神棍，上次让你瞎猫碰耗子抓到了凶手，你还来劲了是吧，局长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

刘雪薇脸一沉，一板一眼的训斥着。

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你不是个医生吗，上次的嫌疑刚刚摆脱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啊，好好当你的医生就行了呗。

“听说人死的蹊跷，我想要看看尸体。”

我结结巴巴。

“对不起，我们有法医，不需要你个二流医生来看。”

刘雪薇转身就要走。

“你们的法医太无能了，什么都不会看出来的。”

欣悦涵高挑的仰着头，轻推开了刘雪薇，把我拽进了巷子里。

“喂……你！”

刘雪薇还想追过来，被罗生拦住。

巷子笔挺，直插商业街，虽宽阔却覆于一片阴影之下。

地面隐露着拖行留下的点点血痕，巷子阴影处，歪扭的躺着三具尸体。

尸体皆被开膛，肚皮往两边儿扯开，内脏抛之于侧，天灵盖被掀于一旁，淡黄色脑浆印了一地。

未及靠近，我嘴中便发酸苦，待靠近细看才发现三具尸体脑壳皆空荡，伤口处残有牙齿啮咬的痕迹。

“有东西硬生生把他们的脑壳给撕开了，吸干了脑髓！那为什么又要把肚子给抛开了？”

尸体这副惨状，我感觉多此一举。

“抛出内脏！野兽的进食方法。”

欣悦涵脱下外套，盖在开膛的尸首上。

野兽？昨天晚上我们……

聚宝斋门口的黑影，还有豆花老汉的传闻，难不成是真的？

巷子口围满了好事之人，不乏聚宝斋的店员，不同的是这些人皆面露惧色，畏首畏尾。

“你认识死的这几个人吗？”

我假意挤进人群，扯住个年轻的店员。

“不……不认识！”

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脸稚气，抖成了一团。

“都说死者是你们举宝斋的店员，你不认识，当我们傻是吧？”

欣悦涵搂着女孩儿，微笑中却挤出狠意。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都是被辞退的员工，我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走了，我都没见过他们。”

女孩儿紧抱身体，泪眼婆娑。

“被辞退的员工？聚宝斋经常辞退员工吗。”

我们放开了女孩儿，让她别那么紧张。

女孩儿咬着嘴唇翻了翻水灵的大眼睛。

“聚宝斋的员工雇佣期从来没有超过两个月的，说是怕老员工熟了往外顺东西。”

“那崔洪兵呢，他不是聚宝斋的老员工了嘛。”

我和欣悦涵相顾一笑。

这个聚宝斋果然有点儿不对劲。

“对，老员工只剩他一个了，我听旁人说是因为他家庭条件不好，老板才照顾他的，伙食比我们好，工资比我们多几百块。”

这小女孩儿似有几分不平。

“那你们选员工有什么要求吗？”

小女孩儿匆匆几言虽有漏洞，但并没有直接的破绽。

“没有，一般找不到工作和失业的人来求职，老板都会收留他们的，老板是个大好人。”

小女孩儿一脸笑意，忽而她的眉头又一皱怯怯地缩在了一块。

回头，穆老板正立于我们身后，出了凶案似对他并无影响，他一如的淡定，朝我们打了个招呼。

“哟，卓小兄弟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他一开口，那小女孩儿钻进了人群，不见踪影。

“和我女朋友逛街，不料却遇到这里有命案，就过来看一看。”

我报之以微笑。

他略显疲惫地垂下头。

“近期不知怎的，聚宝斋总是出些事儿，尸体在店后面，对生意总会有影响的。”

“可是我怎么听员工们议论，这三个人全都是聚宝斋的员工。”

我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

穆老板尬笑一声。

“聚宝斋每隔两个月就会辞退一批员工，这是我们不成文的规矩，员工们抹黑聚宝斋，无非是想让我提高他们的工资罢了，小兄弟不会也听信那些流言吧？”

“当然不会了，穆老板是个大好人，我怎么会听信外面的流言呢？”

我歉意的轻叹一声。

“小兄弟谬赞了，警察还要找我做个笔录，我就先不奉陪了……哦对了，我之前送给姑娘的那宝珠，姑娘可还喜欢。”

走了两步，穆老板又回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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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喜欢啦，谢谢穆老板，我每天都带了呢。”

欣悦涵扬起了手，含苞的花蕾在手指中泛着红光。

穆老板善意一笑，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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