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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冬衣放下扶在胸口的手,心头稍安,“原来是人才会觉得不舒服。”
曾妙妙闻言当即露出为难的表情,“也,也不是那么说的。”
“那……那是怎么回事?”冬衣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难道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曾妙妙瞧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心中暗乐,脸上不敢露出任何异样,故作深沉而为难的始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的想想。”
“好,好,你好好想想,想想。”冬衣紧张的说着,心焦不已,唯恐自己哪一步走错,毁了自己的脸。
曾妙妙一边托着腮想事情,一边绕着冬衣转,转的冬衣一颗心越跳越快,“怎么样,想到没有啊?我的脸还有救吗?”
“救是有救。”曾妙妙忽然在她面前站定,“不过吗……”
“不过什么?”
“不过你……嘛”
瞧她一脸为难仿佛有所顾虑,冬衣不由强作镇定,“你只管说,不管是什么,我一定照办。”
曾妙妙忽然伸手摸了摸她那张集美与丑于一脸的脸蛋,问:“你的原形是什么?”
“原形?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到底是个道行低的妖精,看不出自己的原形来,冬衣心里暗喜,表情依旧焦虑,“我是…”
“我问这个是为了帮你。你不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曾妙妙转身就要往回走,听的冬衣在背后着急的道:
“我是百灵。”
“鸟?”曾妙妙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女人,“鸟和猫应该是没有仇的吧。”
“啊…”冬衣无语,不知道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没事。既然是鸟的话,那么昨天的方法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引起什么异常反应,只是…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你昨天才做了药疗,今天必须好好的休息,最好一天下来就只是打坐。记得放松心情,明天咱们再进行第二步治疗,你看怎么样?”
迎着曾妙妙期待的目光,冬衣满心欢喜的直点头,“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只要我的脸能正常能好起来。”
“你这样想很好。很好。”曾妙妙说着双手负背,神采飞扬的转身走在静谧的丛林里,嘴里哼起了欢快的小调,看上去心情十分的不错,冬衣看在眼里安心不少。
“洞主,刚才夏护法说苏月盈来了。”
紫烟脚步轻快地绕过几丛灌木来到冬衣身侧,踮起脚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会儿,冬衣脸色微变,立时警惕的抬头看向不远处曾妙妙的背影,小声道:“带曾姑娘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记得一定不能让苏月盈发现。”
“是,洞主。”
“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洞主,我可以到前面去看看吗?”曾妙妙说到最后回头看向冬衣所在的地方,意外的发现她不知何时不见了,“紫烟,你主人呢?哪去了?”
“曾姑娘随我来。”
紫烟伸长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曾妙妙虽然不知道冬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只是,只是不知道姐姐有没有…
那个聪明一世的人可别糊涂一时啊。
“冬衣洞主现在真是好大的气派,可让我好等啊。”端坐在有绿光流转的石凳上,苏月盈目光轻飘飘的瞥了眼从外面进来的冬衣,用力的放下茶盖,发出砰地一声响,脸上泛起愠色。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哪里是故意让您等的。实在是刚才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
冬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急忙走到苏月盈的跟前,“我呀也是实在没想到姐姐会来。
你看今天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怎么,难道我来找你还要跟你预报时间?”苏月盈很不客气的将手里的茶盏砸在桌面,惊得冬衣一跳,可到底她还是一洞之主,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哪里,姐姐说的哪里话。”
“你跟我客气,我可不跟你客气。”苏月盈一双凤眼尽显冷漠和不屑,“我丑话说在前面,把话说的漂亮还不如把事做的漂亮,我手底下从来不缺废人,相信你也不想当废人。”
冬衣哪里听不出她话里有话,“还是姐姐你了解我。这废人,我可是从来都看不起的。姐姐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尽管说就是,我一定办到。”
“那我问你,曾妙妙她们呢?上一次你的人说找到了她们,可我到这又被告知看错了人,如今,我又给了你们两天时间,黑森林也就这么点大,有你这个洞主在还能找不到她们?”
苏月盈的目光恶狠狠的砸落在冬衣的脸上,尽显犀利,“我可是一直都很信心你的能力的。可今天,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件事说起来,我也觉得挺惭愧的。您看您不过是要我找两个人而已,可手下的人不是看花了眼,就是在马上抓到她们的时候又让她们给跑了。姐姐生气也是正常的,我甘愿受罚。”
冬衣说道最后低垂了头。
“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抓的时候她们跑了?”苏月盈凝眉问。
“可不是嘛,这两个根本不是一般的人,她们懂法术有法力,我的人死伤无数,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个你不必知道。既然你的手下抓不到她们,那你和夏衣也别闲着,我可记得你们两个的道行不浅。”
“是,妹妹明白了。下次再发现她们一定亲自出马,决不让姐姐再失望了。”冬衣说的信心满满,苏月盈手一伸,但见一点绿光在她手心升腾起来,转眼她手心多出了一条绿色的鞭子,“我这里有一条捆仙绳,你先拿去。它能帮你在最快的时间抓到她们。”
看着她手心的鞭子,虽然不知道管什么用,可冬衣知道那一定是好用的物件,高兴的点头,“是。”说着举步走向苏月盈,刚要伸手去拿鞭子,那鞭子却似活物般猛地沿着她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身体,并且在不断地缩紧、缩紧,好似要将她活活里勒死一般,让冬衣一时间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了起来,“姐姐,姐姐这是何意啊,妹妹自认没有做对不起姐姐的事啊。”
“收!”
苏月盈一声令下,那绿色的鞭子当即飞回了她的手中,表情肃穆的开口,“这次我小惩大诫,你最好记住你刚才的感觉。”
“是,是,妹妹知道了。”
“光知道是不行的,我要尽快的看到结果。告诉你,我可是没什么耐心了,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苏月盈眸光森冷的望着冬衣,恶狠狠的提醒,“如果你这个洞主帮不了我,那么我就换别人来做。
我想,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想当洞主的。”
她这是干什么?威胁么?冬衣心中暗惊,脸上依旧陪着笑脸,“姐姐别,千万别,我保证这一次肯定不让姐姐失望。”
等我拿到血灵石,看你这么嚣张…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
苏月盈明眸善睐的望了望她,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悠悠然喝了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听夏衣说你最近好像有些忙,都忙什么呢?我还真是好奇,眼下除了我的事,还能有什么事让你分心。”
夏衣这死丫头…在苏月盈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冬衣心里暗骂,脸上不露声色,“也没忙什么。妹妹自知技不如人,总想着可以提升一些,所以近日没事都忙着打坐练功,提升法力呢。”
“是这样……”
苏月盈故意拉长的尾音让冬衣有些心虚,心里暗暗祈祷但愿夏衣没说出自己让曾妙妙治脸的事情。
“当然啦。我这样也是想着能早日帮姐姐抓到曾妙妙她们。”
“冬衣,我还是那句话。把话说的漂亮不如把事做的漂亮。”苏月盈说话间走到冬衣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将鞭子放在她的手心,眸光冷冷,“这个你拿着。不过我提醒你最好不要背地里做不该做的事情,因为我会时刻都看着,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冬衣明白,苏月盈这是在警醒自己。
眼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冬衣心里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跌宕起伏片刻不得平息。
苏月盈刚才的眼神好似洞察了一切似的,让她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完全是透明的。
她做的什么都在苏月盈的眼皮底子底下……
可怕,这太可怕了。
看来以后她必须更加小心苏月盈这个人。
“洞主,苏月盈来干什么了?”夏衣过来的时候不由关切的问着,冬衣抬头看着她,看着她久久也没说话。
“洞主,你怎么了?”
夏衣有些懵懂。
“你没跟苏月盈说过什么吧!”冬衣脸色冷定,眸光阴冷。
“洞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衣很是困惑。
“夏衣如果你想背叛我,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迎着她冰冷的目光,夏衣只觉难以置信,“洞主…你这话怎么说?我什么时候背叛过你?是苏月盈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吗?她肯定是在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谁都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她。”
“夏衣,我希望你不会,真的。”紧握了手里的鞭子,冬衣快步从夏衣身边走过。
眼下,她什么人都不能信,谁都不能。
“洞主,有什么吩咐吗?”
瞧冬衣忽然停住脚步,夏衣不禁问。
“那个小八姑娘现在哪儿?”冬衣头也不回的问,语气仍旧冷漠。
“小八姑娘…我不知道啊。刚才你们一走,我就听说苏月盈在路上了,所以就没跟你们出去。”
冬衣不由得皱眉,“糟糕!找,马上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是,洞主。”
跟着紫烟进到房间,下一秒曾妙妙就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嚷。
因为这是冬衣的地盘。
既来之则安之,本来她还一直都想逃出去,但现在她不怕了,倒希望自己能待的更久点。
反正在这里她不愁吃不愁穿的,而且还有人侍候,善待着,她巴不得就这样过下去了。
只是那个冬衣应该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她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如此过了一天。
清晨。
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投射下来,如同一条条光柱打在地面,势要戳出一个洞来。
空气清晰的如同被洗过,叫人闻着分外舒爽。
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相对坐着两个人。
一人着黑衣,裙摆铺了一地。
一人着绿衣跟草地连成一片。
两人皆闭着眼,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上,脸色冷定,气氛有些严肃,经不得半点打扰。
周围静悄悄的,屏气凝神的话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然而头顶的几声鸟鸣打破平静,吱吱喳喳叫个没完。
黑衣女子的额头沁出汗来,眉头越皱越紧,倏地她一收手,手指一弹,顶上的鸟儿立时落了一地。
绿衣女子睁眼一看,发现它们僵直着身子,死了,心中暗惊。
下手真狠!
“人不安则心不静,洞主,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入定。是有什么心事吗?”
黑衣女子心中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早上到现在,洞主好像就没高兴过。”按理说自己一大早叫她起来进行治脸的第二步,她应该高兴的不能自已,可那会儿却见她脸上一点高兴样都没有,“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曾妙妙说着伸手拍掉身上躺着的落叶。
“这第二步就只是静坐吗?”
听她话锋一转,曾妙妙也不追问,淡淡的道:“今天就到此结束吧。”起身,曾妙妙拍了拍手臂上的落叶,迈步要走,却被冬衣给拦住,“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的脸?”
迎着她逼视的目光,曾妙妙也不退避,“我以为你是相信我才配合我,没想到你还在怀疑。
既然这样,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你……”冬衣气结,“你最好给我记住,如果你敢骗我,你的下场将跟这些鸟一样。”
曾妙妙坦然一笑,“我早就知道。”
冬衣有些意外。
“从我说能帮你治脸的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治不好,我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所以请你以后在这件事情上专心一点好吗?我可不想因为你的不认真而让我丢了性命。”
“你…”
冬衣气的脸都红了,曾妙妙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洞主,我想我们还是明天再练吧。
今天就请你把你心里的事情收拾好,明天,我想看到一个只专注于一件事的洞主。”
曾妙妙说完就走,丝毫不见迟疑,冬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纵横交错的树林中,无奈的皱眉。
连她都看出来了…
若非她真诚,她也不会一大早就把自己叫起来练习…
看来有些事不能不做。
身形一闪,她的人影已经不见。
“紫烟,小八姑娘回来了吗?”回到房间,曾妙妙看着在整理床铺的紫烟,状似漫不经心。
“没呢。洞主已经派人去找了。”
曾妙妙心中一紧,“洞主!什么时候派的人…”
“昨天。”
“那她找到了吗?”
“听说还没有,为此,护法被她训斥了一顿。”
“护法?”
“就是夏衣夏护法。”
曾妙妙茅塞顿开的“哦”了一声,“那洞主有没有说找小八姑娘有什么事没有?”
“不知道。”
曾妙妙笑了笑,脱去身上的外衣交给紫烟。
冬衣派人去找小八…虽然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可她到底没在小八身边,也不知道她走了多远,有没有离开黑森林…
可千万,千万别被抓回来了。
“紫烟,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我陪着姑娘。”
“不必了。我就在这附近。”
“那好吧,我收拾完了这里就过去找你。”
“也好。”
曾妙妙笑容满面。
“怎么样,抓到小八没有?”琉璃洞里,冬衣斜倚在石座上,眸光冷漠的望着夏衣。
“回洞主,还没,不过手下的人都被派出去了,现在就等消息。”夏衣小心谨慎。
眼下冬衣对她有了戒心,她可不能再大意了。
“她莫不是跑了?”
“洞主,这是肯定的。依属下看,这一定是曾妙妙和小八早就商量好了的。洞主很可能中…”
计字还没说,但闻砰的一声巨响,但见冬衣手里端着的茶盏砸落在地,流了一地的水。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洞主。是不是阴谋,是不是中计了,本洞主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
“是,洞主。没什么事的话,属下想下去了。”
“急什么!本洞主还有事要交代。”
“洞主吩咐。”
“抓到小八后不用告诉我,直接送到苏月盈那儿,明白吗?”
“洞主,苏月盈要的是小八和曾妙妙,如果我们只给她送去一个,她…会不会觉得我们在捉弄她。
而且这小八法力远在曾妙妙之上…我恐怕不是对手。”
“那就把这个拿着,肯定能手到擒来。”冬衣说着在桌上一拍,那泛着绿光的鞭子立即显现在眼前,“洞主,容属下冒昧的问一句,洞主这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该轻易的交给自己的。
“洞主不会到现在还相信那个曾妙妙的话吧。照我说把她一起交给了苏月盈。”
“你懂什么。我是洞主还是你是洞主。”
“属下放肆了。”
真是冥顽不灵!
“曾妙妙的事情半个字也不许在苏月盈面前提起,否则,你知道本洞主会拿你怎么样。”
夏衣低垂了头。
“一切听洞主的。”
苏月盈!
又是苏月盈!!
躲在石壁后听着这一切的曾妙妙不由得咬牙切齿,粉拳紧握,要是苏月盈就在面前的话,她一定打死她。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自从碰上苏月盈之后,这个苏月盈就一直阴魂不散的?
她处处忍让,退避,她苏月盈怎么就缠着不放?
自己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硕菁又碍着她什么事了!
她就说嘛,明明是不认识没见过的冬衣,怎么就会想到把自己和小八骗到这里来软禁…
一切还是苏月盈的诡计。
这人势力到底有多大,还有多少人是替她办事的,又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和小八的行踪。
姐姐,你可一定要平安的离开,切莫相信任何人。
恢复你的冷漠吧,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不要滥用同情心,再也别像这次一样自投罗网。
司马亦旋全靠你了。
姐姐,我会天天替你祈祷的。
“曾姑娘!”
从旁经过的夏衣看到曾妙妙的那一刻意外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到最后不由回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石座,见冬衣早就不见了,眸光不禁变得锐利,“是找洞主吗?”
曾妙妙惊慌之余故作镇静,“她还在吗?”
“曾妙妙,你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告诉你,洞主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你可别自寻死路。”
夏衣的语气和眼神一样的冰冷,透着警告的意味,曾妙妙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存在着戒慎。
只可惜她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打的什么主意罢了。
“护法的话我有些听不懂。既然洞主不在,我就先走了。”曾妙妙浅笑一记,转身就走。
“曾姑娘不想知道小八姑娘在哪儿吗?”夏衣侧身望着对面的石墙时,嘴角勾着不以为意的笑。
小八?
她知道小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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