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你都想好了呀，谁知道你有没有备份钥匙，那我不是变成投怀送抱了。”

他双手支在她身侧两旁，胸膛擦过她胸前的柔软，下巴从她脖颈抬起，轻轻压在她下巴上，“没有备份钥匙，只做了一把。”

她笑吟吟地望他，唇角微微勾出动人美丽的弧线。

“还有我们第一次碰见的地方，度蜜月住的洛杉矶酒店，你经常去的咖啡小吃店，都买下来。可以跟杏仁说，他爸爸妈妈第一次的地方就是在那。”

她面红耳赤，“不准。你敢试试！”

他放下撑着的双手，身体略微沉重地压在她身上，灿灿的星眸笑意犹深地注视她，薄抿的唇微笑的弧度渐渐往上，笑意染满了整张柔化的脸。

“那天，你为什么不先离开？”

“哎呀，又问，不知道不知道。”她装作不悦地横了他一眼，从那晚到现在，他几乎都要问一千遍了。她要重复回答这个问题到什么时候啊……

“嗯？”他坏坏地笑，在她别过脸的同时，邪恶的长指从她身下的睡裙探入，摸索到了一片柔软的沼泽之地，轻而易举地埋了进去。

她闷哼一声，一边难耐地扭着腰身，一边去抓他的手指，双手却被他剪到脑后。

修长的指熟悉在里面一寸一寸地前进，他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与手指做的邪恶的动作不同的是，他语气很是软柔，“你想和我同生共死，是不是？”

“不知道……啊……你轻点……”

“当时你怕不怕？”他换了个问题，耐心十足地逗开她，故意在她耳边呵热气。

“不知道……不是逃出来了吗，有什么好怕的……”

她真的记不清当时怕还是不怕了，感觉并不深刻，只是有一点，当他扑倒在她身体上方枪时同时响起那刻，扑通扑通的心脏当时一下静止了。

“流苏……你想明天下不了床吗？”

“阿翼……”

最后的时候，他紧抱着她往深处里顶，重重地顶着她。猛的在她耳畔旁吼了一声，滚烫滚烫的液体大量地射进身体里，俊美的脸舒服得扭曲，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啊……嗯啊……”

流苏满脸绯红，闭目享受他仍持续的射击，两条细腿紧紧缠在他精壮的腰上。

杏连翼醉倒在她的小鸟依人上了，射完还压着她不起来，下身深深地抵在她里面。

贴着他的心跳，两人身上肌肤线纹锲合一起，这样静的夜，忽然想起一首很老的歌，几年前在一个情侣的BLOG上听到这首歌，歌词缓缓，她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歌。

那时，心开始隐隐的动，她不去想理由，可它也是真实存在的。她在网上搜过杏连翼三个字，不止一次，上面关于他的消息五花八门，他过得很好，很风光。

她支着腮看他西装革履，俊朗俊气地站在台上，细长的眼角缓缓扬着，修长的手指将一张支票递给了一个中年妇女，那是一个捐助孤儿院的慈善活动，他捐了很多钱，多到外界无不赞叹，后面他在发表感言，好像听到了和桑同发音的字符，她没有听下去，出神地将电脑关掉了。

她埋脸在双臂间静静地流泪，当时李东昕坐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

是他，引领她走进了不属于她的世界，教会她许多的事情，人情冷暖，从他那里学个通遍，她不知道男人对女人的最大局限就是忍耐，当一个男人愿意无止境地忍耐他的女人，那就是宠爱，他在当时其实也表达过，只是当局者迷，然而也没有人能过来告诉你，亲爱的，那是爱情。

在经历所有喜怒哀乐，原来一切冥冥中最有安排，没有了她，他过得不算好，他变得和没有遇见她时，重新夜不归宿，日夜酗酒，工作成狂，她淡淡地听着李东昕讲。

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只准定一个人，说起来总有些贫乏，可她就是如此，一开始就碰见了最好的，叫她还怎么去找下一位呢？

于是爱情百转千回，她还是遇见了他，他再次抓紧了她，这一次，或许是永远。

从她坐上回程的飞机，重新离地面十英尺，注定要回到他身边。

有一种东西，你无法去估摸，你无法去预防，你无法去揣测，当有天你能敞开心怀去接受这东西，你觉得全世界也跟着变美了。

那是生活。

他估摸不到，预防不到，揣测不到，是她藏在心里的三个字。

再也不告诉他了，也许会有些失望，可她觉得那才好，永远只听着他讲那三个字。

有一天我们老了，找不到儿女孝敬/我会陪你坐在椅凳上听你说年轻的时候有多能干。

吃好吃坏不计较，怨天怨地也不会/你的手我会把你牵紧紧，因为我是你的太太

我将青春嫁给你家，我从年青跟你跟到老/人情世事已经看透透,有谁比你还重要。

我的一生献给了你们家,才知道幸福是吵吵闹闹。

有一天我们老了，有儿女孝敬/你要是无聊，

拿我们的相片看你结婚的时候你有多帅……

流苏下午回去了李东昕买的房子，她一个人想回来收拾东西，房间还是一如当初，甚至没有半点灰尘，给打扫保持得很好。

明天就要回杏家了，她知道回去以后，也许就不用再来这里住了，打开窗户，冬夜的风呼呼地吹着，寒冷刺骨，她只是环着手臂，倒不觉得多冷，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流苏怔怔地站在窗户边，俯视楼下清冷的道路，不远处有个高高的路灯，那夜他还等在楼下追问她要一个答案，那时俩人都没好语气，他憋屈得难受，喝了很多酒，给她气得更上火，最后还是走了，她定定地想，他几乎是不打人的，在那种酒醉的情况下，有的男人会借机发酒疯，那是不少的，可他不会，再气他只是冷冷地瞪她，要不然就走人，想到这，她轻轻地笑了出来，有些不明所以，以前的回忆总觉得有些滑稽，多半是因她而起罢，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

流苏找了套衣服，去浴室洗了个干净澡，将头发扎了起来，露出白净的脖颈，上面有些零零星星的点，她一瞧，绯红着脸将头发重新放了下来。

晚上八点，她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和杏连翼在电话里轻声地说了几句话，低声道：“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一起回家。”

她轻声应好。

一夜好梦。

早晨，她整理好东西正要换衣服出门，电话正好有人打进来，她诧异：“东昕？”

电话里的他应了声，微微有些沙哑：“流苏，我后悔了，下周我要去做手术恢复，有35%的机会。”“真的？”“是的。正常睡眠时间到了，我得挂了，祝你安好。”

她还没有应，电话那端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机声，抓着手机有些恍神。

想到那五年里，李东昕对她的好，她欠他很多很多，多到无法偿还。

他已经是她的亲人，他面上没有拒绝，可她知道，男女间总是会产生些微妙的感觉。

流苏记得，相片里的他很健康高大，打着篮球是个养眼的男孩子，只是后面出了意外，才会导致今天的局地。

可是从那时起，他对治疗总是抗拒，听管家说，前几年他还是很配合的，只是后面没有一样手术成功，就连半些起色也没有，当时他发火用轮椅撞坏了整个书房的古董花瓶等价值连城的东西。他对之抱以很大的期望，所以当失望一次次地降临在他身上，是个人都会心如死灰，何况他经受的比人多百倍，他没有堕落，将事业起做越大，但也没有人再敢提半点恢复手术的话题，那是他的禁忌。

她妈妈不只一次提醒过她，他对他们一家子都很好，就连杏仁也视为已出。

五年里，她也犹豫过，有次鼓足了勇气去找他说话，他也只是绅士地拉过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不置一语。她从此再也没有提起，一颗心释怀了很多。

拉开抽屉，在一堆珠宝里，有个小小的，映着光线有些刺眼的光的钻戒映入眼帘，拿起钻戒重新套在手上，流苏的眼泪滑下面颊，他不回应她的要求，是猜到了今天吧，她还没有放下他，不然也不会留下孩子，看着孩子一天一天地长大，越来越像他。

门外响起敲门声。

流苏不动声色地擦掉了脸上的泪，走过去开门，眼神立刻被吸引了去。

门口边是穿着一身墨黑风衣俊朗帅气的杏连翼，一身风雨，肩上有淡淡的雪融化的迹象。

她的眼睛微红，杏连翼也注意到了，看着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心。

流苏不想坏了今天的好心情，转过脸掩饰，轻声道：“等会，我换好衣服就能走。”

她的房间算是挺大的，浴室配置什么的都很齐全，这会她拿了衣服要去浴室换，他沉声地哼，“就在这换吧，时间不够了。”她嗔他一声，没脸没皮的，她全身上下的地方他比她还熟悉，说起话来也神情自若，自然得可以。

还是没有在房间换，拿起了衣服跑到了浴室，最后还惯性地合上了门，脸已经绯红成一片，脖颈上的印记还有淡淡的痕迹，她为难地瞧了瞧，无法，只好等会去拿件高领毛衣套上去，要保险些。

流苏上身是淡橙色的棉料外套里面披件白色高领毛衣，穿条合身修长的牛仔裤，蹬双六高分的高跟鞋子，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高佻修长，和杏连翼站在一起，更加惊为天人的男才女貌。

有时候，情侣就是这般融洽，一件衣服，一个动作，都能感觉无限温情。

“可以了。”

流苏青春洋溢地站在他身前，看上去就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清纯秀气，气质脱俗。

杏连翼走过去放行李的地方，弯腰替她把行为提起来，出门时，一手牵着她。

流苏心里有些紧张，时别五年，重新回杏家，总觉得有半点尴尬，虽然上次算是见过了面，可也是一下子，这次回去，她做好了准备是做持久战。

坐上车后，杏连翼熟练地为她把安全带系上，他身上靠近时，有股薄菏清香扑入鼻息，淡淡的清清的，颇为好闻，脸上还有些早晨用的剃须水的味道，仰脸看上去，他脸上干净看好，流苏微微地笑，她的另一半，长得可真给她长脸啊。

杏连翼并没有直接开车，而是先从车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盒子，从保温瓶倒出温水，手掌放着几颗药粒，把杯子递给她，流苏微微一怔，有些微愣地接过药粒和盛着温水的玻璃杯，反应过来后，低下脸，眼窝渐渐湿润……

流苏从生完杏仁后身体就不是很好了，每天都要定时吃药，偶尔犯痛还要去医院，她也不知道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弱。

大概是在怀孩子的时候，折腾时受了些小伤失血过多，后面为了掩饰肚子的小生命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咬牙忍了下去。

医生也说是身体没照顾好，加上生孩子才会惹来的病，告之每天要准时服药，不然等身体恶化吃苦的便是自己了。

昨天回来房子，什么都没顾上带，因为要回来收拾行李，哪有往里带的道理，自然也记不得要带药。

杏连翼现在手里拿着的药粒，目视，是她经常服用的药粒，那装药的小瓶子更假不了。

流苏眼里的湿润更重了些。

“吃餐吃了没有？”流苏接过药粒，正准备伴着温水服下去，杏连翼望着她问道……

“哦，还没。”他收回了手掌，将药粒重新放进瓶子里，双手握上方向盘，很快开了起来，她有些不在状态。

只是诧异于他的贴心温柔，一下心里塌得一片糊涂，也有些神不在焉了……

“我早上回了下家，把你的衣服拿回去了。”他开着车，低低地道。

她转过头望他一眼，听话听不出什么，云淡风清的，细看之下，他说话殷红的薄唇微抿了起来，怀惴着不安，她淡淡地‘嗯’了声，尔后又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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