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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的姑娘趁着那微薄酒意闹了一场疯，我看她睡着，起身撤了禁制。走出门外，正好和扶烨对上了双眼。我轻轻笑了笑，对着身边那石岚的护卫说：“她醉了。”

我走下楼。看这庆阑面前的那一堆骨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着小二说：“再来一份烧花鸭，包好了带走。”

“谢谢干|爹！”庆阑一把抱住我的腿。很是识相的顺杆往上爬。

本殿下摸了摸他的头，问他：“可是饱了？”

“饱了。”

“那我们去听戏吧。”

“好！”

扶烨结了账。我们两人牵着庆阑的手走在街上，扶烨问我：“阿禾情绪不好。可是听了什么？”

“忧愁容易伤人，见了别人的忧愁，总是容易想起自己的忧愁。可是这么一回事？”

扶烨看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阿禾，想起了什么忧愁？”

“我想，若我早破壳上几万年。该多好。”

扶烨猛然看向我。有迅速的垂了眉目。那严重的神色我没看清楚，只是觉得我这句话，说得有哪里不大对。惊了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我看这扶烨的侧脸。忽然鬼迷心窍的说：“扶烨，你心中有谁？”

扶烨看向我，一张嘴张了几张，正要说什么，我却没了耐心，没了勇气，其实，这勇气说来也是奇妙，说有，便有了，但是一个打断，便就会没个干净。“是我逾矩了。”

“我心里有录禾，录禾呢？心里只有玉和风吗？”

“我心里面没有玉和风，还有，本殿下不是用来消遣的。”

我一脚踏进戏院，跟着管事要了一件雅间，拉着庆阑走在前面，扶烨差着我们一步走进了雅间，我回过头，说：“前些日子，天后找了本殿下，根本殿下说了点往事，跟本殿下说太子殿下欢喜了一个人欢喜了数万年，本殿下想，就算是结果不好，殿下也做不得将几万年的感情随随便便丢掉的事情。本殿下承认，本殿下对太子殿下心生了些念头，但是太子殿下有妻，”我看了一眼被我施了障眼法坐在位子上吃花生米吃的津津有味儿的人，接着说：“太子殿下有妻有子，在凡间，有那么一句话，聘为妻奔为妾，太子殿下，录禾不是什么神，只是一个妖，但是，我绝对不会损了我父亲的名声。”

“聘为妻奔为妾，你非要说的如此决绝吗？母后既然跟你说了那些往事，归奻怎么入的长乐宫，难道，没说吗？”扶烨红着一双眼睛瞪着我，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别过头，说：“说了，可是，若是和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有了太子殿下的血脉？”

“我不知道！”扶烨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想要证明什么一样急切的吼着，他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有了一个拥有我的血脉的孩子，我不知道！”

我笑了，想着这样一个人我是怎么看上的，本殿下这眼神当真是一如既往地糟糕，我冷笑道：“太子殿下不知道，谁又该知道呢？”

“你非要这般冷言冷语吗？”

本殿下看着扶烨那般模样，更是肝火冒头，难受的很。

“我知道你忘了，我还记得，我心心念念喜欢了那么久的，不就是你吗？阿禾。”扶烨一双手搭在我身上，我呆愣的看着他 抖着嘴唇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那心心念念喜欢了那么久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你而已。”

我只觉得脑袋里面空空荡荡的没了所有的念头，我一个踉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扶烨，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说：“你说，本殿下八万年前跟你交过心？”

“我们，不知交过心那么简单，我们曾水茹交融，抵足而眠，山盟海誓，共誓白头。你忘了，我记得，那些记忆我即心心念念的盼着你想起来，又惶惶恐恐的希望你永远也记不起来，我以为，你将从此带着对我的怨恨沉寂在幽冥血海的海底，但是，你活过来了，却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

我张着嘴，只觉得脑袋里面犹如面粉兑了水，黏黏稠稠，一片浆糊，我一把抓住扶烨的衣领，我说：“我为什么，死在了幽冥血海。”

“是你自己跳进去的，我当时在神魔之界受了重伤，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就毁了天庭，抱着东皇钟跳了幽冥血海。”

“你不知道？”

扶烨跪在我面前，伸手抱住我，将我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他说：“阿禾，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石岚？”我笑了，我说：“她说，她若生为男儿身，便可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为她石家挣得荣耀。我本就是男儿身啊，我却……哈——我还不如一个女儿家。”

“阿禾，如今天下太平，而且，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到妖族身上的。”

我任由扶烨抱着，心里面只是冷笑，不会打到妖族身上，怎么不会，那些个虎视眈眈的眼睛无一不死死盯着昆仑山，无一不盯着，好像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能群起攻之，扬起除妖的大旗。

“如果，我愿意嫁给你，是不是，妖族和天庭就算是结盟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想起这么一句话，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我那心里面浅浅淡淡的粉色的念头在我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枯萎了个干净，边做枯黄的渣滓，风一吹，一点不剩。

“阿禾，不是你说的吗？感情是不能沾染一点杂质的。”

我用那双一直垂在身侧的手推开扶烨，我看着他，看着他满眼的悲情，我说：“你觉得，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本殿下站起身，我说：“八万年前的事情我都忘了，我和你何等深情，我也忘了个干净，我不在乎感情中有什么杂志，我也不在乎我有一个怎么样的位份，我只能说，本殿下三十多万岁了，不再少年了。”

我撤去障眼法，撤去了禁制，外面的戏悠悠转转的传进屋里来——“……漫漫长夜何时能眠，那一人面又复眼前，一生亏欠良多，谁有能不拖不欠自逍遥……”

本殿下没心没肺的活了三十多万年，又怎么能还不如一个小女子来的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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