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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谈甚欢,中午时分,太后硬是让叶筱留下用午膳。因着这几日楚靖的午膳总不在王府用,她一人对着一大桌子菜也没甚胃口,干脆也答应了。
叶筱本以为太后娘娘这种贵族千金出身的大小姐应是会食不言寝不语,可没想到,太后的话闸子一打开,就如滔滔黄河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将大家闺秀的那些死规矩全抛到脑后,与她孜孜不倦地继续聊起来。
“你啊,可真像你母亲,这乍一眼看过去好似还挺端庄,可骨子里尽是调皮的古灵精。”太后笑着给叶筱碗里添了菜。
看着碗里的小山丘,叶筱也是无从下嘴,眼看着太后欲再给她添菜,她忙作可怜状,出言制止道,“母后,手下留情啊,臣妾不想撑死。”
“哈哈哈,你这孩子,看着你身子骨瘦弱得很,哀家也是心疼,哀家不管,你不多吃点养得胖胖的,哀家可就不高兴了啊。”
太后佯装生气,叶筱也不拆穿,嘟起嘴赌气地说道,“好好好,臣妾肯定吃得胖胖的,让母后瞧了都叫臣妾肥猪。”
“哎哟,你这孩子。”太后轻轻地戳了戳叶筱的脑壳儿。
“母后,您是怎么认识臣妾生母的呀?臣妾从小就没见过娘亲一面,心中甚想知道娘亲是个怎么样的女子,母后可否告知臣妾一二?”此问她一直憋在心里,这古代最是讲究身份等级尊卑,通常来说,太后结识的都应是些嫡夫人,而她的生母戚月儿却是丞相府的一个不起眼的姨娘罢了,怎得反而入了太后的眼,与戚月儿成密友?
将陈年往事的那层纱捅破,太后的回忆于脑中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太后娘娘或是皇上寿辰乃普天同庆之大事,届时便会大赦天下,朝廷官员在次日前后数日不理朝政,只因这寿辰需过上几日。“可哀家一向不喜如此隆重,便命令下去,只过一日就好。”
这一日里,只需王公大臣带上正妻前来献礼贺寿便可以了。戚莲与戚月儿同嫁到丞相府那年,太后寿辰之时,叶雄辉是带着戚月儿进宫贺寿,太后瞧着戚月儿顺眼,寿宴过后她便留了戚月儿与她谈话,得知戚月儿竟不是叶丞正妻,而是因戚莲卧病在床,恐怕进宫会后病气会沾染了太后,因而她才得以有幸进宫给太后贺寿。“那戚莲哀家也看过,戚莲虽为丞相正室,却毫无大家之气,心生妒相,一点也不讨人喜,相比月儿呀,月儿可是活泼机灵,也懂得变着法儿的讨哀家欢心,心底善良,只可惜呀,红颜薄命。”说着说着,太后竟红了眼睛。
“娘亲在天之灵,若是知道母后如此挂念她,她也定会很开心。”叶筱拿了一条绢帛替太后擦了擦眼泪。
下午,叶筱陪着太后到佛堂念经,太后讲的佛教知识她可是听得滋滋有味。以往她是个无神论者,但经过堰璎这件事后,原本坚定的观点也不得不一点点崩溃。
晚间。水晶镶嵌而成的宫灯亮了起来,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替这皇宫城墙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紫禁城,在如此月色下显得神秘而安静。
“四王爷到。”慈宁宫内,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
进来之人似乎来得很急,连窄袖骑装也没换下,三千青丝只用镂空雕花金冠束起,一袭黑衣,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瞧着没有了平日的凛冽清冷,端的是意气风发。
楚靖进门便单膝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老四快起来。”太后扶着楚靖,又将叶筱拉过身边,对着叶筱道,“筱筱啊,你看,老四一日不见你,就赶到哀家这儿来问哀家要人喽。”
叶筱微微红了脸,正尴尬时,身子却忽然被一股立拉入一个怀抱中,她依稀能问道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甘甜土质香味,那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龙涎香,望着太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叶筱这才想起要挣扎,这时,头顶上传来声音,“儿臣方才回到府中才听闻您宣了筱筱进宫,这才匆匆忙赶来,连衣裳也未来得及换下,还望母后见谅。”
太后在一旁打趣道,“哎唷,还真被哀家说对了。”
杀千刀的,这到底楚靖是现代人呢,还是她是现代人?怎得他比她还开放。“母后,您可别听他乱说,他肯定是想念母后您了,所以才来慈宁宫的。”言语间,叶筱不断使力将楚靖推开,却被他揽得越紧。明明是两人的斗争,在太后眼里却看成了小两口的卿卿我我。
“好,哀家也明白,你们这小两口的腻腻歪歪,哀家也懒得看。”说着,她将叶筱与楚靖两人推着出了慈宁宫,虽有不舍,但还是告别,“快回去吧,筱筱啊,有空记得多点来看哀家。”随后,她又望向楚靖,戳了戳他的胸膛,佯装斥责,“臭小子你也是,可别欺负了哀家的儿媳妇,你们虽年轻,但也得节制点,你看筱筱声音都被你这臭小子害成什么样了。”
楚靖嗤笑一声,道,“母后,儿臣这不都是为了给您早日添个孙儿,您反倒怪起儿臣来了?”
噌的一声,叶筱的脸烫得可以单独拿出来做烧烤板,她急忙打断太后与楚靖的对话,作出最后告别,“母后,臣妾与王爷先走了,臣妾明日再来看您哈。”言罢,将楚靖的腰用手狠狠掐了一转,却听得楚靖低笑出声,丝毫没有痛意。
最后,他道,“儿臣告退。”
回到王府已是很晚,楚靖还有些事未完成,便让叶筱先回银安殿。
沐浴后,叶大懒虫一沾床就立马睡得口水横流,只是,她被一只该死的蚊子给咬醒。
叶筱将手在脸上挥了挥,不满地嘟喃着,“糙!死蚊子!滚远点......”效果还是有的,只是过不了多久,脸上那股痒意又来了,反复几次过后,她终是不耐烦,用力地往自个儿脸上一拍,顿时,睡意全无,一睁眼便望见一双满盛繁星的炙热凤眸,她惊呼一声,却被凤眸主人堵住叫声,两舌陷入一阵风卷云残,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你吓死本少女了!”
楚靖强忍住笑意,道,“方才,我看了一场甚是精彩的表演。”
“什么表演?”她问。
“打脸。”
“......”她将手一掌压在楚靖脸上,推开,欲将他推至身旁,事实正面推脸可比从推胸膛好使多了,“睡觉睡觉。”
可身旁之人明显对她居心不良,又怎会遵从她的旨意呢?虽是被她推开,但他的手仍在她那不盈一握的芊芊细腰上,稍一用力,她便已坐于他身上,他薄唇轻启,声音暗哑销魂,“我要。”
叶筱伸出手拍拍他的脸,笑得牵强,“既然要睡觉,那就早点睡,放我下来吧。”要你个软妹币。
他皱眉,不悦道,“你知我说的是什么。”
叶筱也不演,直截了当道,“我不要!”开什么玩笑,她还是个宝宝,可别把她累死。
“就一次。”他将她柔软的小手放于他那已烧个滚烫的胸前,眼神哀怨地征求道,“一次,可好?”
她翻了翻白眼。俗语云,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句话她昨晚已深切地领悟过,其正确度高达百分之百,当下,她再次拒绝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不要,你放开我。”言罢,她知楚靖定然不会顺她的意,她脑袋一转,一道灵光闪过,她威胁道,“你若不放开我,明日以及以后,我便在慈宁宫陪母后,晚上也不跟你回来了。”
果真,其威慑度还是挺高,楚靖万般不愿地将她放下,用吻狠狠地惩罚她后,便不悦地闭眼睡觉。
被楚靖方才那一搅和,纵使方才叶筱是多么困,此刻也没那么好入眠,想起方才楚靖风风火火地来慈宁宫接她时那一身黑衣骑装,她问道,“这几日怎么总是早出晚归?是朝廷上有什么大事吗?”
语毕,良久也不见楚靖回答,叶筱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子,古代传统女主内男主外,女子向来不可过问朝政,因此楚靖不肯回答她也是理所当然,如此想着,她复又开始努力邀约周公。
届时,身旁之人突然开口,她约会周公计划宣告失败。
“南魏与天元近来关系恶化,随时可能发动战争。皇兄命令我立马训练将士,以防日后南魏的突然来袭,但,”他顿了顿,继续道,“因某种原因,我手上兵力不过五万,而通过青玄卫的消息却得知南魏至少竟有十五万大军在操练。”
“什么?这么悬殊的力量,怎么打?”叶筱讶异得几乎整个人跳起来,“为何皇上不多调派一些兵力?”
他沉默半晌,就在叶筱再次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又道,“皇兄也是迫不得已吧。只因这兵力甚是悬殊,即便再加上我整支青玄卫,胜率也未必能高得多少。”
“那你怎么办?”叶筱担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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