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栖点头，伸手摸了摸夜未央的脸颊，一时间夜未央居然觉得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手段通天的人，夜未央自然也没躲。

左云栖的指间有点凉，但是灵力经过的时候会有些暖，夜未央觉得某些东西像是顺着左云栖的牵引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好了。”左云栖几乎是抬手间就能解决这些事情，为了多模一下夜未央的脸才多摸索了一会儿。

夜未央一喜，将那个面具拿了下来，仔细感觉了一下，还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异常的轻松，连灵魂上的不适感少了许多。

“跟我走吧。”夜未央微微的弯起了嘴角，向着自己所熟识的方向前进，身后的左云栖慢慢的跟着，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甚至好像没有想问什么的意思。

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不代表夜未央什么都不问，有些事情不说清楚，那就是一个疙瘩，疙瘩不解开，她其实不想让左云栖跟着自己。

“之前，为什么那么做？”夜未央边走边说，语气风平浪静，但是耳朵是完完全全的打开着的，保证不错过左云栖半点声音。

但是身后并没有传来半点的声音，夜未央蹙眉，觉得左云栖这个事情不说，她觉得这个是她必须知道的一个问题，于是夜未央愤怒的停住转身。

眉毛打成了一个结儿，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跟在身后的左云栖的胸膛，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是左云栖欠了她许多许多的钱一样：“这个事情，你不说，就不要跟着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可是你说了，治好了就可以跟着你。”左云栖在夜未央身后亦步亦趋，夜未央对这个理由倒是无言以对，自己刚才好像真的说过类似的话来着。

那这样的话，夜未央叹了口气，这一辈子，自己的原则什么的大概都被狗吃了，不过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活的也算是轻松了一点了。

“那个，你的养魂丹还差什么材料吗？”左云栖说话的口气一直带着小心翼翼的意思，夜未央想不注意都难。

夜未央回头看了跟着的左云栖一眼，心里好奇的感觉越来越大，左云栖的变化实在是让人有些没办法不注意，之前那个样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精神分裂了？

那也不应该啊，怎么会突然就分裂了呢？总会有一个过程啊。哦，就算有这个过程她也不会知道的，她俩分开的时候，左云栖还是挺正常的，虽然现在除了说话啥的不太正常......

“你怎么了？”夜未央现在懒得探究，有话就问，爱说不说。

“我......没怎么。”左云栖吞吞吐吐，夜未央皱了下眉，转过了头，没继续问下去。

跟在身后的左云栖一下子就开始郁闷了。

明明春拾说过，女孩子都是喜欢追究到底的，自己不说就会追问下去的，怎么到了夜未央这里就怪怪的了？自己只是想多跟她聊啊，让她多问问自己啊，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并且看起来夜未央还生气了？

还有，不是说像夜未央这样的女生都是喜欢那种腼腆一些的男人吗？难道是刚才自己做的不太足够？所以自己还是太严肃吓到夜未央了？

左云栖心里活动十分的丰富，他觉得自己之前那种糟糕的做法大概是伤害到夜未央了，所以他觉得他需要一些手段才能把夜未央重新追到手里，夜未央想干啥他都同意那种。

但是隔了很久都没找到夜未央，他除了夜未央没死之外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要不也说他的娘子是个有本事的，居然能藏到，连他这个本地尊者都找不到的地步其实也是十分困难的。

这段时间他都没做别的事情，就一直在跟春拾学习怎么去追求女孩子，还跟沐风讨论了许多的经验，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夜未央，却发现自己学的那点最重要的东西用不上啊。

自己吞吞吐吐，夜未央就看似很烦的样子，也不接着问，自己腼腆夜未央觉得是自己生病了，自己不说之前的事情的理由，夜未央刚开始赶自己走，随后居然就无视自己了......

这些事情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左云栖显然忘记了，女生这种生物都是一个变量的，就像夜未央这种，你吞吞吐吐不如有话就说，你有正当理由，她无论觉得多委屈都会理解你。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几乎就变成了夜未央最讨厌的那一类的男生了。

所以说啊，就算是尊者也不能琢磨太多，这不琢磨太多一下就适得其反了。

夜未央随便的想了几个问题就几乎忘掉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左云栖却还沉浸在哪里出了问题的这个脑回路里。

“黑暗森林中心，你进去过吗？”夜未央想了半天，又找了半天的书籍，甚至是自己的那本《阵经》，发现关于黑暗森林中心的东西都是没有的。

左云栖听到了夜未央问自己问题，内心狂喜了一阵，但是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脸部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努力的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当了几乎几万年的大陆尊者，居然没进过黑暗森林的中心地带，而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更不可能有书籍记载。

于是刚想表示一下自己很有用的左云栖，被现实打了一巴掌。

“我不知道。”左云栖恨声的说，搞的夜未央十分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想到刚才自己问他，他都没说，就什么都没问。

夜未央十分奇怪的吐槽了一下：果然墨笙这个家伙是个十分老的怪物了，对了，他还说自己是个天生的帝尊来着，应该是比尊者更高级的人物。于是夜未央像是聊天一样跟左云栖说：“看来这黑暗森林的中心地带挺神秘的啊。”

“恩，自我当双月大陆的尊者以来，黑暗森林的中心就没有记载。”左云栖接话。“不过好奇怪，我居然没有兴起过想进去的心思？作为尊者居然有不了解的本大陆的东西，有些不合格。”

夜未央没觉得这是不合格，毕竟墨笙他们那一带都是帝尊的打斗了，夜未央之前在墨笙的记忆里看过，那种场景真的是挺可怕的，几乎整个大陆都化为齑粉了，设下了什么奇怪的结界也是可能的。

而自己只是那个例外，自己大抵是跟那个墨奴有关系，或者是跟那个抢了墨奴的脸的那个女人有关系，但是道理上来讲。自己大概是跟墨奴有关系，毕竟墨笙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挺好的。

不过不管是自己跟哪一个有关系，自己都是当年那场大战的参与者，所以有什么结界封印，对自己大概都是没什么用的。

“你不了解也正常，那是之前帝尊大战的最后战场，连某位帝尊都陨落在那里了。”夜未央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也秉着答疑解惑的精神开始给左云栖科普。

至于说某位帝尊，她只是觉得说墨笙的话有些奇怪，因为墨笙还没死呢。

“是你位面石里那位告诉你的？”左云栖好歹是尊者，稍微转转脑袋就想到了这一层关系。“你摘不下来吗？要不交给我吧。我帮他解除封印。”

位面石有一层契约的关系，签了约定的人，要帮助位面石中的人或者妖，没准是什么什么兽，当然像夜未央这样的帝尊绝对是少有，这么多个位面，帝尊总共才多少个，最多的时候就是墨笙那一届了，总共十个，还出了事，天生帝尊墨笙引发众怒，遭遇封印。

一旦是这种契约都是有利就有弊，封印墨笙的位面石有十一颗，是从古至今最难解的封印，搞不好，夜未央就会把自己搭进去。左云栖虽然不知道封印的是谁，但是出现了这种危险，自己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你解不开的，只有我可以。”夜未央笑了一下。“算是为了这张脸赎罪吧，不管我是当年的哪个人。我都对他不起。”夜未央是当年相关的人，那现在，无论多难，她都要把这个事情做个完结。

墨笙说，当年的事情无论有没有墨奴都会这样发展下去，不是墨奴也可能是黑奴，不是黑奴还可能是白奴，就算没有这些什么什么奴，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其他的帝尊总会给墨笙下一个套的，可是夜未央觉得放不下，你看不管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帝尊下套也好，事情一定会是这样发展也好，可是最后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发展下去了。

那夜未央就觉得自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了。夜未央想的很认真，身后跟着的左云栖，突然上前了一步，握住了夜未央的手，夜未央抬眼拦了一下，并没有挣脱，她觉得自己挣不脱。左云栖怎么说都是个尊者。

殊不知因为夜未央的没有挣脱让左云栖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黑暗森林中心可以解除封印吗？”

“不知道。”夜未央看着远处黑黝黝的森林说。“我只是想去看看。”

想看看，墨笙给“她”开的那漫山遍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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