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其实并没睡那么死，她像是做了个梦，梦里光怪陆离，一般来说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话，应该是可以控制梦中事物的，于是夜未央试探着想象着左云栖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想象失败了，不光想象失败了，她还发现了自己现在大概不是什么实体的，她低下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举起手也看不到自己的手，自己就像是一团空气，飘在空中，动也动不得的那种。

夜未央站在空中，像是被什么牵引了，慢慢的飞到了一处地界上，地面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大洞，刚才被炮弹袭击了吗？夜未央心里唏嘘了一阵，下一秒就听到了熟悉的话语声。

“你们好大的手笔啊。”

要是把这个人放在夜未央的面前，夜未央大概是不认识，但是这个声音的话，夜未央对这个声音熟悉的很，这就是那个跟她订了契约，救了她的墨笙啊！但是又好像不是墨笙。

的确不像是墨笙，这个声音带上的更多的是骄傲，但是夜未央知道的墨笙，是个语气落寞的潇洒的人，要说恨的话，夜未央也能感觉到，被人封印起来，大抵是没人会十分开心的。

“墨笙，你放弃吧。”夜未央的面前正对着的正是那个女子，夜未央的脑袋像是被雷击了一下，那人的相貌正是自己，而墨笙，背对着自己无论如何都看不到面容。

当初是自己将墨笙封印的？当年的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骗我。”墨笙狂笑，周围开始飞沙走石，墨笙跺了跺脚，地上就出现一个大坑，夜未央终于知道刚才地上那么多的坑坑洼洼是怎么出现的了。“我猜测过墨奴，”墨笙最后的这句话好像是跟自己说的。

夜未央这才注意到墨笙的身前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夜未央已经不知道这个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是照着墨笙的眼光来看，这大概就是墨奴了。墨笙蹲下身，摸了一下那人的脸，地上的那人的头转过来向着夜未央了。

居然是没有脸的吗？

“你一直都是这么狠心的吗？”墨笙像是叹了口气，抱起了身前的无脸人。“算了，你别说话了，你打不过我，我现在不杀你，麻烦你回去帮我带个话，三天之后，我血洗帝尊天！”

血洗帝尊天这五个字像是个禁忌的话，说出来之后大地在震动，天空闪电雷霆之间就已经落了下来，墨笙摆了摆手，像是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天空裂了一道缝隙，之后居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红色的雨，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现在的夜未央闻不到血腥味。

本来以为墨笙都抱着人走了，大概会转身的吧，但是事实证明，并非所有的离开都是背道而驰，墨笙抱着怀里的无脸死人直直的冲着那个跟她长着一样脸的人走了过去，贴着肩膀，但是却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夜未央突然就醒了过来，瞪着床上的帷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个刚才的事情大概不是梦，但是不是梦的话，那是不是发生过的事情也是有待考证的，站在墨笙面前的那个自己，让她觉得十分的意外。

天下知道，同样脸的人多了去了，那个人又怎么会是自己呢？不管是不是梦，这些都是太莫名其妙了，夜未央想要坐起来，但是被大象碾过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全身，她才想起来自己貌似是被吃干抹净了。

夜未央拍了拍脑袋！

怎么就一点都不矜持呢，人家要上就给人家上了，真真的是没羞没臊了，夜未央把被子拽上来，盖住了自己的头，觉得自己接下来大概是都没法见人了，至于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还不到自己该闹心那个的时候呢！夜未央觉得什么时候就要做什么事情的，比如现在，她就应该好好跟左云栖谈恋爱，既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那么她现在大概应该问问关于左云栖活了这么久的事情。

“害羞了？”左云栖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的时候，夜未央正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询问左云栖那么隐私的问题，不过要说害羞的话，的确应该害羞的。

夜未央微微的将被子掀起来，露出自己的两只眼睛。

“你回来了？”夜未央的脸颊有些红，不敢相信，昨天那么火热的一个人今天穿上衣服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心里闪过第一个词——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左云栖突然吐出这个词，吓得夜未央觉得自己不小心将那个词说出口了。看着夜未央突然啊瞪大的眼睛，左云栖微微的笑了笑。“我可以间接性的听见你心里说了什么的，当然只限于是那种你防范心不强的。”

夜未央松了一口气，觉得幸亏自己当初经过了许多的乱七八糟的训练，心性坚定的可以，不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秘密大概全都留不住了，夜未央在被子里偷偷的摸了一下位面石。

“还不起床吗？”左云栖将一件衣服放到了夜未央打的创边，满脸的笑意突然低头，在夜未央露出来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夜未央一下子脑袋一下子炸开了，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换。”

左云栖转身，夜未央松了一口气，掀开了被子，慢悠悠的换上了衣服，还暗自庆幸了一下，幸亏自己离开之前跟着家里的小玲将这乱七八糟的衣服的穿着方式都记住了，不然今天大概真的是要丢人。

夜未央出去的时候，左云栖正坐在石凳上等她，盯着门口，像是一块一动不动的石头，真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等待夜未央这个重要的事情。

夜未央有点觉得梦幻，本来还说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就突然喜欢了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比如拿自己的身体复活另一个他喜欢的姑娘之类的？或者......夜未央摸了摸手腕上的位面石。

或者为了这块石头里的墨笙呢？但是至少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的左云栖像是等她了千年万年。

“嘻嘻，我现在大概可以叫你夫君了吧！”夜未央像是个归巢的小燕，奔着左云栖的怀里扑了过去，左云栖接住了，大手规规矩矩的搂着夜未央的腰。“你跟于院长说了？”

“随你叫吧，至于礼数，晚些我会去将军府上提亲的，你不用担心。”左云栖将下巴靠在了夜未央的头上，动作娴熟无比，像是做了无数次的样子。没缘由的夜未央想到了之前那个是不是算作是梦的那个场景，墨笙抱着无脸的那个人，迎着血雨走路。

都像是走了千年万年的。

夜未央摸了摸自己的脸。“左云栖啊，你说，有没有人会长的一模一样？”夜未央问。

“不会一模一样的，会有差距，常人会因为相似忽视掉那些不同的地方。”左云栖想了想说，回答规范。“你不要觉得我亲自教你，你就可以十分轻松了，修炼还是要好好修的。”左云栖淡淡的说。

“我没那么想。”夜未央调皮的举手。“请夫君对我严加管教，我修炼的厉害一点，就能活的久一点，然后多陪夫君一下，哈哈。”夜未央状似轻松的说了这么一句。

“放心吧，你会活的很久很久的。”左云栖刮了一下夜未央的鼻子，然后径自将夜未央丢下了水。

夜未央一身的衣服直接落水贴身，还险些呛到，她挣扎了一下才浮了起来，打了一个激灵，发现这里的水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冷，左云栖蹲在池边看着夜未央湿漉漉的样子，喉结动了一下。

“这池水是灵力郁结之处，能够抑制灵力，你在这里修炼法诀。”左云栖将一本书递了过去，夜未央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接了过来，发现是一本，手诀跟法诀的基础书籍。

暗道了一句这个世界真的是方便的很，无论是什么都给你板板整整的写到书里，想学的话就从头看到尾，多理解理解，之后触及旁类，举一反三就能成为一个大师！

夜未央咂咂嘴。

“你有什么不满的吗？想吃什么吗？”左云栖这绝对不是威胁，真的是在问夜未央有什么要求。

夜未央拿着书看了第一页，然后笑着看着左云栖，打了个喷嚏：“如果可以，我想吃你做的东西。”夜未央加了“如果”两个字。

左云栖点了头，看了看天色。

“行，你今天把这本书上的法诀全部练会才允许上来，吃东西。”左云栖笑眯眯的下了决定，看着夜未央吓得瞪大的双眼，像是更加开心了。“行了，你先在这儿，我先走了。”

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又是瞬移离开。夜未央看着手上那本书，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上一辈子的训练，不然这么将近三百页的书，她怕是饿死在这水潭里也记不下来的。

脑海里再次回荡起来那张站在墨笙面前的女子，那张脸真的是跟她一模一样呢，所以，是同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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