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胡同，张来存看到同仁堂的招牌，自失地一笑，“我真是老糊涂了，这路多近。，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张来存进店买药，金海便拦了辆黄包车直回警局。

安北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要么耍赖，要么答非所问，问东答西。就这样耗了一周，谢修文和荣泰招术耍尽，甚至还动用了一点刑，都没能起到作用。

而且，裴夜飞始终没派人来保释他，这让金海等三人颇感意外。

他们去烟馆询问，得知安北在事发当晚并不在烟馆。

而他一个人住，又没人能证明他在家，所以反而把三人杠住了，进退两难。

又是一番无用的审讯后，谢修文和荣泰正坐在办公室生着闷气，金海沉思不语。

荣泰道：“那个安北，快放了吧，审不出线索来还得把人气死！”

谢修文道：“是啊，没用，他不具备杀人的气质。”

“不，”金海道“我倒觉得他的疑点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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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疑点？”两人同时问。

“你们想想，”金海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第一，他为什么不说？”

“我看就是陪我们玩，看我们的笑话。”荣泰道，“他就是那种人，以此为乐，混道的小痞子都觉得那很威武，很英雄。”

金海道：“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最初并没想真抓他。但是现在想来，却不是。”

谢修文和荣泰打起了精神。

“首先，我们那天要带他走时，他很排斥，并求助裴夜飞，这说明他并不想呆在警局。警局的饭好吃吗？床舒服吗？他坐过十三次牢，这些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坚决抗拒。如果他觉得这样能显示出威武和英雄气概来，当初就应该大义凛然地跟着我们走了。”

“对啊！”谢修文恍然大悟，“他前后的态度完全是自相矛盾的。”

金海接着道：“如果说他在警局呆一天两天，那可能就是荣泰说的‘陪我们玩，看我们笑话’，可到了今天，已是第七天了，他还是不肯说，什么都不肯说。哪怕是连第一个问题，那天晚上他去哪了，他居然也不肯说，真话假话，一律不说。”

顿了顿，“按理，他其实知道我们起初对他的怀疑不大，又加上裴夜飞罩着，随便应付一下就能出去了，可是他不说。要知道，他是个惯犯，很懂得怎么应对我们，可是在这件事上却只字不吐，宁愿受刑。他为什么不说？到底为什么不说？”

他站住了，直视着两人，目光威严。

两人茫然地摇摇头。

金海继而又恢复了常态，仍是背起手来回走动，一边自已回答：“因为他一说就可能露出马脚，我们顺腾摸瓜就能找到线索。如果随便胡编乱造，瞎说一通，被我们识破，反而嫌疑越大了，他就越难脱身。所以他故意不说，给我们营造一个‘陪我们玩，看我们笑话’的假象，以此蒙混过关，从而掩饰他不可告人的罪行。”

“你是说，林姨就是他杀的？”荣泰问。

“这个可能性极大。”金海道，“他是坐过十三次牢的人，对法律的熟知程度不低于我们。如果是一般的案件，他还心存侥幸，就算最后被我们识破了，也不过是再坐两年牢的事情，对于他，这已是家常便饭了，不足为奇。所以，只有他犯一种案，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比如生命，他才会不敢再有侥幸心理，和我们死磕到底。”

“或许，他是在替裴夜飞隐藏着什么？”谢修文猜测道，“我总觉得他不像个杀人的人。”

“这就更无理了。”金海道，“如果安北为裴夜飞隐藏着什么，那么裴夜飞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出去，须知，他多留在警局一日，就对裴夜飞的威胁多一分，可是裴夜飞并没有那么做，仿佛把他忘了。这说明，安北在裴夜飞的眼里，实在是个不足为数的小角色，连嘴皮子也懒得替他动一下，或许正好借机树立一个‘守法良民’的好形象。自己手下被抓了，我无动于衷，你们看，我多么爱憎分明。”

谢修文荣泰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谢修文道，“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除了安北那晚不在烟馆，行踪不明，再没有任何可以指向他杀人的。”

金海点点头，“是啊，这也是我所为难的。不过还有一点，安北在烟馆呆得久了，虽然没染上大烟瘾，纸烟瘾却很大，我们审讯他的时候也都发现了，他几乎是一支接一支要烟抽。”

“这能说明什么？”谢修文问。

“我曾在林姨的住处发现床单被褥上，有不少被烟烫下的小洞，林姨本人并不吸烟，也就是说，身为寡妇的林姨，家里时常有男人，而且是个爱吸烟的男人。”

“哦，这我倒发现，可听她的房东说，林姨家似乎并没有来过任何外人。”

“那个老太太老了，七十多了吧，耳聋眼花，未必能留意到这些。”金海道，“林姨是个寡妇，家里常来男人，必会使左邻右舍说闲话，她自是十分谨慎的。”

“这倒是。”

“所以，目前，在安北身上，具有三个疑点，至少可说是三个和此案关联的地方。”

“哪三个？”

“第一，他是林姨的前夫，毕竟夫妻，虽然不在一起生活，联系一下也正常。他也是唯一的除女校之处和林姨有关联的人；第二，事发当晚，他行踪不明；第三，他是一个抽烟的人。但这只是疑点，离定案的标准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要不，”荣泰建议道，“我们再对他用用刑，加大点力度。”

“不能！”金海摆手，“重型之下必有冤案，你们以后也别用刑了。”

“那这孙子永远不开口，我们就永远破不了案了。”

“即使他做得再周密，总还是能露出蛛丝马迹的。哦，对了，”金海问道，“林姨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还在冷柜里放着呢。”

“好，我们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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