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忽然干呕了几下，赶忙站起，面向墙，又呕了几下，这才回过头，坐下，赧然道：“金探长，让你见笑了，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泛恶心。，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可能是咽炎吧。”金海道。

“或许。”冯氏道，接着刚才的话题，“也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佑儿以前好好的，大约在怨灵神符从博物馆失踪前一个月，他就开始病了。”

“什么病？”

“病的糊涂，中医西医竟谁也查不出病因。”

“有什么症状？”

“也没什么症状，就是昏迷不醒，叫不应，打不疼，全靠输液维持生命。”

金海端起茶碗，用碗盖撇去茶叶，抿了一口，“那后来呢？”

“这就要说到可怕的地方了。”冯氏道，“我丈夫生前和沈鸿生私交甚好……”

“就是那个富商沈鸿生吗？”金海打断她。

“就是他。”冯氏道，“他因为跑生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常与洋人打交道，所以我丈夫就把他请进家里来，看看佑儿的情况，他能不能帮上忙，或者介绍个偏方也是好的。那天，我丈夫带着沈先生来了，我们就一起到了佑儿的房间，佑儿仍是昏迷不醒。”

说到这里，冯氏停下了，脸上呈现出惊恐的表情。

金海、谢修文都打起了精神，知道说到关键环节了，只有荣泰似乎并不感兴趣，闷闷地看着茶碗里的茶叶。

他是个武夫，武艺高强，身手敏捷，只是对于断案始终不热衷，有时讨论案情的时候竟然呼呼大睡。

冯氏回忆——那天，冯氏正在正堂听大儿子施佐读书，丫鬟蓝芷伺候在一旁。张老存无事，也站在旁边听。

这时，施明知领着沈鸿生走了来。

“夫人，”施明知道，“我带沈先生来，他见多识广，看看佑儿的症状，或许能淘个偏方回来，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冯氏向沈鸿生见过礼，便向着楼梯一指，“沈先生，请！”

几个人便上了二楼，蓝芷和张来存也跟着，以便随时伺候。

进了施佑的房间，施佑躺在床上，挂着吊瓶，仍是昏迷不醒。

“沈先生，你看，就是这个样子，快一个月了。”施明知无奈地道。

沈鸿生哦了一起，走过去坐在床沿，仔细看了看施佑，道：“若说症状，丝毫没有，和睡着了无异。若非你说，我绝看不出他是个生病的人。”

“说是睡着，那是好听，其实和死差不多。”施明知叹口气。

“哎呀，”冯氏伸出手在丈夫的胳膊上打了一下，“说得多不吉利。”

“摆明嘛。”

沈鸿生摇摇头，道：“我虽是去过不少地方，听过不少奇事，但如这般的病人，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吧，我刻意地打听一下，若有名医，立刻引荐给你。那些名医，也是爱研究疑难杂症的。我们都出力，总是有办法的。”

“那谢谢沈先生了。”冯氏道。

沈鸿生说声客气，便站了起来，这时听到一个清亮的童音说道：“我是被怨灵神符所害！我是被怨灵神符所害！”

“是谁在说话？”沈鸿生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见施佑仍在昏睡，“你们听到了吗？”

大家都听到了，均感诧异。

冯氏跑过来，扑在施佑身上，摇着他的身体，“佑儿，是你在说话吗？”

“我是被怨灵神符所害。”这声音又发了出来，而且连绵不绝，“我是被怨灵神符所害……”反复念着这一句。

声音稚嫩，大家都听出，分明就是施佑的声音。

可是，施佑嘴却不动，仍在昏睡状态。

冯氏吓得魂飞魄散，向后跌倒，但又忍不住上前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况且没死，可是这诡异的现象让她又极度害怕。

屋里的人没有不怕的，沈鸿生也退后几步。

蓝芷吓得捂住耳边，蜷缩在墙角，张来存也面如土色。

“我是被怨灵神符所害……”那声音又持续了一会儿，渐去渐远，直到消失。

大家这才定了定神，纷纷过去查看施佑，鼻息微弱，却均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其中关节，谁也想不通。

说完，冯氏又向金海道：“那种场景，金探长，你可能想得出来？就像神灵附体。我们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真真切切，不是幻觉，不可能那么多人同时出现幻觉。”

金海也觉得十分诡异，点点头，“确实可怕。”

谢修文和荣泰也觉得毛骨悚然。

“那之后，小公子就去世了吗？”金海又问。

“还没有，是我丈夫先去世的。”

“施馆长去世时发生过什么奇异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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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冯氏惶惶地道，“我丈夫身体一直很好，正是壮年时，从未患病，可是忽然睡了一夜，就去了。我还睡在他的身边，早晨起来就叫不醒了，身体已变凉僵硬。警方查不出他的死因，最后定论为心力衰竭，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

“是的，就像寿终正寝一样，可他才刚满四十岁。”

这和吕天禄说的情况一致。

金海想了想，“我听吕馆长说，施馆长死后还开口说话，有这回事吗？”

“有。”冯氏回忆——某天晚上，施明知和冯氏同榻而睡，临睡前，施明知道：“你若明天早起，记得叫我一声，沈先生说是从西洋淘回一件唐代的瓷器珍品，有意捐献给博物馆，我不能失礼，要早些去。他上午还要出门，去迟了怕赶不上他在。”

“好的，你尽管睡，我七点就叫你起来。”冯氏道。

次日，冯氏六点半就起来了，洗漱毕，正好七点，便去叫施明知，可是几次呼唤，皆无回应，觉得奇怪，就过去推他，“明知，起了，七点了。”

施明知侧睡着身体，面朝里，随着冯氏的推动前后摆动，却不起，也不答话。

冯氏的触觉，他身上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停了一下，便伸手把他的身体扳了过来。

施明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如死灰，再摸摸脸庞，冰凉，探探鼻息，已无。

“明知，你怎么了？”冯氏又怕又悲伤，不停地摇晃着施明知的身体，哭喊着，“你醒醒啊，醒醒啊……”

可是施明知再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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