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这人说话一向直，没注意到这个，你别生气。郝大爷，我先去忙了。”我点点头。

看到虎子离开的背影，我好奇地问道：“郝大爷，这村子里的田地在哪里啊？我站在这儿都看不到。”郝大爷回答道：“那片田地离得有点儿远，又被山挡住，看不到很正常。我们这一村子人全靠那片地过活。”

“那片地的收成一定很好吧？”我追问道。能养得起一村庄，那收成不好都不可能。郝大爷点点头，带着我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昨天那个中年男人就急匆匆地跑过来，郝大爷急忙迎了上去，询问道：“猛子，出什么事儿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爸又发狂了.....制不住......”

郝大爷听完大吃一惊，急忙跟着猛子过去，我也跟了上去。猛子的家没有郝大爷家好，周围的墙都在崩落，房子也破破烂烂的。

我们还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骂声和笑声。我看了一下四周，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也来了。听他们说，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但是依然拉不住那个疯子。

没多久，那个疯子就冲了出来，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绿色纸帽子，见人就拉着蹭，一边蹭一边发出刺耳的笑声。

看清楚疯子的脸后，我才发现他就是昨晚捣乱的那个人。疯子的身上有几处红痕，看来是被动手揍了。

现在疯子在外面闹着，好几个人都在抓他，但是都被他逃脱了。他身形瘦小，却很灵活，很快就跑到了我和郝大爷旁边。

他跑过来迅速推了一把郝大爷，飞快地跑出去了。我急忙把郝大爷扶起来，猛子一脸内疚地向郝大爷道歉。这动作也让周围的人都愤怒了，叫道抓到那个疯子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我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忍不住问道：“郝大爷，你是村长吗？”郝大爷虚弱地点点头，猛子和我一起安置好了郝大爷，让我照顾点儿，就出去了，

“郝大爷，那个疯子就是你说的活活打死的猛子儿子的老父亲？”我再一次求证道。郝村长点点头，随后慢慢睡过去了。

我担心地看着，时不时探一下鼻息，担心他睡觉中去了，我就惨了。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我在想他们什么时候把疯子抓回来。这个村子从第一眼就给我一种萧瑟无人的感觉，现在看来依旧如此。

我坐着神游漫天没有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急忙跑出去看，看到几个大男人押着疯子走了进来。疯子的左腿一瘸一拐的，身上和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脸都快成猪头了，精神萎靡地任由那几个人拖进院子角落的猪圈里。

那几个人把疯子扔进去后就离开了。我不由自主地看向猛子，他一脸淡然地站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郝大爷怎么样了？”猛子看向关切地问道，我收回注意力答道：“郝大爷现在在睡觉，应该没有什么事。”听到我这样说，猛子马上跑进了屋子。

我看了一下猪圈，走过去看到疯子正抱着稻草在啃，一边啃一边哭，看着让人觉得可怜。我走进去看到猛子正在收拾疯子造成的狼藉。

“那个......他在啃干草不管一下吗？”我犹豫了半天忍不住问道，猛子收拾东西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淡淡道：“不好吃他会吐出来的。”

话里的冷漠让我觉得猛子早已恨死了他的疯子父亲，只是不能为他自己的儿子彻底报仇。我站了一会儿就帮猛子一起收拾，弄完后已经到饭点的时间了，猛子就去厨房做饭，让我在堂屋里等着。

我坐了几分钟又去看猪圈里的疯子，正如孟子所说，他已经把之前啃得稻草吐出来了，一脸嫌弃的样子，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我稍微凑近一点儿，下一秒被他快速地抓住了领子，瞪着我说：“不是我.....妖怪.....真的不是我....”

隔得这么近，我清晰地看到他眼睛里的愧疚和痛苦，不是我？难道是在说....还没等我回过神，疯子就被推开了，猛子拉开我，嫌弃地看着疯子冰冷道：“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今天这么折腾，你也别吃饭了！”

疯子似乎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扑上来抱着猛子的手嚷着饿。猛子并不所动，直接狠狠推开了他走了。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呜咽呜咽的疯子，无奈地走了。别人的家务事，我也管不了。

吃饭是在堂屋里吃的，郝大爷睡了一两个小时，看着精神多了，问道：“猛子，他抓回来没有啊？别让他跑到外面去作乱啊。”猛子连忙说人已经带回来关在圈舍了。

得到答案后，郝大爷也不再说话了。我们三人很快就吃完了饭，我始终觉得那个疯子有点儿可怜，想劝猛子给点儿饭给他吃，却被郝大爷拉走了。

郝大爷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疯子现在很可怜？”我老实地点点头，郝大爷缓缓道：“那是他现在成了这样。以前被他残害的还不止一人，当初他也算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又懂风水阴阳，帮大伙不少忙。还娶了我们村最漂亮的姑娘。”

他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我按奈不住好奇心追问道：“那按您这么说，他不应该变成现在这样啊？”

郝大爷喝了一口水，口气里有点儿鄙夷，“这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他去村里的老八家选了先人祖坟后就神神叨叨了，性情大变，还打老婆孩子。后来他媳妇失踪了，他就有点儿神志不清了。”听到这儿，我知道这还不是最终的情况。

“他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我始终觉得奇怪，郝大爷悠悠地想了半天继续说：“他老婆失踪没多久，就被发现死在了村子后面的山上。本来这死了老婆也挺让人叹息的，可是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把他老婆的尸体暴晒了两天，强行葬在老八家的祖坟里，被村里人打了一顿，没葬成，他大闹了一顿后，直接将尸体烧了丢在河里，什么都没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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