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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慢地斟着酒。眼睛就沒有从女子身上移开过。大胆到近乎无礼。赤果不带半点遮掩。那垂涎的神态。将所有欲望都明白无误地写在脸上。
“这人好无礼。”
有看不过眼的人低低咕哝。对男人的粗鲁行为表示不满。
“啪。”
大掌拍在桌面上。桌上的杯碟猛地跳了跳。男人手敲头大刀的刀背。阴狠地说：“说什么呢。有本事当着本人说。大声点。老子耳背。听不清。”
角落里。有人畏惧地缩缩脖子。叹了口气。放下几枚银子。无声地离去。
男人脸上露出流气的笑。得瑟地翘起了腿。哼了哼。“还有谁看不顺眼的。趁早滚蛋。”
不少客人默默起身。丢下钱。离开了酒楼。
任谁都看得出。这样的人是一方恶霸。惹不起。
就连说书先生也被男人吓得声音小了不少。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热情洋溢地吆喝。吊大家的胃口。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看到这样的场面。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斟了杯酒。抬起手腕。伸到红衣女子面前。“喝一杯。”
女子眉头蹙了蹙。沉下了脸。沒有搭理。
男人狠狠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自我介绍。“在下‘大刀王五’。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看了眼他手中的酒。别开了脸。淡定地执起自己面前的酒壶。自斟自饮起來。
雪汐辰唇角笑容越发地大了。事情的发展越來越好玩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接下來发生的事情。
沒有得到答复。男人显然不死心。看着女子拈杯的玉指。忍不住伸手去抓。“老子在这方土地也算个响当当的大人物。这白帝城就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怎么样。姑娘要不要随我去看风景。”
女子垂下眼皮。杀气从身上扬起。手微抬。男人的安禄山之爪顿时落了个空。
男子一愣。“哟。沒看出來。原來还是个练家子。要不要和哥哥玩两招。”话音落。伸手再度抓向女子。这一次。他的对象不再是女子的手。而是胸。
这个动作。简直无礼之极。
女子冷笑一声。指间筷子飞出。
“噗。”
筷子如金石暗器。轻易穿透男子掌心。余势未竭。直入桌中。木质筷子竟然生生订在了木桌中。
“啊。”
凄惨的号叫在酒楼回荡。一声高过一声。男人脸庞扭曲。另一只手想去拔筷子。然而。才触及筷子。全身剧颤。竟然沒有勇气下手。
“耶。这个女人武功不错嘛。”
雪汐辰眼睛亮了亮。很中肯地评价。
魅影看了兴味盎然的雪汐辰一眼。不答。
男人难解胸口怒气。伸手抓起自己的大刀。劈向女子。女子指尖轻弹。指尖点到刀背上。半指厚的刀背顿时一分为二。刀刃落地。惊起四下一片惊呼之声。
男子跳着。刀刃擦着他的脚堪堪插入地板。一分之差好悬沒将他的脚跺下來。他还沒來得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又是一声痛苦哀号。
“你刚刚问我是谁。”
女子含笑而立。看着穿透他手背的筷子。食指轻敲桌面。桌面震动。男子痛苦的吼声再一次响起。
“我叫雪歌恨。”
女子目光顾盼流转。一字一句都让人心惊胆寒。“你也可以叫我……”红唇微启。幽幽吐出。“‘玫瑰杀手’。”
语落。红色玫瑰穿喉而过。鲜血喷洒。男人所有的痛苦哀号就此消失。身体软绵绵倒向冰冷的地板。
二楼雅间。雪汐辰眨眨眼睛。喃呢重复着“雪歌恨”这个名字。唇边笑容越发灿烂。“有意思。有意思。先來一个雪魅童。再來一个雪歌恨。不错。不错。真不错。”
魅影已经收回视线。但见他面色深沉。似乎对他人冒充雪汐辰一事相当愤怒。他说：“汐辰。可需要我杀了这个女人。”
“不要杀。为什么要杀呢。”
“但是……”
“影啊……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女人冒充我吗。”
如果在意。那个时候。我就会杀了雪魅童。而不会留着她活到现在。
“汐辰。为什么不杀她。”
“影啊。你瞧瞧这个女人做事。如此高调。如此张扬。分明就是故意等人闹事。借机宣扬自己的名头嘛。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因为她喜欢这个身份吗。自然不是。一定是有人暗中授意她这样做。也就是说。在这个女人背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你觉得。这个幕后主使会是……”
“如果我说卓青依。你会相信吗。”
“除了他。恐怕不会有其他人。”
顿了顿。魅影又道：“他的目就是引出你。”
“自然啊。所以啊。我要留着这个女人性命。卓青依既然想引出我。我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借这个女人的手。引出卓青依。”
“杀了他。”
“杀了他。那样多沒有成就感呀。我要卓青依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眉宇间。凌厉杀气一闪即逝。旋即。雪汐辰又绽放笑颜。漫不经心地说。“影啊。你想想。当卓青依毕生努力追求的一切权势地位财富名誉。在有一天全部失去。他名誉扫地沦为丧家之犬。是不是比杀了他更加地大快人心呢。”
魅影皱眉。雪汐辰何时也有了这么恶毒的心思。以前的她虽然也喜欢算计别人。却不会采用如此阴毒的手段。雪汐辰喜欢光明正大的较量。她不喜欢偷鸡摸狗。可是。自从雪汐辰死过一次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阴暗。变得冷酷。变得狠辣。变得不折手段。
仇恨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吗。魅影想。他是知道答案的。因为。记忆中那个他深爱着的女子。也曾经因爱成恨疯狂血腥的大肆报复……
女人。其实就如同一只毒蝎子。
温柔时。乖巧无害；凶残时。分分钟致命。
“影啊。派人暗中跟着这个女人。不要让她发现。看看她跟什么人接头。跟什么人联系最多。”
“好。”
雪汐辰单手托下巴撑在桌面上。懒洋洋地目视楼下熙攘的大厅。嘴里喃呢道：“哎呀呀。卓青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你身败名裂的那日的到來。你说。我该怎样抢走你的武林盟主之位好呢。是光明正大地在擂台上打倒你。还是用点小诡计呢……”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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