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告辞了，阿诚会留下陪着明台，如果他敢再乱发少爷脾气，阿诚会收拾他的。&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明楼对小少爷盯得挺紧的嘛，我见怪不怪地应是。

黎叔在医院住着，明家三兄弟便也把医院当家似地一趟趟跑着。除了明楼公务繁忙，只晚上或凌晨隔三岔五地来看下，明台几乎住在了医院里。

不过对我来说，黎叔和千百个我的其他病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不会在他身上花更多的心思，也不会怠慢一二分。我如常地来往于医院、酒店和实验室，只在黎叔离开icu的时候去看过一次。

明台对我的不见踪影意见很大，无奈有明诚看着，黎叔的复原情况也并无意外。最后只得忍气吞声，唯独每次看到我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多，因为实验室里的神经药剂研究进入新的阶段。我又开始了睡在实验室的日子，只在中秋节那天晚上离开了一会儿，依约参与那场家庭聚会。

凌家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凌岳一家三口、凌欢和他丈夫、还有凌远一家。我到的最晚，进门的时候已经快开饭了。林念初和凌欢在厨房给凌岳的妻子打下手。凌岳、凌远和凌欢的丈夫王东陪着陈忆在沙发上说话。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

“尤娜，来，这是……”我一个个打招呼，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其他人也就罢了，陈忆和凌雅彦的态度是最重要的。

我敏锐地感觉到凌远的紧张，果然这个男人的内心远比想象的更柔弱。

凌雅彦年纪虽小，可心胸不小，热情地欢迎了我的到来。她的主动一扫方才些微尴尬的气氛，我坦然自若地在沙发上坐下，回答着凌雅彦漫无边际的各种问题。

身边的王东名义上是我姑父，可作为见识过我技术和气势的普外科一员，他条件反射地略微瑟缩了下身子。对面的凌岳父子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笑得如沐春风，气氛带得极好。

唯独陈忆打量的目光从未停下，所有人心知肚明。除了凌远有些坐立不安外，都若无其事地继续交谈着。

“尤娜来得正好，我们开饭吧！”凌欢的声音让陈忆缓和了脸色，她笑道：“你没给你大嫂捣乱吧？”

“怎么会？我可帮了不少忙呢！”凌欢不服气地嚷嚷道。

“我作证，欢欢确实长进不少。”林念初端着一碗汤放在长桌中央，大家陆陆续续移到长桌边上入座。

“尤娜，你是神外主任？”陈忆问。

“尤娜是神外专家，这个主任实至名归。”

陈忆白了凌远一眼，没好气道：“我没问你，只是当初念初为了怕人说你闲话，离开了第一医院。现在尤娜更是你亲生女儿，别人又会怎么说？”

凌远脸色涨红，激动道：“随他们怎么说，当时念初要调职我就不同意，后来不想耽误她晋升才勉强同意的。现在尤娜的事，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人，哪儿能这么轻易放手？”

“就是，尤娜可是神外权威，妈，你是没看到尤娜做手术。多少人慕名来我们医院，就是为了尤娜。她的排期手术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抢着。”凌欢帮腔说。

陈忆惊奇地看着我，想来确实没想到我这个年纪的神外大夫能达到这个高度。她松口道：“我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你们的事我就不插手了，你们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一场争吵化于无形，我言笑晏晏地和这些亲人交谈着，脑子里想着质谱仪上的药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种神经药剂的所有分子式和分子结构今晚就能揭晓了。

饭毕，我端着一杯浓茶啜饮着，抵御着饱腹后的昏昏欲睡。凌雅彦拉着大提琴，凌岳的儿子凌辰弹着钢琴伴奏。两人配合默契，一首《热情的快板》将炫技贯彻始终。

“尤娜，我们表演得怎么样？” 凌雅彦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我从来不知委婉是何物，实话实说道：“这首曲子对拍子的变换要求很高，全曲的‘热情’体现在节奏强烈的十六分音符上。但中间慢拍子的八分音符是体现情景的重点，多次的强弱变换是炫技的根本。你的音乐很有灵性，天赋很高，但技巧还需打磨。至于凌辰嘛，配合不错。”

“尤娜你懂音乐！你学什么乐器？”

凌远也看着我说：“你的音乐造诣不低啊。”

“你知道妈妈是德国毕业的”我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额头，“德国的音乐教育被她推崇备至，所以我有很长一段音乐学习史。只是正相反，我没有什么音乐天赋，后来仅供自娱自乐，不怎么深造了。”

见所有人一脸不信的样子，我叹气，自己难道表现地像个谦虚的人吗？

我走到钢琴前坐下，一首肖邦的练习曲挥洒自如，双手轻盈跳跃在黑白键上。连续饱满的大和弦，震音和颤音的共鸣，短短几分钟的演奏将炫技进行到底。

“这……”凌雅彦苦恼地望着我，我耸肩：“听到了吧，我的音乐只有正不正确，里面什么都没有。也就只有练习曲适合我了。”我自嘲地笑笑，我最终没有放弃钢琴的原因，只在于它能帮助锻炼手指的灵活度。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坐回沙发，灌了一大口浓茶。凌远不赞同地看着我说：“你还要回实验室？你几天没睡了？”

“我都习惯了，再说……”手机铃声再一次突兀地响起来，我一看是亚当斯，就知道有结果了。

“是一种新型的肉毒杆菌素”

“我马上过来”，我近乎跳了起来，拿上包和外套就要往外跑。被凌远拦下道：“你现在这样怎么开车？我送你。”

我见凌远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我没反对，拉起他的手就冲了出去。

凌远的车开得四平八稳，我再急也只能耐心等着。等到终于到了实验室楼下，我不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把凌远吓得够呛。

我一路风驰电掣地通过一道道安保门，见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一个不落地都到了，正围着一个电脑屏幕议论纷纷。

“怎么样？”

“尤娜你看，这种新型的肉毒杆菌素的毒素蛋白抗原性和过去发现的完全不同。而且毒性极强，0. 1 ng/ kg就足以致死。”

我看着电脑上的药理分析，拨通了一直攥着的手机。

“麦考夫，结果出来了，你知道肉毒杆菌素吗？”

“肉毒毒素是毒性最强的天然物质之一，能引起特殊的神经中毒症状，使人因呼吸衰竭而死亡。对人的半致死量为40 iu/kg，根据所产生毒素的抗原性不同，肉毒杆菌分为a、b、ca、cb、d、e、f、g这8个型。”

“忘了你是维基百科，既然你知道。那么我要说，你送来的东西里，最主要的致死成分就是一种新型肉毒杆菌素。现在没有特异的治疗药物可以预防或治疗肉毒毒素中毒，唯一的方法是及时注射相应型别的肉毒毒素抗血清或者抗体。但是这种肉毒毒素不属于现有8个型中的一个，也就是说……”

“没有有效的血清，这种毒就是无药可解的。”麦考夫的声音带着莫大的压迫感，如同死神的低语，让人心头一紧。

“我会尽快研制出抗血清，但你最好早做准备，这不是一朝一夕会有结果的。”我郑重警告，似乎能够嗅到电话那头的山雨欲来。

“嗯，我知道。”麦考夫缓和了语气道：“科尔森特工已经正式成为了神盾局局长，据说你插了一手？”

“不算插手，只能算场外援助。”

“总之，你随时可以回来。”麦考夫的话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我难得迟疑道：“恐怕暂时……”

“家庭聚会？”麦考夫语带嘲讽，作为厌恶圣诞大餐的人，他也确实有理由不喜欢这些人情关系。“你可以在那里呆着，但最好尽快过来一趟，有些事当面说更好。”

我从来不会真正违背麦考夫的意愿，一切都是出于信任。麦考夫信任我不会背叛他，我同样信任他的权威，他永远都是正确的。

我按下手机，开始了新一轮的探索，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