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笑笑被召回了快穿总局。

熟悉的金属质感房间，熟悉的水晶球，熟悉的意识分析转文字输出程序。

小系统的声音很兴奋：“你的任务评分出来了，又是一百分！你马上就能得到五十生命值了，你的欠债一下子就能还清了。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姬笑笑高兴不起来。

末世是人类没能扛过去的最后时期，她能打败一切人祸，却对天灾束手无策。末世五年后，黑子死了。又过了二十年，张爸张妈先后过世了。他们到死也没能抱上大孙子。

末世病毒破坏了地球整个环境，间接让人类的生育率直线下降，这是这个任务世界的大趋势，姬笑笑就算有技术能更改，也不能更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舍不得生下孩子。这跟赌石世界不一样。

在赌石世界里，她的宝宝生下来就是靳氏的继承人，吃穿不愁，住行无忧。可这回是在末世，一直到最后人类不得不迁离地球，这空气中的末世病毒也一直存在着。她哪里舍得自己的宝宝生存在这样一个艰难动荡的环境里。

但这样的内情她可不能说，于是就只能愧对张爸张妈对大孙子的期盼。

又过了三十年，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韩非亦选择和她一起死。范小睿哭到差点死过去。

张蔚蔚的一生对于姬笑笑来说才是第一次完整的人生。在这次人生里，她经历了父母对她无畏无私的爱，又经历了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悲痛。

对于外人来说，可能她家人俱安，婚姻美满的状态已经是末世时期里最幸福最令人眼红的存在了。可对于姬笑笑本人来说，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明明有医术可以再让张爸张妈多活一段时间的！她明明可以让自己给他们生个大孙子的！韩非亦的生命还未到头，她明明可以拒绝他选择和她一同死去的！

他们都走了，就剩下范小睿一个了，范小睿该是多么的伤心啊。

姬笑笑舍不得这一大家子。

“载体？姬笑笑？你死了吗？”小系统觉得水晶球今天特殊的暗淡无光，“喂，你精神精神，你想想我爸，想想我爸那张天颜，你……”

咔哒，门开了，雍和走了进来。

小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线装死。

水晶球也就闪了一下，全息屏一片空白。

雍和：“这次任务世界完成的依然很好，评分一百分。”

－－一百分是什么？能吃么？又不能换回我的爸妈和我的韩非亦来。

雍和眼底有一抹笑意闪过。

“鉴于你表现良好，这次五十生命值就先发放给你，稍后你把三万字的任务总结报告补上来。”

－－不想补，生命值也不想要。我只想要爸妈和韩非亦回来。

小系统惊叫：“主人，载体这次真的需要记忆清理了！她入戏太深了，这很危险。”

雍和稍一思索后，认真点头，“姬笑笑，我正在剪辑这次任务世界的视频，你跟我来看一下，方便你稍后完成总结报告。”

小系统：“……不是，主人，这不对啊！你刚才认真想的难道不是安排载体记忆清理的事情吗？你怎么会……”

“你在置疑我的决定？”

雍和随口说了一句，小系统就再不敢出声了。

姬笑笑的意识被雍和带走了，再次被装进了雍和左胸前的那支装饰用古董钢笔里。

上次那支钢笔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这次的是一支新的。等姬笑笑的意识住进去，她惊喜的发现这支新的钢笔别看外表跟原来一样，但内部空间却是截然不同。

上次那个空间太小了，她的意识都伸展不开，只能缩成一个团。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在她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空间弹性不足，然后就炸了。

这次就变大了很多，姬笑笑不仅能让自己的意识形成人形，还能在里面来回逛逛。那感觉，就跟逛五百平的跃层大户型似的。

而这跃层大户型的外表却仅仅是一支钢笔。

姬笑笑的好奇被挑起来了，同时，雍和腕间的光脑响起了提示音。

雍和点击屏幕放大，看到了上面来自姬笑笑的发问。

－－领导，这支钢笔还运用了存储空间技术吗？

“嗯。”

－－真的？那这支钢笔得多少钱？它不就是一支装饰钢笔吗？你扩充它的容量干什么？又没有用。

雍和挑了一下眉，“我有钱。”

潜台词就是，有没有用没关系，他不在乎。

姬笑笑：emmmm……服就一个字。

－－领导，你的工资是多少？不都说像咱们这种体制内的都属于撑不着饿不死的么？就算你是局座，应该也不会多高吧？你上次还一买就是四百多个全息头盔，这次又是连一个装饰钢笔都用上了空间存储技术……领导，你的工资能扛得住这些啊？

雍和：“你打听这么细是什么意思？你想和我相亲吗？”

这什么脑回路啊，怎么就说到相亲上去了？一个任务世界不见而已，姬笑笑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她家领导了。

－－领导，你最近在忙着相亲啊？

“嗯。”

－－那相亲对象怎么样？男的还是女的？个高还是个矮？长得漂亮吗？做什么工作的？收入多少？还有啊，相亲光看本人也是不行的，你还得去看那人的家庭情况，尤其是那人的父母。这很重要的，直接关系到以后你的婚姻幸福指数。

原来成功人士如领导也会像一般人一样去相亲啊？这种发现让姬笑笑的内心熊熊燃起了八卦之魂，连刚才的闷闷不乐都缓解了不少。

雍和眯了眯眼，“你很关心我的相亲事宜？”

这话说的，她就是随便唠唠嗑好吗？姬笑笑以为雍和是不高兴她聊他的私事太多，她就赶紧道歉。

－－没，没关心，领导你不愿意说咱就不说了。

雍和声音一沉：“那你就是漠不关心了？”

总感觉她要是实话实说了就会被穿小鞋的节奏。卧槽，这天还能不能好好聊了啊摔！关心不对，不关心也不对，姬笑笑愤然闭嘴了。

不聊了！她不聊了行了吧？

雍和：“我不花工资，我花分红。”

姬笑笑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啊，这是回她先前那句问话的。

所以中间莫名其妙就插播了相亲的一干话语是为什么呢？你早这么直接回答不就好了么？

领导既然先给了话头，小员工哪里敢不应声。

－－领导还有分红啊？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分红吗？啊，我没想和领导相亲，我就是纯好奇问问。领导要是不方便回答，请当没听见我那句话。

她这回说的可够滴水不漏的了吧？

雍和：“跟你聊天还真是麻烦，你怎么那么事多？”

“……”

不生气！不生气！她的错！谁让她先起了聊天的头儿呢？

雍和：“你知道你每一次去到任务世界的快穿技术都是我主力研发的吧？还有与你绑定的系统程序，也是我研发的。除了这些，其他走在前列的各兄弟局所需要的智能技术支持也是我的团队来提供的。分红就是来自这部分，具体数目我没认真数过，但应该够花。”

光脑沉默。

雍和当姬笑笑是被他“深厚”的内涵给镇住了。

“其实这不算什么，哪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手里没点事业？我的事业也不过是比一般人的事业多赚一些钱而已。”

姬笑笑：……

这扑面而来的孔雀开屏全方位炫耀感！

好吧，她现在非常确认她的领导变了，原来那个一丝不苟寡言沉默的男人一去不复返了。相亲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知道我的存在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卑感，但你没必要这样。你只是抹连实体都还没有的意识。”

“……”

我谢谢你还记得我只是抹意识哦！

－－领导，办公时间不要聊私事，这会影响你的年终评定。

“……”

办公室到了，雍和带着胸前的装饰钢笔走入了办公室。

这是姬笑笑第一次看他工作。半空中同时弹出九个屏幕，雍和能同时对九个屏幕正在播放的工作记录进行批量剪辑。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这话一点也不假。雍和专注的眼神，绷紧的下颌线条，十指纷飞快得有残影，小手臂的肌内微微鼓起，被合体的正装衬托得些微性感。

姬笑笑心想，这大概就是网上传说的“帅到能促排卵”的级别了吧。

很快第一个视频就剪好了，只等雍和起个名字后就能上传了。

姬笑笑眼瞅着雍和给视频起了名叫－－末世娇女有空间。

再瞄一眼星网上已传的《下堂妻的复仇》，《最强农女逆袭》和《赌石女皇归来》……

Emmmm，这一言难尽的审美！

－－领导，你就不能起一些高雅的名字吗？这都什么呀。

雍和：“这就是最高雅的名字了！我可不是随便起的，我的根据是来自一本古地球时期的一文学巨匠泉青叶老师留下的纪实自传。虽然她的书没能流传下来，但自传里提到了她自己的几本书名。都是这个类型的，我想当时一定很火。”

说着雍和就点开了自己的私人桌面，里面一个粉红心型的图标很是显眼。雍和接着点开，并向姬笑笑介绍道，“你看这里就提到了她曾写过一本《星际壕婚：怂妻猖狂》。简单八个字，故事背景有了吧？女主的性格有了吧？冲突也有了吧？一看就特别吸引人。”

雍和叹一口气，“可惜这书没能流传下来，人类的瑰宝就这样遗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了。我为这些视频起名的初衷就是向泉青叶老师致敬。而且你看效果多好！看看这播放率，看看这好评度！”

在雍和强大的安利气场下，姬笑笑也只敢弱弱地反驳：我以为播放率高和好评度高的功劳都在我！毕竟我才是主角不是吗？

雍和冷笑：“没有我高大上的起名审美把观众吸引来，你再是主角能演给谁看？”

“……”居然很有道理。

事实证明，你永远不要跟一个还不熟悉的人争论审美。大家一样还好说，如果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战斗力强者胜了。

讲道理不存在的，这种主观的东西哪有什么标准呢？

－－

《末世娇女有空间》才刚传上星网一集，立刻就有无数人在点击了。

在经过了雍和的剪辑后，星际网友们自然就看不到张蔚蔚和小系统的对话了，张蔚蔚突然拥有的空间异能就变成了的确是她在危急时刻觉醒的异能。

网友们一通兴奋，这种被遗弃的草转眼间就自动进化成了宝的剧情太爽了，大家纷纷排队刷弹幕：坐等打脸！

打脸是一时打不了脸的，渣男早就跑远了。但学神弟弟先上线了。

韩非亦一出场就引来了尖叫无数，姬笑笑也全神贯注起来了。

第一集的进度很快，一直播到了张蔚蔚和韩非亦成功逃走，并在韩非亦家的小超市度过了安全的一夜。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张蔚蔚进卫生间洗漱，韩非亦拍着手上的米粒笑了起来。

此前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关于谁和谁像的问题。

姬笑笑看着全息屏上那张韩非亦的笑脸，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原来他曾这么笑过吗？为什么？

是那种洞悉一切，但已经打定主意我就是不说的恶趣味之笑。

当时她在洗手间里，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可当她现在身在局外了，她就看出问题来了。当时她和韩非亦可还不熟呢？他为什么要那样笑呢？就像他早就认识她了似的。

网友们也对这一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主题＃韩弟弟迷之微笑＃很快就刷上了热门。

姬笑笑就纳闷了，难道这一段的重点不是在她怀疑谁和谁像的问题上吗？视频里那可是张蔚蔚与韩非亦初相识，他们就不会去疑惑张蔚蔚话里说的谁像谁是指什么人吗？

－－领导，这段不剪掉的话没有问题吗？

雍和：“这段为什么要剪掉？有问题吗？”

姬笑笑想说，那时候跟韩非亦对话的是她，她问的是发现雍局和她任务世界里的男人非常相像要怎么办。可是这话能跟雍和说吗？当然不能。

很快她就从星网上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不去追究她话里的深意了。

有资深恋爱专家写了情感分析贴－－论一对男女初相识就谈论这样暧昧的情感困惑话题是一见钟情呢还是一见钟情呢？

下面一群网友们嗷嗷叫着回复：那必须是一见钟情啊！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不都是习惯这样欲遮还露，半迎半拒的互相试探吗？青春真好！第二集快来！

“……”

姬笑笑在灵魂深处发出怒吼：你们到底用哪只眼睛看得出来半迎半拒互相试探的？

雍和手速很快，姬笑笑浏览星网的空档，他就已经快剪到这一期任务世界的最后结局了。

“小SX，生命液！”

听到剪辑视频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姬笑笑吓了一跳。她当时说这话时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是听的角度，这才听出来那声音中的坚定和急切。

雍和低头瞥了一眼胸前的钢笔，“你花了九十九生命值就为救他，你后悔了吗？”

光脑沉默，半晌后亮起。

－－嗯，后悔了，特别后悔。我还是太年轻了，一有点急事大事就有点慌得乱了手脚。领导放心，我下次再不这样了。

雍和盯着光脑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样舍己救他吗？”

－－不会！当然不会！

姬笑笑回答得特别快。

雍和沉下脸来，“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只是我人生的过客，生命值却是我人生的全部啊？领导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我的信念很坚定的。不攒够生命值，不重新做回人，我是绝对不会留恋任何一个任务世界的！也许我会一时情绪没能调节过来，但那只是时间的问题。韩非亦是谁？你不说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

办公室内的气温跌到了个位数。

然而姬笑笑现在只是一抹意识，她并感觉不到。

雍和的手动了，利落的剪掉了这段姬笑笑和小系统的交易，并在稍后还剪掉了韩非亦询问张蔚蔚生命液出处的后半句话，然后无缝链接上了韩非亦和张蔚蔚在车内激吻的片断。

姬笑笑：“……”

突然莫名羞耻。

她为时已晚地想起张蔚蔚和韩非亦的洞房也原封不动的播放出去了！再往前，李雨慧和靳枫宇不分时间地点胡乱发情的过程也没被删减！再往前，还有万谨芝和张宗尧的……

星际时代，凡上传至星网的视频都有严格的分级管理制度。只要视频提供者在视频的封面及时标注了自我检测等级，那么就能原汁原味地出现在观众面前。

当光脑终端被检测到拥有者不足以达到观看此等级的年龄时，那么一些限制级画面就会被后台自动打上马赛克。

姬笑笑回想了一下，韩非亦和张蔚蔚的洞房花烛的后半段，雍和好像自我检测后标的是25禁。

一般情况下都是标15禁18禁的时候多，结果她那集却是25禁……想想就觉得没脸，尤其是在雍和面前。

雍和：“我的工作结束了，你的呢？三万字任务总结报告什么时候交给我？”

……哎？

姬笑笑的难为情一下子就被打没了，要不要这么高效率？

雍和：“最晚今天下班前交给我，否则我就扣你生命值！”

……扣吧扣吧，反正她也就剩下一个生命值了。再扣还能扣到那里去？

雍和从办公桌前起身，他要送姬笑笑回她的工作间写报告去了。

姬笑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领导，我就不用做那什么记忆清理了吧？我就一底层员工，哪好浪费局里的公共资源？让其他同事多做做好了，我靠自己整理没问题的！

雍和走到门边，墙壁上的气温感知仪升回了正常温度。

他开门走出去，语气很是无可奈何，“既然你这么为单位着想，我也不好拦着你。这样，我下班前你把报告一个字不差的交我，我就不给你做记忆清理了。”

－－是，领导！

雍和把姬笑笑放回为她特制的水晶球后，带着那支装饰钢笔就走了。

他一走，姬笑笑就炸了，全息大屏上立刻出现了加粗标红的特大号字体。

－－小SX你给我出来！竟敢提议让我去做什么记忆清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小系统才不怕她：“我那是为你好！从张宗尧那个世界回来时，你还只是稍有情绪不振。可从韩非亦的世界回来时，你什么状态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有告诉过你别的局里发生过员工不愿被召回，而被直接就地处决的案例吧？我那是为你在做提前预防！”

－－我不需要你提前预防！我爸妈死了，我老公再也见不着了，还不许我难受一会儿了？啊，我忘了你是系统没有爸妈没有家人了，你大概不能理解人类的感受。算了，我原谅你了。

小系统气到数据要错乱，“我也不需要你原谅，我没做错！也许这次你还能找回理智，但如果下一次就严重了呢？记忆清理是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你为什么抗拒？你还记着韩非亦有什么用？他已经像靳枫宇张宗尧他们一样死在历史的洪流里了！”

－－我不准你说他们死了！

房间内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当中展示台上的水晶球剧烈晃动着，三百六十度的全息屏上尽是代表着姬笑笑暴怒的加粗标红大字体。

－－他们才不会死！他们只是换了一个形象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你才死了！你全家死了他们都不会死！啊－－

可能她也知道自己的话多么空洞多么站不住脚，于是最后只能发出了更没有意义的尖叫。

小系统吓坏了，“姬笑笑你别冲动，你冷静！冷静下来！你忘了自己上次怎么炸的了？你还想再来一遍吗？”

－－那你说他们没死！他们还活着！他们就换了一张脸，一个形象，就在下一个世界等着我！

“好好好，我说我说。他们没死，他们还活着！他们就换了一张脸一个形象，就在下一个世界等你！”

见水晶球的晃动有所缓和，小系统不由自主地继续劝道，“他们那么爱你，他们哪里舍得再也见不到你呢？你只要尽快完成修整，任务完结报告一交，你就能开启下一个任务世界去找他们了。你不是都发现他们的共同点了吗？你不信别人，还不信自己的感觉吗？你只要再努把力，你马上就能……”

咔哒，门开了，雍和走了进来。

“这怎么回事？”

小系统急急报告，“主人，载体突然情绪激动，我好不容易才安慰好她。你看－－”

房间内的警报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展示台上的水晶球也停止了晃动。全息屏上的加粗标红大字体就像见鬼了似的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姬笑笑礼貌的招呼：

－－领导好。

小系统：……

“主人你听我解释，我没说谎，刚才的确是载体她突然情绪激动又差点爆炸。啊，主人，你可调监控来看。对，调监控！监控能证明我没有说谎！”

姬笑笑：领导，不用调监控了。系统君没有说谎，刚才的确是我情绪激动了……

小系统抢话：“看，主人，她承认了！”

哪知随后姬笑笑又说道：可我只是跟系统君开个玩笑，我是假装情绪激动逗它玩儿的。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自我恢复？

如果小系统现在有表情，那么一定是大写的“活见鬼”。

姬笑笑居然这么心机，它真是看错她了！

“主人，你不要相信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