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的楚墨，心里五味杂陈。

JM已经挑明了，他们的刑警队从上到下，掺杂了各方势力，他忍不住想着刑警队的上级意味着什么，他的下级又有谁？

要从这些与自己肝胆相照，生死一线的兄弟们中选出内鬼，那是他最怕做的工作。

他以为解决了一个陈萌，就够伤他的心了，可万万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一个电话，他才知道，那仅仅才是开始。

天才蒙蒙亮时，一夜无眠的楚墨早早的起了床，随意的热了点牛奶，吃了口不知在冰箱里放了多久，已经有点冷硬的面包，就匆匆出了门。

五六点的城市早晨街道上行人不多，各式摊子却已经琳琅满目的摆了起来，楚墨裹得严严实实，墨镜口罩都武装了起来，这样的自己他敢保证，不要说同队的同事，恐怕就是他亲妈石明珠女士与他走个面对面，都认不出他来。

掏出五十块钱，楚墨买了一张不记名的手机卡，拿出了一支自己上学时使用的手机，插上卡，就站在街头给JM匆匆发了一条信息：“我的新号码。”

JM几乎在同一时间给他回过来信息：“收到，见面时间待定中。”

再次走进刑警队时，楚墨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最让他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仿佛有着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之处，紧紧地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之人的监视之下。

刚刚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的办公桌附近有没有什么监听设备，何硕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听筒里的何硕声音急促而嘈杂：“队长！出大事了！陈萌被打了！”

楚墨有些没反应过来，陈萌被打了？陈萌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凌晨的时候接到陈萌的电话，但是给我打电话的却不是陈萌本人，而是一个陌生的路人。”

楚墨：“陌生的路人怎么会有陈萌的电话？”

何硕急促的喘了两口气：“他说他是从陈萌身边捡到的手机，那个时候，陈萌已经被人打成重伤昏倒在地了。”

楚墨心里一沉：“她人呢？”

“路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事先打了120急救电话，陈萌已经被送到市三院急救去了。”

市三院，又是市三院！

楚墨深吸一口气，问道：“动手的人抓到了吗？”

何硕：“没有…”

楚墨：“你现在在哪儿？”

这案子按正常的手续，是要看陈萌当时出事的案发地点在哪儿，便移交到那一片的公安局里，何硕尽到了朋友的职责也就够了，如果太多的干涉，就有点太过了。

何硕在电话那头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地不太正常：“老大…陈萌，可能，可能不大好，你还是来一趟医院吧！”

楚墨心里一个咯噔：“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只是被打伤吗？

“医…医生刚才出来说，说陈萌失血过多，引起休克…送来的也有点晚了…”

“好好说话！哭什么？！”

他的喝令，成了压垮何硕脆弱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医生说，陈萌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成了植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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