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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加入儿童福祉社团,还是无法置之不理吧?」
「其实并非如此。与学长去玩的时候,我是第一次这么做。」
「那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与其万一某人要做,不如自己来做比较好。」
「嗯……?」
筒隐大致上解决了孩童走失问题,以笨拙的脚步前往绕圈用的溜冰场。
正好看见钢铁小姐与副社长一起溜冰。两人还勾勾手,麻衣衣整个人贴在钢铁小姐身上。
筒隐介入两人之间,
「姊姊,暂时休息一下比较好吧。」
「嗯?」
「喝点东西休息吧,来这边。」
筒隐有些强硬地勾著姊姊的手腕,随即将她拉出溜冰场,前往休息室并排的板凳。
留在原地的麻衣衣眨眨眼睛看我。
「谁晓得?」
我摇了摇头。
或许看到心爱姊姊的百合模样而感到忌妒吧。我想出这套理论,试图在脑内百合战争中建立姊妹配对派系,但月子妹妹对那方面又没有兴趣。应该没有吧,没有兴趣不是吗?有的话很萌呢。
之后钢铁小姐几乎没有溜冰。
不论钢铁小姐走到哪里,月子妹妹都跟在身后。吩咐她休息、坐下,简直当钢铁小姐是老婆婆了。
到最后,麻衣衣表示社团活动的时间到了,
「姊姊是不是也该感到满足了呢。」
「嗯?可是我还想再溜一下。」
「溜冰一天一小时,这是和大家约好的。」
「唔唔唔唔?」
「所以说,我们该回去了。」
有如示意到此为止,月子妹妹自行结束了溜冰日。
虽然她平时就经常照顾姊姊,但也实在太过头了。难道透过考试加深了姊妹爱吗?
此外还逮住了刚才一直独自溜冰的小豆梓,
「什么呀!原来之前大家一起休息吗!」
「嗯,对……」
「还以为你们先回去了,心情不小心就像被遗忘在热带雨林的小鹿斑比一样呢!原来没有被遗忘呀,太好了!」
她倒是相当能接受。真对不起。
之后回想起来,实在只能说,提早离开溜冰场根本没意义。
吃过饭,与小豆梓道别,不断在大卖场无意义地逛街却又不买东西,时间一下子就过了。
走下公车,来到距离筒隐家最近的公车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没事吧。困不困呢。」
月子妹妹频频确认时钟并确认。就算姊姊再怎么孩子气,也不会这个时候想睡觉吧。
我往旁边一看,与有些不满噘起嘴钢铁小姐视线交会。
「既然还有这么多空闲时间,为什么不让我多溜一下呢。」
「……姊姊突然想要溜冰,又是为了什么呢?」
筒隐没回头开口问。
「嗯?感情交流?之类的吧?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那么姊姊已经完整完好完全完美达成了目的。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要是溜冰溜太多,累到倒下来可就是大问题了。」
「原来是这样啊……」
钢铁小姐歪头疑惑。
我也跟著歪头疑惑。由于她说有事情,因此我才跟著来到这里,但她依然不告诉我内容。
「欸,月子妹妹。总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突然一道锐利光芒射入眼帘。
冬天寒冷的地平线彼端,融化成一团的太阳让空气丑陋地扭曲。
鲜红的夕阳残酷地笼罩整个世界。
笔直延伸至夕阳景色的道路上,就像某人刚流出的鲜血般濡湿。跨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鲜血上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让人举步维艰。
但筒隐依然果决面向前方。一脚踩进摊在柏油路上的血漥中,自己的影子转眼间染成绝望的颜色。
「──我们回去吧。回到温暖的家里去。」
纤细的侧颜,毅然决然,面向燃烧的火红夕阳。
宛如一头与世界奋战的狮子般。
以前举止慌张,年幼柔嫩又容易受伤的马尾女孩,究竟到哪去了呢。
感觉在短短的期间内,她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揉了揉眼睛。
距离筒隐家正面玄关还有两公尺左右,月子妹妹突然停下脚步。
彷佛事先就决定好要停在这里。
「好奇怪。」
「咦?」
「有一种我家正发生大事件的感觉。」
连门楣都还没看见的当口,筒隐随即以手扶额断言。
「学长与我从右边,姊姊从左边沿著外侧绕到后方,在后门会合吧。到时候放轻脚步,准备冲进现场。」
「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有不知名人物,不请自来的客人潜入了家中。」
「你、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没时间说明了,快一点。」
筒隐的声音莫名地充满自信,难道她是现代福尔摩斯吗?月子妹妹可能很适合头戴猎鹿帽,嘴里叼菸斗的老英格兰时尚风格。等不及拍成全彩照片啦!
由于她是一丝不苟的女孩,可能连门的一两公厘动静都看得出来。福尔摩斯真可怕。有时候我会拿起月子妹妹刚脱下的鞋子凑近鼻尖,然后回过神来才赶紧放回去。难道她也察觉了吗?好可怕!
「……学长好可怕…………」
一问之下,月子妹妹像是遇见可疑人物般脚步蹒跚,靠在石墙上。什么啊,原来她没有发现,害我白招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察觉到有入侵者呢?
「这些事情等一下再说。现在首要目的是先逮住犯人。」
筒隐以夸张的姿势领导我们,从后门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溜进去。连点灯时间都节省,拔腿冲进房屋内部。手上拿著惩罚用的黄金球棒。
「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可疑分子可得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会无条件相信妹妹说的话,卷起袖子的钢铁小姐真可靠。吃年糕要找年糕铺,野兽出没要找训兽师,坏人入侵要找钢铁小姐。肯定能让坏人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喔!
「请做好坏人随时可能冲出来的心理准备。」
我们也迅速跟在脚步急促奔跑的筒隐身后。
就在走廊上转过几个拐弯,只见筒隐倒抽一口凉气。
「为什么──」
「怎么了吗?」
「敌人吗……嗯?」
我们越过筒隐头顶窥看房间后,也疑惑地歪著头。
视野内是月子妹妹房间的门。
门并没有关紧,门板与门框间出现缝隙。
但是仅只于此。
四周没有任何东西散落,走廊上毫无任何动静,在夕阳阴影中保持沉默。
只有寂静与平稳笼罩筒隐的房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筒隐在自己房间的西式隔间内来回转圈,同时小小的问号有如泡泡般噗噜噗噜落地。
看来她依然难以相信,自己的名推理居然会凸槌。
保险起见,钢铁小姐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不过肯定不会在主屋里发现任何人吧,我有这样的预感。
「不过弄错就弄错啦,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怎么可能。衬衫、书籍、枕头、文具、书包、电脑、布偶,橱柜抽屉、存钱筒……一切的一切不是都应该散落在地上吗……」
她的语气彷佛曾经亲眼见过,事实上当然不可能。就我所知,筒隐家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发生过闯空门事件。
福尔摩斯妹妹,这可是大凸槌喔。如果这是女孩子游戏,对于大凸槌的假侦探,得用像是按摩棒的玩具惩罚一下啰嘿嘿,理论上会这样发展。肯定没错,赶快给我事件cg吧!
「我将日期订为同一天,调整过时间,学长也来到家里,应该只是早了点冲进来而已……为什么旗标会出现错误呢……」
筒隐又开始努力量产问号。
旗标是什么意思啊。要是将游戏与现实混淆,就会变成像我这样喔。
由于筒隐一直钻牛角尖,因此我漫无目标地四处巡视房间。
即使曾经来过好几次,但女孩子的房间依然让我有一点挺直腰杆的紧张感。
粉红色的窗帘,桃红色的床单。镇守在枕边的布娃娃当中,还有生日时送她的黑猫布偶。如果她有好好珍惜的话,真让人高兴呢。
「哎呀……?」
床铺的旁边,与墙壁的缝隙。
像是有人塞进去一样,滚落著一本日本学习笔记本。是暗黑魔王日记吗?
折的歪七扭八,皱巴巴的页面上,只见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是暗黑魔王日记没错!
页面上头只有大大的『#2』这两个字装饰。如果是日记本世代交替的话,是不是可以当作累积的魔王分数过了偿还期限,已经自动消灭了呢。应该不会产生滞纳税与加重税吧!比恶鬼与国税局更可怕的鬼之子妹妹,缴纳女孩子税请做好全盘规划。
「筒隐,你掉了这个喔。」
「……啊。」
筒隐迅速一跃而起,将日记本抓在手中,跟著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跳跃达阵,超级可爱高分喔。
「……内容,看到了吗。」
然后维持缩成一团的姿势,视线朝上仰望著我。
「没有看到啦。」
「嗯……」
面无表情的同时,混合了极为复杂的情绪叹了一口气。
「那是第一审视基准表吧?记得正式名称好像叫做这个。」
「……是没错。」
听说筒隐一直逐一记录我的行动。修学旅行交换身体的事件当时听说是这样。应该吧。
在我自己看来,我的行动并没有任何亏心的部分吧。
「学长有些事情,学长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什么意思啊!」
「只要我比学长更了解学长就行了。」
「什么意思啊……」
筒隐是秘密主义者,而且还喜爱管理与权力。如果让她当情报头子,肯定很快就会朝独裁者迈进吧。
不过现代日本可是主权在民的法治国家。即使自豪身为月子妹妹专制国家一等臣民的我,也无法阻止女孩子平等思想的萌芽。
简单来说,就是。
不喜欢有事情隐瞒自己。
「可以来一下吗?」
我牵著筒隐的手,缓缓走出房间。
筒隐家很宽敞。
「在哪里~敌人到底在哪里……」
在宽广豪宅的某处,还能隐约听到姊姊与看不见的入侵者奋战的声音。没有任何事物比醒著的钢铁小姐更加可靠。
与主屋之间夹著穿廊的另一侧,抹灰泥的巨大墙壁,宛如吞噬月亮的怪物般耸立著。
与现代格格不入的古典风格,彷佛只有这里脱离走动的时钟指针,位于过去世界的近邻。
「差不多可以了吧。」
「……嗯。」
我松开筒隐的手。
她可能不想进入仓库内。由于微弱的抵抗,差点扑倒的她回过头来,我对她摇了摇头。
「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关于月子妹妹今天的异状。」
在溜冰场也是这样,硬叫我来她家也是这样。每当筒隐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肯定是在我不知情的地方建立了她个人的行动基准。
很久以前的台风事件,当时似乎也因为她置之不理,才会酿成大事件。虽然我几乎已经不记得了。
「来到这里的话,钢铁小姐应该也不会轻易前来。难道你有什么秘密吗?」
「嗯……」
「难道不是我与筒隐之间吗?」
筒隐犹豫的视线显得相当迷惘。
不久,短短的舌头微微舔湿一下嘴唇。
「……我只是想一件一件排除在我的世界内,会发生的坏事而已。」
「会发生的坏事?」
「今天会有个穿连身帽的怪人闯空门,所以原本希望这次务必要逮到他。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了。或许房间没有被弄乱反而是一件好事。」
圆润丰厚的嘴唇,依照舌头推挤的力道,逐渐显现出扭曲。我知道月子妹妹的全身上下各部位总是十分柔软。
反过来说,我只知道这样。
「呃……?你怎么会得知有人要来闯空门?」
「我不是得知,而是早已知道。请学长不要惊讶──其实我已经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你说什么!」
「当然这并非万能的。正确来说,是我知道与学长有关的一切事情。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见的,当场发生的。从早晨起床到晚上就寝,从浴室到厕所,学长的一切我都知道。」
「你说,什么……」
乍听之下是超浪漫的时空跳跃系台词,可是仔细一想,这些内容应该受到东什么都的条例限制吧──不过先别急著发抖。可爱是无罪的!月子妹妹也无罪!
「……可能与学长决定以自己的回忆作为交换时,我在无意识之中许愿,希望由我代替学长记住学长的事情有关。看来,这种能力还是应该向猫神取消比较好吧。」
筒隐略为低著头。
我耸了耸肩,轻轻抚摸她的头。嗯,果然很柔软很舒服。
「反正在修学旅行那一次,我早就知道筒隐帮忙记录我的一切啦。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没关系啦。」
我们之间的束缚关系已经超越常见的精神、物理性的阶段,进入了科幻世界啦。在十一次元的时光隧道内受到监视的爱,超开心的耶!
「变态有这么宽宏的度量,我也只好认同了。」
「为什么月子妹妹要站在常识人的角度,露出稍微让步的表情啊……?与其说我们完全是同类,应该说月子妹妹比我更超越一步吧?」
「俗话说,真正的变态不会发现自己是变态。」
「嗯,说的对。这句话我非常同意!」
由于筒隐仰头面对我,因此我笑著以掌心推开她。
「那么回到认真话题。就算筒隐知道我的未来,可是这次却没有如期发生。换句话说,未来改变了吧?这在伦理上会发生什么事?」
「……嗯嗯。」
筒隐的视线在仓库里逡巡,彷佛在呼唤同伴前来支援。
「这个呢。打个比方好了。」
然后有如打量般微微歪著头,歪歪的一对瞳眸仰望著我。
「比方说,如果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事物。学长会怎么做呢。」
「重要的事物?」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身影。
轮廓像是被丢在游乐场的汪汪小狗;或是从记忆中被赶出去,与娇小教堂女孩之间的回忆;以及在很久以前的老旧房子里咳嗽,穿著刺猬装的声音。
我感觉到身体涌入力量。
「当然是设法恢复原状啰。」
「如果已经陷入无法挽回的状态呢。」
「到时候大概会接受失败,并且思考能不能想办法补救。」
我有意识地缓缓松开拳头。
每次都是这样。过去无法推翻,也无法改变。有过去才有现在,所以应该倾全力思考,在当下这一瞬间该怎么活。
「但是我不一样。」
筒隐静静地说。
「不论要做什么,我都希望能重来。不论要改变过去,或是矫正未来,都要设法取回失去的事物。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事物了。」
湛蓝色的瞳眸,彷佛将人吸进去般。拥有惊人力量的瞳眸,紧紧盯著我不肯移开。
她的手像是有意识地用力握紧。
「我已经知道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所以我下定决心要改变未来,维护世界和平。总而言之,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样吗……」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完全听不懂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失去的事物。
不过有一件事我明白了。
「所以说,筒隐你不喜欢坏结局的故事吧。」
「……有人会喜欢坏结局的故事吗?」
「与其说喜不喜欢,还是要看怎么解释吧……」
我很自然想起奥斯卡&8226;王尔德的故事『幸福王子』。
失去所有宝石的幸福雕像,肯定不会有任何后悔。
最后不会抗拒自己被焚毁,肯定会接受这个世界。
但如果月子妹妹就在现场,肯定不接受这种结局。她会扑灭焚毁王子的火炎,选择从头重新打造王子吗?
该怎么说呢──好像基督教义中的七宗罪:贪婪、傲慢、暴食、感情激烈与嫉妒心重──而且还多一项,就是想法纯真到极点。
而且这种想法和我实在格格不入。
「华丽结束的故事,应该也有它的意义吧。」
「无法让我感到满足的故事,没有任何意义。」
「即使因为插手干预,导致故事中的某些重要部分扭曲,甚至破坏也在所不惜?」
「比原本无法忍受的结局好得太多了。」
「……也对。或许是这样没错。」
我点了点头。
我不打算再和她继续争论。
即使用杠杆也无法改变她的思考方式吧,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况且靠杠杆左右人的心情,这种想法也未免太自大了。
不论准备多么长的杠杆,在一个人的思想面前都是无力的。
「学长,已经可以了吗?」
「……嗯。不好意思,硬拉你陪我。」
「回到温暖的主屋去吧。趁姊姊还没倒下的时候。」
说完,筒隐转过身去,发出哒哒的脚步声独自离去。她的肩膀使劲,连回都不回头看。
即使不久后离开筒隐家,我也始终没看见筒隐松开她那娇嫩的拳头。
「──燕尾服与洋装,你有兴趣吗?」
小豆梓向我提出有些特别的邀请,是星期五的事情。
距离溜冰日过了一个星期。
这段期间,我的四周过著极为平稳的时间。没有猫神来捣蛋,也没有和月子妹妹吵架,就是过著平淡的日常生活。
由于最近发生许多事,经历过许多事,因此觉得这种平淡无奇的日子好怪。好像有人在上游管理水量般,感觉好不可思议。反正我是喜欢被人管的类型,其实也算得偿宿愿吧。
有人管理是一回事,但一旦没事做就闲到发慌了。
在我透过教室窗户,呆呆望著外面时,闲到思索将放学后的大操场跃动的体操服数量乘以美少女系数,概略计算校内桃色指数的演算法。有朝一日,我要在这个领域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正当我胡思乱想浪费青春时,刚才坐在我旁边的小豆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竖起指头。
「横寺告诉你喔。下次呀,妈妈想安排一项婚纱的特辑企划呢。」
「哦?」
「似乎需要大量的抓拍照片,不过妈妈说扮演新郎与新娘的人手不足……所以问问看明天有没有空。」
「意思是大家一起去吗?」
我环顾周围。
我们正在放学后的二年级空教室,举办自发性的读书会。亦即各自考试与大考的对策会。
一旁是筒隐与钢铁小姐,分别握著自动铅笔与橡皮擦,两人彼此朝不同的方向歪著头。果然是姊妹呢。
「对、对呀……」
小豆梓依序指了指我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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