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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漫无目的往返于二楼的迷宫时,和气少女低声说著。
「小豆豆,再不加油的话可能会被抢走喔!」
「什、什么意思呀?!」
「呵呵,真是明知故问。筒筒她很积极哟。」
被和气少女戳了戳侧腹,小豆梓「啊呜……」地呻吟著。
同时她也卡在落穴陷阱里,「欸呜……」地呻吟。
但是一段时间后,她一边爬上从隐藏楼梯垂下来的绳梯,
「这种事情应该由对方来决定嘛。就算硬要强求,感觉也好像将自己的心情强加在对方身上,不是很不好吗?」
同时这么斩钉截铁地说著。
「真的吗?可是俗话说,比起不做而后悔,不如做了再后悔哟。」
「我才不会后悔呢。如果是横寺认真绞尽脑汁后得到的答案,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吧。而且别看他那样,其实他很温柔哟,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啦。」
「…………」
看到笑咪咪的小豆梓,我们两人都陷入沉默。
她的笑容就像在风暴中依然挺拔,凛凛盛开的大波斯菊一样。
「……怎、怎么了?像我这样的人说这种话,果然很奇怪吗!对不起!」
「没那回事喔。我只是感到佩服而已……小豆豆真的彻底为王子著迷呢~」
「……当、当然也有表面功夫啦!就像冲冲冲的虎鲸一样,该冲的时候我也会冲喔!有没有什么展现自己魅力的好方法呢!」
小豆梓害羞地不停晃著自己的手。
这时她正好被旋转门推了一把,「呀呜?!」地转了一圈。只见她手忙脚乱地拼命翻回来。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吧。那就由恋爱经验五十段的老师,特别传授超强的攻陷男生秘诀给你哟。」
和气少女也和气地笑了笑。她挺直身体,用松垮垮的袖子摸摸小豆梓的头。
「哇,好棒喔!赶快教我吧!」
「这我,不对,人家也有兴趣哟……」
「因为王子他很好色~所以首先要脱掉衣服。结束~」
「喂,给我等一下!」
「呀~麻衣衣怎么生气了呢~」
「原、原来如此……脱掉衣服,那么一开始该从哪边……」
「小豆梓也不要笔记!」
女生之间的谈话,就像糖果一样轻飘飘亮晶晶。内容物吃起来其实沙沙的这点也如出一辙。很好呢。
我们就这样一边嘻嘻哈哈,同时尽情体验充满陷阱的忍者屋直到离开。想不到最后的机关会出现阿蒙顿=库伦摩擦定律(古典摩擦定律)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然后。
「……完全没看到他们出来呢……」
我们逃出忍者屋后,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副社长和筒隐的身影,完全没有出现在出口或中途退出口。
大概只是不知道机关陷阱怎么解吧。当然是这样啰。是谁认为月子妹妹一定会利用屋里的机关,将横寺同学身体监禁起来调教的啊!
保险起见,我试著拨打横寺同学的手机号码,
『不好意思,似乎还得花点时间,学长才会明白正确的道路。』
筒隐礼貌地这么回答我,所以肯定是这样没错。绝对不能深入追究,为什么手机的主人没有亲自接电话这件事。「欸欸,想不到,我以前学校的朋友在那里呢!是我朋友呢!我可以去找我朋友聊一下吗?去找我朋友!找朋友聊一下!」
小豆梓想办法强调自己有朋友这件事,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向女高中生二人组。就像在势力范围内不断来回奔跑的小狗狗一样。
我笑咪咪地目送著她,突然从旁边悄悄伸过来一只手。
「……麻衣衣,你没事吧?还能等下去吗?」
「嗯?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早上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呢~」
和气少女将手掌贴在我的额头上。
她的指尖冷到我打了个冷颤。
我反射性地转过头去,同时以自由式的诀窍,双手不停上下滑动。
「没事的啦!活力!健康!万全!人家是无敌的女生,呀比!」
「嗯嗯……嗯嗯……」
虽然和气少女露出奇妙的视线,发出奇妙的嘟喃声,但还是耸了耸肩。
「……了解~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帮你买茶。」
她露出和气的微笑,然后晃晃悠悠去找自动贩卖机。肯定是我的完全模仿奏效了吧。
就这样,我一个人坐在忍者村凉亭的板凳上。竹围墙的对面,国道的另一侧。
可以看见冲天耸立的大鸟居,以及黑压压一片并排的杉机。
那就是兔隐神社。据说由几百棵树龄百年以上的天然纪念物,形成通往奥社的参道。它们就这样静静地长年守候人类,登出通往神明的白色雪道。
天空中磁浮著几朵薄薄柔软的云。充满了与喧哗无缘,轻飘飘的休止时间。
就在我呆呆数著杉机的时候,
「yes yes yes! japanese fashion fucking verygod! stop motion please拜托!」(按:我想吐槽很久了,这什么verygod是谁写的?完全错了嘛…是的我没打错)
拿著单眼反光机机的外国朋友,
「呀──!不要跟著我!看我的三角钉!」
以及拚命丢著手里剑的小不点忍者,慌慌张张地从视野一端跑过我的眼前,上演追逐战。
总觉得那发色看起来好像爱美……应该说根本就是她本人,但我还是当成自己多心了。
因为现在的我是我,但又不是我。
扮装的爱美不会扑向我现在的身体。不念书的钢铁小姐也不会打电话来。小豆梓也不会牵著我去散步。筒隐魔王的分数也不会累积。
没有人对我有任何要求。也不会造成任何人痛苦。
说不定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让大家都获得幸福。
「哎,真是和平啊……」
『──真的是这样吗?』
突然,从下方传来一阵男性的低沉嗓音。
我转头一看,是一只黑猫的手偶。
它的毛皮像阿拉丁飞毯一样光泽亮丽,眼神有如落在湖面上的水晶石。笔直胡须的俊俏面容,从我的膝盖边仰著我说话。
『难道不是你刻意忽略了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
『到底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你才要帮不会笑的女孩取回重要的事物呢?』
「──什,什么啊,怎么突然说这些?!」
手偶当然不会说话。
不知何时,凉亭板凳旁坐著一个男人。
是一个眼神塌陷,年龄不明的男子。
如果光看长相的话,感觉有点像隐藏身分的好莱坞影星或足球选手。不过也该住重一下穿著打扮吧。
他穿著皱巴巴的夹克,绽线的连衣帽压得低低的,还戴著大大的口罩。只有颜色诡异的蒙眼从垂挂的浏海间窥视著。
他的左手套著手偶操纵黑猫,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这男人的视线却盯著前方,丝毫没有看我一眼。戴著口罩的嘴巴也看不出任何动静。低沉的嗓音有如绅士般彬彬有礼,我甚至觉得有灵魂寄宿在黑猫手偶上。
『我绝对不是可疑人物。从我的外表看不出来吗?』
「我实在看不出来,而且强调自己不是可疑人物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想和你聊聊。关于邪恶的家神,会作祟的家神,带来不幸的家神。这些话题你应该感兴趣吧?』
「这个──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今天只是来调查它而已。看得见吗?』
黑猫的尾巴时髦地扭了扭,指向在兔隐的大地上夸示威容的奥社大鸟居。
『这片土地还存在太古之力。与神明凭附的血脉交合时,似乎会引发复杂的现象。当然──你应该已经体验过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打从心底同情陷入混沌的你。但你也不能一直欺骗大家,永远逃避下去吧?』
黑猫假装礼貌地环抱手臂。
……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黑猫使者究竟是谁,管他是网球选手,好莱坞影星、赛车选手或是足球选手也好,甚至是哪里的大学教授也一样。就算一分钟后黄色救护车(注27)赶来,说「抱歉造成各位市民们麻烦」并将他带走,我也不会惊讶。
(注27:日本都市传说之一,专门载精神病患的救护车,因为具有歧视性色彩而少有媒体大作文章。一说是因为日文「疯子(kichigai)」的第一个字与「黄色(kiiro)」同音而来。)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咽下口水的喉头莫名地疼痛。
我感觉到自己口乾舌燥。
『我听过许多关于你的事迹。总有一天会再度发生与本家创始人相关的事件。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先弄清楚自己的立场不是比较好吗?』
黑猫彷佛亲切地在鼓励我一般,尾巴在我的膝盖上拍了拍。然后像魔法一样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不对,是这男人站起身来。
昏暗的眼神深处,以那种极具特徵的眼神直盯著我看。但他最后还是没说半句话就走开了。
※
之后又过了好久,筒隐和副社长才从忍者屋出来。
「让大家久等了。」
只见月子妹妹的肌肤光泽紧致,摇晃的尾巴发束还散发甜美的香气,然后向我们鞠了个躬。
她的怀里抱著熟悉的日本学习笔记本,也就是暗黑魔王的生死簿。今天她也带在身上呢!
横寺同学身体的副社长,抖得像是刚才被流放到南极大陆一样。
「第一……第一……」
她像坏掉的录音机一样,不断重复相同的话。
在恐怖的暗黑忍者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永远的谜团。当然,她们一定只是迷路了而已啦!
然后我们稍微到兔隐奥社参拜一下,吃过午饭后搭巴士回去。这次我们搭电廾,到喷水池结冰的回顾园或竖立神秘看板的金字塔山等地,展开地区研究。过程中横寺同学的身体一直像三明治一样被夹著。
「欸欸,横寺!听说在这棵神木面对祈祷,就会像思爱的金角夫妇一样一辈子甜密美满哟!要不要试著祈福看看呢?绝、绝对没有什么深层涵义哟!」
「学长这些野泽菜很好吃呢。旅行就应该享用美食才对。每天开伙的我强烈如此认为。对了,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是听说新娘子应该选厨艺好的女生……」
追踪性能优异的筒隐,以及冲劲十1足的新手虎鲸小豆梓两人,似乎展开一场委婉却又直接的不仁不义之战。基本上因为从头到尾和我无关,所以我也不清楚详情。
不知不觉,天气变得像泼墨般黑漆漆的。
应该接近天气预报大姊姊所说的下雪时间吧。
我们在下雪之前,坐上回程的电车。
田埂与山林的风景轮流映照在车窗上,宛如即将开始的风雪前兆般,沉稳而寂静无声。
「麻衣衣好没精神喔。果然是因为肚子痛的关系吗?」
「啊,不是啦。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嗯?」
在中央站下车,回到旅馆的途中,和气少女盯著我的脸看。
这条小路并未区隔人行道和车道。我专注地向前走,于是和气少女随即移开了视线。
我们就这样肩并肩,视线望向不同的地方走著。
「麻衣衣~」
「嗯。」
「……麻衣衣~」
「……什么事?」
「打从我们变成超~级好朋友后,都已经过了两年呢~」
她微微开口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麻衣衣跟我之间,好像永远隔著一道墙呢。你总是不肯在重要的时候告诉我重要的事情,感觉有点寂寞呢~」
「……呃,没有,这是……」
「开玩笑的啦~!准备摸摸小侧腹喔~!」
「呜哇!不要不要不要!」
「麻衣衣被我骗了呢~我开玩笑的啦。真的哟。」
我忍不住拨开她,和气少女一如往常笑了笑。一如往常甩著松垮垮的袖子。一如往常以独特的走路方式,跟在副社长身体的旁边。
不过──她是能让笑容与其他感情并存的女孩。
人行道与车道的分隔,透明界线的另一侧。
在和气的表情底下,似乎受了相当严重的伤,唯有眉头些微垂著。
我斜眼望著她,于是眼皮开始跳个不停,最后我还是面向前方。
……刚才那番话,我可能不应该听。
该听这番话的人不是我,而是身后被筒隐和小豆梓夹在中间,不断挣扎的副社长才对。
在她彻底死心,说出『一点也不期待修学旅行』这番话之前。
与其选择逃避,替自己找『根本不了解和气少女』这种藉口。
副社长更应该正视眼前的问题,诚实面对自己与自己的朋友。
──诚实面对自己与自己的朋友?
哈哈,我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我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逃避冰冷刺骨的寒风。
『──你也不能一直欺骗大家,永远逃避下去吧?』
黑猫的低沉嗓音在我脑海中响起,这种事我应该早就明白了才对。
我的胸口,不可能属于我的胸口,有如针扎般刺痛。
这股刺痛究竟是因为欺骗和气少女的罪恶感,还是对副社长没由来的嫉妒心,抑或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焦躁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
回到旅馆的时间比预定早,距离晚饭还有好一段时间。
大概是看天色不对吧,其他小组也双手提著战利品接二连三回来。旅馆的大厅顿时有点像战后黑市般盛况空前。
被旅行小组细分的人际关系,就像在一个大大的沙拉碗中,再度搅和在一起。
一下有田径社的女生群找我聊天,害我手忙脚乱;一下是我不小心找剑道社那群男生聊天,害他们手忙脚乱;就在一片混乱之中,我和筒隐与小豆梓走散了。
「因为没有麻衣在旁边阻止,害我一不小心就买太多零嘴了啦,真是的!」「变穷光蛋了~」「只能分给大家吃啰?」
在c-六组女生们的邀请下,和气少女说要去五组六组集合的谈话室。
「麻衣衣也一起来吧。有麻衣衣喜欢的布丁哟。」
「好呀好呀但是抱歉我有点那个这个和那个。」
「到底是哪个……」
虽然她也邀请我,但我坚决婉拒。应该说,我很自然地以为是自己受到邀请这点,开始让我感到害怕。看到和气少女露出和气的笑容对我说话,我开始感到难受。
「啊──不过横寺他很想去呢,乾脆让他代替我吧。」
「咦……他根本没办法代替麻衣衣呀。」
「拜托通融一下!就让他去吧!」
我恳求和气少女,结果副社长反而主动提出抗议「等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开始觉得和女生聊天很无趣了吗?」
「不是啦。」
我将副社长拉到大厅柱子后方,避开和气少女的视线开作战会议。
「我真的很享受你的人生,但这样还是不应该。这样对我们两个都没有好处。我们必须诚实面对自己才行。这也是为了你的朋友好。」
「这……」
「还有我偶尔也想让自己的身体品尝一下充满女生的天国啊!只有我的内心爽到,但身体却爽不到,你不觉我很可怜吗!」
「一点也不觉得。我只觉得变态赶快死一死比较好。」
副社长虽然白眼瞪我,但在我不断催促劝说之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与和气少女一同参加零嘴会。
其实我并非对副社长雪中送炭。应该说万一她轻易受到女孩子接纳,就更加凸显问题不是横寺同学的外表,而是内在啊。为了我的精神名誉著想,我反倒希望她像平常一样遭到女孩子排斥呢!我说真的。
※
我四处寻找筒隐与小豆梓,涮现她们俩在游戏室里。
携家带眷的房客不少,难以辨识学生与一般客人。换上浴衣的她们,完全混杂在人群中。
她们俩手上握著桌球拍。
「──猫咪假动作攻击。」
「呀──!呜呜,又被筒隐同学得分了……」
「比赛现在才开始呢。」
看来她们打算抱温泉直到吃晚饭,顺便先做热身运动。
叠好的浴衣与旅行盥洗用具放在摺叠椅上,两人卖力玩著时间轮流制的桌球游戏。
「──猫咪斩草除根攻击。」
「呀──!又没接到!如果我进化成长臀猿的话,就能接到了说!」
「刚才要是被回击的话就输了呢。」
虽然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表情丰富,但两人都满头大汗,浴衣衣襬凌乱。两名桌球少女似乎玩得很开心。
喂喂喂,为什么不找我一起打啊……在旅馆穿浴衣打桌球,完全充满浪漫事件的气氛啊。比方说『哎呀~乒乓球不小心掉进浴衣里了~』之类充满深夜节目感觉的情况,少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虽然我感到愤慨,但我映在窗户玻璃上的模样依然是副社长。我没有任何资格挤进她们俩之间。
「真是的……」
「嗯。舞牧学姐累了吗?」
筒隐回过头来,看吩叹了一口气的我。
她的左手拿著乒乓球,对我点了点头。
「谢谢学姐让我过了充实的一天。真的很感谢。」
「没有啦。我,人家其实没做什么……对了,可以问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呢。」
「你在忍者屋里和横寺做了什么呢?」
「我只是在迷路的同时,对学长谆谆教诲而已。关于现代社会的正确秩序兴阶级,以及支配阶层应当扮演的角色。」
「这么正经?!」
但总觉得听起来有点不太平静,这是为什么呢。
「调查后的结果,得知必须将关于社会阶级的一切,完完整整实实在在准准确确地告诉另外一个人才行呢。」
筒隐气宇轩昂地吸了一口气,将紧握在手上的球拍往上一挥。
「──偷腥猫攻击。」
「啊呜!又被筒隐同学得分了……!」
筒隐杀球的目标,是动作像吉哇哇叼著球拍的小豆梓。她一边像拋沙包般以额头和球拍接住乒乓球,同时开心地嬉闹著。
这么说来。
副社长好像误以为,小豆梓是横寺同学的女朋友──
「看来我还太天真了。因为我的松懈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所以我必须让她清楚明辨秩序与阶级还有谁是第一,彻彻底底仔仔细细体无完肤对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七零八落地指导一番。」
「你这番话里掺杂了听起来很危险的表现呢?!」
「差不多该换人了,我们去泡温泉吧。」
筒隐盖过我的声音,邀请小豆梓一起去。
武斗派乒乓大师的尾巴发束,有如漆黑的断头台般晃来晃去。那根本是将不知死活的二号小姐一刀两断的地狱镰刀啊。小豆梓快逃,快点逃命啊!
「哎呀,已经这么晚了吗?因为我第一次在温泉旅馆玩桌球,不小心玩入迷了呢!」
「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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