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渐渐亮起，夜已经散去，瀑布上的流水虽仍在流淌，但引起的水浪却有些低下。

黎明接近，当夕阳照亮瀑布下~流的位置，虽长远奔流，但目视过去，仍有远距，不易去探，河流险峻，稍有不慎，或被湖里面的青苔打滑，一下子就溜进去下方的岩石洞中，至于流落何方，还得从瀑布的流向渠道来算。

胡大旺手艺也确实不错，琢磨了一整夜，终于把棺椁卸了，里面青黄一片，虽然没有水渗透，但常年在湖底受潮，里面的棺椁包裹的尸骨也已经黯黄发青，正是受了潮的缘故，胡大旺见此情景，不由大皱眉头，乌王留下的母棺材虽有千年的腐蚀程度，但棺椁应该化了才是，该是什么稳固了棺椁的腐蚀速度其保存至今？

胡大旺素闻知道有术士精通炼丹一途，晓得阴阳之道，锻造铅汞之法，可能是齐书生在晋国炼制了特殊药物泡制了棺椁亦未可知。

见棺椁里都是一些丹青朱砂，翡翠链子、玛瑙镯子、古画铁琴，胡大旺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该有乌王的尸首，没料到这棺椁竟是其他人的，一时间心声锉意，心灰意冷。

小青在旁见他如此，也骤然心生不忍，我虽有心劝说，不料胡大旺竟说出一段往年秘闻：“黄粱这小子说的不错，我的祖上，就是当年清末番子皇朝的土匪头子一伙。当年张蛮子率领了四海镇的农民土匪，回到南面村，他在当时的四海镇里面有一位能人，叫做胡老虎，此人早年是个孤儿，幼时和乞丐同居，后来乞丐死了，死前劝说他不如跟了乞丐而去。胡老虎年幼无知，本来想跟乞丐养父一起去了，恰巧当时有一湘西的赶尸人路过，见到胡老虎长得身形凶恶，加上年幼，虽然长得身形丑恶，有些畸形，可是也是个可怜的娃儿不是，于是便救了胡老虎，给他饭吃。胡老虎虽跟着赶尸匠长大，但本领学的不足三四成，半桶吊子，加上当时晚清时期不少洋人走私烟土，赶尸人又贪财，便去贩卖军火，可能是流年不利，丧星临门，黑星照头；不出一年半载，便被当时的绿林好汉杀了；绿林好汉虽然仗义，杀了赶尸匠，可是赶尸匠还有个娃娃不是，于是当地的绿林好汉便带这娃娃去附近的农村里面送人养，那年头哪有人肯收养孤儿，绿林好汉送了些钱财给胡老虎，便任期自生自灭。”

胡大旺说起祖宗幼年经历，其中惨状，竟襟然泪下，后他又说道其中缘由，道是其祖上胡老虎的辛酸史。

胡老虎虽得到绿林好汉的仗义疏财，但送来的财富哪里够他花，当时的乡村风俗，加上又有西洋人入村，带来大~片烟土，大肆祸害乡民。胡老虎很不幸，在过程之中也沾染了烟土，他当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绿林好汉送他的钱财也不够塞几次大烟的毒资不是？加上当时钱财花光，又走投无路，不如豁出去了，不是有那么多农民土匪、山林流寇么？这世上多了我胡老虎不多，少了我胡老虎不少，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胡大旺今儿个就拼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这群乡民都可以劫富济贫，我胡老虎为什么就不行，你死总比我死强，你们富人的命就是命，我们穷人的命就是猪狗了？拼了。

胡老虎虽然落草为寇，当成了土匪了，但总得有人手不是，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打劫当地路过牟取暴利的富贾客商不是，于是他便加入了当时张蛮子组织的马贼，张蛮子这个人胡老虎也知道一些，知道其人早年也是个贫苦之人，虽然杀人放火，可是也是劫富济贫的大人物不是，遇到富贵的人，张蛮子就奸~淫掳掠，但是对于贫穷劳苦，路倒毙命的穷人，张蛮子还是慷概出钱送葬，其人作风，很合胡老虎的口味，所以胡老虎选择投奔的对象非张蛮子不可了。

张蛮子当时又缺乏人力，见到胡老虎这个模样丑恶，身形畸凶的天生天生土匪来投那能不欣喜，于是很欣然的接受了胡老虎。

一行人在四海镇也闯了六七年，其中剿下来的财富也足够挥霍半生，可张蛮子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早年的贫穷生活，早已炼就他不屈的心智，虽然当时的土匪**不少，但对于有野心的张蛮子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再加上当时张蛮子和胡老虎劫了一批沙俄的军火，便思索着退回乡村，再从长计议，于是一行人带枪带马，连夜赶回了南面村。

其中路程艰险，虽有劳累，但终究是人多势众，能耗得几天？不到三天，硬是赶了百里的长路，虽一路上也劫富济贫，但也耗光了不少钱财。

胡老虎见张蛮子当时穷的揭不开锅，于是便找他献上一计，说是这陕西附近别的不多，就是墓穴较多，我们人多势众，加上兵强马壮，不如搞些锹，锄、铲、镐、锨，干起发冢挖陵的勾当，好充些钱财，养活大伙匪徒，手底下的兄弟。此计虽为下策，但十分实用不是，于是张蛮子便差了手下士兵。

胡老虎早年和行尸打过交代，也颇晓得一些行尸驱使的秘法，再加上当年也做过小飞贼，虽然现在吸大眼把自己的身子给吸的千疮百孔，但手艺还在不是，加上当时队伍里面也有几个小毛贼，早年间和乡亲们饿的发慌挖过不少贵族的冢，于是有模有样的干起了摸金倒斗的勾当。

其中的匪夷所思，还得从胡老虎被人称之为“虎头军师”说起，他凭着自己“一望二探三观风四下土”法子，还真的挖到不少古冢，正好填了当时陷缺的饷银，虽然胡老虎的法子有些让绿林中人不耻，但他们劫富济贫的口路过的老百姓也没有揭穿去密告官府去捉拿他不是。

说到此处，看来胡大旺继承了他的祖先胡老虎的“一望二探三观风四下土”本事，然后才找到这个乌王的陵墓，来下斗，当年他的祖上是被逼无奈，才去干这些勾当，胡大旺这些年来也摸了不少的斗，肯定也是富的流水，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干这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胡大旺让小青把东西清理一下，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肯定是摸不到乌王的明器，一时间心灰意冷，想撤退了，不想淌这趟浑水，不过他的算盘打的太好了些，小青虽一旁收拾扔弃一旁的手套，印子，锹，但从她的动作里透露着一股不甘，小青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她对这个墓穴实在太好奇，不想就这么撤退，她便与胡大旺说，自己不想走，毕竟都来到一半了，不能这么退出去。

胡大旺虽然也知道这有损颜面，但祖上的规矩还在不是，天明不摸金，如果不按照祖上传下来的口谕，必定有大祸临头，死无葬身之地。

小青虽然年幼，可是这些年学医懂得不少奇闻秘史，她不听胡大旺的劝告，反讥讽说，胡大旺虽然是有名的手艺人，但毕竟老了，胆也缩了，没有一起那么猛了。

胡大旺虽年老，但姜还是老的辣不是，他早已知晓这话是这妮子的激将法，哪里肯上她的当，见小青不思悔改，还想一冲而去，只好无奈的吩咐，说这里乌王棺椁里面的明器可尽让小青拿出去过一生，自己分文不取，只希望小青好好活着便是。

胡大旺虽然心狠手辣，但毕竟年老不是，早已动了心慈手软的念头，而且他早已把小青小芳当成至亲的人，哪里忍心小青小芳就此逝去，如自己仍是任由一路探索下去，那岂能对得起小青小芳的生~母生父，常言道：老人不死是为妖。胡大旺虽然是一个老妖精，可妖精也有善心不是，胡大旺当时就动了善念。

胡大旺一片好意，可就是有人不愿接受，小青把棺椁里面的明器，翡翠古画链子手镯一个劲的装进包里面，然后往身上一栏，递过去给胡大旺说，自己仍然要探索下去，即使这堪比诸侯亲王的陵墓里面有多么可怕，也阻止不了她坚强的心。

我和黄粱虽有敬意，钦佩之心可旺~盛，但更多的则是担忧，毕竟小青一个小姑娘，哪里能够做到一个人独闯古墓，在往年的摸金校尉里面，不是一样有高手折在陵墓里面？前车之鉴，后车之覆，我也是极力劝之，不料小青去意已决，胡大旺深知其害，见小青不知悔改，便一个人爬上了陀螺石台。

胡大旺的悄然离去，携明器潜逃，虽然不义，但也是尽是好言相劝了不是，黄粱此时也未走，我问他为何不走，黄粱说他还没有看够这里的险要峻峭，挺拔陡峭之布局，我跟他说你这不是废话么，哪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是和小青一个心的，所以不能走，你一个人难道能够把乌王的明器席卷一空不成？

黄粱虽仍在笑着，但他的野心着实不小，至于在贪图什么，我是不可知。

小青见我留了下来，与我说一份死感激，一份是决然，问我怕不怕，我心说我刚刚都表白了，既然你都留下来，我也不能怂了不是，于是我毅然的选择留了下来。

小青很佩服我的勇气，与我说了很多关于胡大旺的事情，当年的胡大旺其实也是孤儿，他的父母逃难至外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留下他和他的****一起生活，他****又是极为偏激之人，把胡大旺养的好像一头狼一样无情，我虽不知道胡大旺的过往，但多少听闻过一些。

小青跟我说，胡大旺来到乌王陵墓的主要目的，原来当年胡大旺的祖上，在回到南面村的时候，遇上了当时的水月居，而当时的水月居还不是郭员外的祖屋。

水月居当时是一处义庄，由于当时的富贾客商特别多，不少客商来到偏僻的小山村收集古玩，思索着以低价钱的钱财购买价值连城的古董，富贾客商欺负乡民没有文化，往往外面卖十倍的东西被客商以半倍的价格收走。

富贾客商们尝到甜头，于是当时流行不少客商下村，欺诈百姓，加上晚清末年，满清番子又暴政祸国殃民，没有钱财的百姓便饿极了，开始干起飞檐走壁，翻山越岭，闻土听风，探草撬穴，掘冢发迹的勾当。

当时晚清的乡民们挖了宝贝，正愁找不到出路，富贾客商的到来，可谓是喜出望外，哪里能有不出手的道理。

好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然乡民百姓知道客商是欺诈，可是钱财，也得卖出去拿钱养活一家子不是，以低价的价格购买乡民发掘倒斗挖来的古玩和明器，客商们怎能不欣喜，虽然客商是一个名义，但是黑商和奸商才是实际名头。

虽然当时流行黑商入村，可是村民们也不笨，常年有一二添做五的百姓农民乔装成绿林的盗匪，堵在村子的门口，把客商低价收购的古玩玉器全都劫了回来富贾客商功亏一篑，这就叫做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不是？

如果乔装成绿林盗匪的农民百姓，遇见爱钱如命的客商，你不是也没有办法不是，也得发生争执，于是头破血流，被人砍死，谋财害命的事情也并不少见不是？

而被农民乔装害死的客商虽然客死他乡了，但也有很多客商不忍心同僚就此葬身，于是出钱出资建立了当时的义庄。

义庄又叫“阴曹客栈”就是死人吃饭的地方，里面都摆有香烛，还有米酒拜祭，说起来还算待遇不错。

客商死后仍有一方净土，当地的绿林好汉虽然羡慕，但害死了人，给人送回去落叶归根也算是行善积德不是，于是对于这间“阴曹客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从来没有听过，也不会过问和抒事。

“阴曹客栈”——在当时的南面村也算是一个唯一一个放死人的义庄，加上不少客商都是属于老远的地区，要想送回去故乡安葬，何其艰难。

虽然艰难，可是还是有不少赶尸人不惧艰险，接上这一单生意，一来是借个单子混口饭吃，而来也可以掩人耳目，做些不利于行的漆黑勾当。

赶尸人是湘西的赶尸匠，胡老虎在早年就是跟着赶尸匠生活的，所以对于此行，了解也不少。

当我的胡老虎和张蛮子一行人，是前锋土匪头子，加上每一个人都有响马，在当地的百姓称之为响马贼头子，至于他们义庄之后遇见了什么，还得从胡老虎说起来。

胡老虎义庄之后，发现义庄好像常年没人打理，变得门板衰落，加上当时天上残星凋零，又有习习晚风出来，屋子里面又是残烛萤火，饶是众多响马贼胆子但也肥，也难免吓出一身冷汗。

众人了“阴曹客栈”里面七八口棺材都是破破烂烂，虽然有白布遮着，可是也有老鼠吱吱作响，在地下为虐，在房子里面大肆奔走来回，一时间鸡飞狗跳，加上当时一进来就是七八个人，吓得那群常年与死人打交道的老鼠跑得抱头乱窜。

七八个人，加上两个有经验的掘子毛贼，其他三个则是精明强干的好汉子，身手非凡，深得张蛮子的喜爱，所以常常作为贴身侍卫一样保护着张蛮子。

张蛮子的响马贼军队还在后面，他们七八个人不引起当地村民的恐慌，于是一路上先开头冲开了路，刚好到了晚上，便来到阴曹客栈歇息。

掘子毛贼一个叫做锅盖，一个叫做没毛，这俗到极点的名字是按照他们的外貌给取得，大概是应该两人生的相貌歪劣，所以才干起这行的吧。

那年头，有些相貌的年轻后生，都跑去戏棚子当花旦，攀上当时的贵族，去唱几场大戏就有饭吃还有钱拿，虽然卑贱，可还能苟活残喘不是，总比在外面打打杀杀强的多吧。

锅盖和没毛也是在入绿林之后认识的，两人臭味相投，干过不少大墓，加上当时人多势众，对于住在义庄俗名叫做下棺；这种活人忌讳的地方似乎不惧，他们觉得干这行的人不拘小节，再加上一路上发迹了不少古冢，哪里会害怕这些玩意，所以艺高胆大，什么牛鬼蛇神，还不是来什么杀什么。

锅盖先去点了一盏皮灯，那年头的皮灯比较多，义庄里面也有现成的，有了皮灯，他们就找来了一些棺材盖当床铺思索着过一晚再说吧。

没想到拿着死人的床铺当成活人的床铺半夜既然有嘶嘶的叫声，声音好像一直猫，似幽似怨，蜿蜒怨凄，听起来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胡老虎最迷信这种东西，他把自身携带的火烛子点亮，看到锅盖醒了，便叫他不要打扰张司令休息，两人偷偷的摸着源头去寻找声音的来处。

那猫叫声在后屋，阴曹客栈——虽有一座大厅，但后屋可能还有什么东西也说不定，两人便偷偷的摸~到后屋去，本来借着火烛子的灯光，两人隐隐看到后屋里面有一个身穿丧服的妇人正在吊丧，其背对着两人，看不清面目人觉得可疑，胡老虎忍不住问自己：“这妇人半夜在此吊丧，也不去安寝，不知是人是鬼，我也不要打骂她，只管问她为何三更半夜在此装神弄鬼。”

胡大旺和锅盖虽然心声祛意，但更多则是好奇，胡大旺摸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刺刀，刺刀刀身传来吞吐纳息的光芒，好像有游龙在奔走，早年间他的赶尸匠师傅与他说过，若是徒儿你遇见了诡异的事情，刀身的光芒吞吐不定，那就是有祸事临门，你可得千万当心，胡大旺虽然年纪大了，但这把随身刺刀跟了他十年，其中师傅所说的奥妙一直铭记于心，于是他便提着刺刀缓缓的走进屋子去。

等他走进，才蓦然发现，这哪有什么妇人，只不过烛光飘零，天上残星捞月，雾气又淡淡掩盖了客栈，所以远远望去后屋的门前，以为有一妇人在举丧哀悼，没想到竟是自己眼瞎，看错了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可是不应该啊，自己的年纪虽然大了，可那妇人明明映入瞳孔，不该是虚的才是。

那妇人是一副古画里面的画人，只见画中妇人跪在寺庙前，旁边有两座孤坟，坟前都挂着杆子，村子里面的人都称之为：“吊魂竿”据说在当地陕西的习俗，就是在吊魂竿上面画了回家的地图，好让游魂能够记得回家的路，在头七的三天能够回家一趟庇护子孙老人也看看其生前的模样。

陕西人的当地习俗，是在晚清，至于后来也有部分人有，不过时代变迁，哪里有人会再遵从这些习俗。

胡老虎见到妇人古画好像活了一样，心里不由泛起低谷，禁不住想到：“这妇人远远望去，犹如活人；等某走进了，却隐入画中，莫非是这画中的仙人不成，师傅临终前千万与我说，赶尸匠一生一不离行，二不贪嘴，三不再婚，如若犯了三样，必有妖邪来害之；这话也不知真假，只管记得师傅的话就是，还是莫管这些闲事。”

想罢，胡老虎便恭恭敬敬的拜了拜，磕头五体投地，然后便差锅盖点了香油和三根檀香，然后关了后院屋子的大门，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睡觉。

锅盖最听胡老虎的吩咐了，平常兄弟们贪嘴，去捞点小餐打劫，虎头军士都没有追责，如今见军师如此慎重，想必有甚么东西，早年间自己也和没毛挖过不少古冢，里面的血尸粽子也遇见过，对于此行也是深信不疑。

锅盖心中思索如此，也不敢加以冒犯，便不如卖军师一个人情，他说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了，反正是举手之劳不是。

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后屋，加上当时也是夜深，不少不知名的鸟类昆虫在外鸣叫，如同鬼哭坟头一样，令人听着觉得浑身起栗子。

胡老虎虽然胆大，可是被破旧的义庄，凌~乱的供台，胆肥乱窜的老鼠吓得不轻，可是仗着自己这些年来打家劫舍本领大，不能在手下面前丢脸不是，于是他便板着脸与锅盖说道：“我的肚子有些饿了，虽然此时也是夜深人静，可我幼年也来过此处，知道附近有不少兔子洞，里面的野兔肥的很，想去捉两个只来祭拜五脏庙，不知锅盖你有何妙计。”

锅盖嘴里面也打着馋，这些天来天天挖坟掘墓，干的都是体力活，加上他和没毛又是这行的行家，张司令没少让他们干活，如今见到军师说附近有兔子窝，想那兔子灰毛的忒肥油腻，白毛的瘦骨嶙嶙，味道极为鲜美，不管肥瘦，抓过来都狠狠的吃它一顿再说。

果然两人结伴而行，避开了还在睡觉的六个人，然后来到附近的老山兔子窝。

胡老虎虽然自视清高，可是大晚上的抹黑去抓兔子这事，也是当时一个馊主意，可是他也确实饿了，加上很多天没有吃饱饭，所以打顿野味来充饥是再好不过了。

当他在望这青草杂乱，荒地生虫的生地，加上三五步就有一个窟窿草窝的地方就后悔了。

胡老虎早年有吸食大烟没钱吃饭的经历，那时他也仔细琢磨出一套空手套白兔的本领，最熟悉各种动物的叫声，于是大半夜他便学起了母兔求偶的叫声，果然不出半响，一只肥头肥脑的大兔子就从草丛里面跃出来，模样极为圆滑，看起来十分憨厚，虽然身躯肥大，可是一双小眼睛里面闪烁的老奸巨猾是不容置疑的。

兔子是很有灵性的一个动物，胡老虎躲在草丛里面，不停的引诱那只肥胖的大灰兔，大灰兔虽然奇怪大半夜为何与母兔求偶，可是它也毕竟是一只畜生，哪有那么高的灵智，循着叫声便去寻找求偶的母兔。

而锅盖早已趴在树上，当胡老虎差不多把口哨吹的引诱兔子快要把喉咙和肺吹出火之后，那大灰兔果然慢悠慢悠的走进了胡老虎和锅盖的陷阱里面，胡老虎瞪着眼睛盯着兔子，耳朵根都快红透了，那大灰兔还在多疑，小心翼翼的走进圈套。

圈套就是地上挖了一条沟，都是用树叶做屏障，兔子如果不小心，肯定会掉在事先准备的深沟里面。

胡老虎差不多断气了，那兔子还未掉进去深沟里面，他心里大骂：“锅盖这个臭小子，怎惩地挖了条平沟，而不是条陷沟，莫不是他把树枝放在掩护地面了，兔子踩到空枝觉得奇怪，便不敢再走了；这小子坏我大事，等会少分他一条兔子烤腿子。”

胡老虎见差不多断气了，赶紧把声音一变，那是示意动手的意思，那兔子耳朵贼尖，听到声音一变就知道上当了，忙嗖的一声，就想开溜，胡老虎见状不妙，忙喊道：“香喷喷的大兔崽子！往哪里走。”

接着便和锅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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