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萱萱吐得眼泪汪汪的看着杨丽娟说：“丽娟，赶快出来，我们走吧。”

杨丽娟没有理会她，她进去后把窗子推开，许多苍蝇飞了出去，还有一些不肯飞走。

杨丽娟推开窗子之后，走出来对着铁栏外面叫着：“护士，护士小姐，请过来一下。”

小护士早已经吐得头晕眼光的，她艰难的过来说：“你把窗子和门关上再出来，否则，我是不会给你们开门的。”

杨丽娟摇头说：“我不出去，我只是想请你们给我的两个朋友开一下门，我想请他们去给我买一点打扫卫生的工具和给陈翰洗澡用的盆，求你了，谢谢。”

冯一尘皱着眉头，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小护士勉强的过来给他们开了门，冯一尘和戚萱萱忙跑了出去。

杨丽娟怕他们跑了，忙说：“戚萱萱，你们帮我买两把拖把，哦，不，三把拖把吧。还要一根尽量长一点的水管，抹布多买一点，尽量长一点。还有空气清新剂，再给陈翰买一套睡衣，一双新的布鞋。其他的，暂时就没有了。哦，再给他买点吃的东西吧，你们看着能开袋即食的那种就行。”

冯一尘和戚萱萱答应着走了，等他们走后，杨丽娟才想起来还应该让他们买两个桶来的。

杨丽娟进到屋里往墙角的床上叫了一声：“陈翰。”

陈翰听到了抬起来头来问：“你的名字叫陈翰吗？不过，你跟我说了管什么用呢？”他说完又睡了下去。

杨丽娟挥手赶着苍蝇说：“陈翰，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翰不动了，杨丽娟没有办法，她只好叫了一声：“杨丽娟。”

陈翰身体颤抖了一下转过身来问：“你认识杨丽娟？”

杨丽娟有点高兴的说：“陈翰，你还记得杨丽娟？”

陈翰摇摇头说：“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是明星吗？还是什么人？”

杨丽娟笑着说：“你出来，你出来我就告诉你，她是什么人。”

陈翰又睡了下去说：“你不用告诉我的，我不感兴趣。你走吧，你吵到我的小伙伴了。”

“小伙伴？陈翰，你说的是哪个？”杨丽娟忙问。

陈翰随手指了指说：“这些飞着的都是我的小伙伴，怎么样？它们够多的吧？”

杨丽娟忍不住又吐了，陈翰听到她吐，他敏感的坐了起来看着杨丽娟吃惊的问：“你怀孕了？”

杨丽娟看着陈翰现在这个表情，很像是已经是个清醒的人了。

杨丽娟含着眼泪点点头说：“陈翰，你能出来吗？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陈翰摇头说：“不，我不出去的，医生说我爸妈都不要我了，我怎么还能出去呢？我出去了，我会被人给害死我的。”

杨丽娟忙说：“你不想听关于杨丽娟的大秘密了吗？好吧，你不想出去的话，那么我就不告诉你了。本来杨丽娟还托我给你带句话的，你不来就算了。”

杨丽娟往外面走，陈翰睡下去想了一下，翻身下来走了出来。

两边两间屋子里原来也是有人的，左边的那道门有人用力的撞着门，右边的那道门也开始有人去撞了。

杨丽娟有些害怕，陈翰更加害怕，他忙躺了下去卷起身子来一动不敢动。

小护士远远的看到了，她厌恶的说：“喂，我到是跟你说，一会儿，你得把中间这部分也给打扫干净的。”

杨丽娟跑过去，想要拉陈翰起来，陈翰就像是有人想要打他一样的拼命惨叫了起来。

杨丽娟忙离开他，陈翰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杨丽娟忙打电话给冯一尘，问他们到哪里了？东西买了没有？有没有再帮她买两只桶？

冯一尘告诉杨丽娟，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在医生办公室跟医生协商着。

杨丽娟也不知道他们协商什么，不一会儿，医生带着一队男女走了来。

这队男女身穿制服，制服上写着天蓝保洁公司。

医生让小护士把门打开，戚萱萱先跟杨丽娟说：“丽娟，我们请了十个保洁员来打扫卫生。我知道你想给陈翰洗澡，所以，又请了四个男的保洁员，让他们帮陈翰洗澡。只凭我们三个人，可能是拉不动陈翰的。”

杨丽娟感激的说：“戚萱萱，你真是能为我着想。”

戚萱萱松了一口气说：“我们在出去的路上，我跟冯一尘提意见，他还说你肯定不会同意的。我说，只要事情办好办漂亮了，怎么要不同意呢？还好，你很给我面子。”

保洁公司的工作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防毒面具罩在头上，负责管理他们的一个中年女人解释说：“我们有时候也会接到打扫一个化学药品的残留物的活儿，所以，我们公司是准备好了这个东西的，只要这个东西戴上就闻不到外面的味道了。”

冯一尘对她竖了竖大拇指，夸他们很赞。

很快一个充气的大浴池充好了气，然后从楼下跑了两个男人上来，一人拉着一个塑料水管，一个放热水一个放冷水。

水加满后，管理员上前摸了一下水温后让冯一尘去摸一下，看否差不多。

水温调好后，他们有四个男人上前去拉陈翰，陈翰看着戚萱萱惨叫着：“杨丽娟，救我，救我呀。”

这时，医生才体现出她是个医生的一面，她看着戚萱萱忙问：“你是杨丽娟？我刚才登记的名字不是这个嘛。你能跟我说说，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吗？”

戚萱萱苦笑着说：“医生，对不起，我不是杨丽娟。如果，我是杨丽娟的话，我就有可能不会来看望他了。”

杨丽娟听着陈翰管戚萱萱叫杨丽娟，她又高兴又难过。看到陈翰就算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还是没有忘记杨丽娟的。

可是，他已经疯到了连哪个人是杨丽娟，他都不知道了。

戚萱萱无奈的看看杨丽娟说：“丽娟，我帮你哄着他了嘎？”

杨丽娟笑着点点头说：“好，又得多辛苦你了，只希望冯一尘不要生我的气就好了。”

冯一尘笑着说：“没事，我们都是同学的。”

戚萱萱见他们都同意了，她忙看着陈翰哄着：“陈翰，你不要怕，这些人是我请来帮助你洗漱的。你得好好洗个澡，然后，换上一身漂亮衣服，我们去上馆子，好吗？”

陈翰一听口水就流了出来：“要上馆子，要上馆子。”

陈翰的医生皱起了眉头说：“杨丽娟，我们不主张哄骗病人的，这样会让病人不再信任我们。”

戚萱萱对医生的这种说法有些生气，但她还是忍了。

戚萱萱继续哄着陈翰：“陈翰，你看，这是我们给你去馆子里带来的外卖，但是，你要是不把自己洗干净的话，那么，我是不会让你吃到的。”

陈翰很想吃，但是，他又不想洗澡，拉扯了一会儿后，陈翰哭了：“我不能洗澡的，如果，我把自己弄干净了，那么晚上那些鬼呀什么的就会跑来缠着我。他们会打我掐我，虐待我的。但是，如果我一直都是这么臭臭的，那么，他们就不敢再来找我，吓唬我了。杨丽娟，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让我洗澡了嘛。”

戚萱萱当时是入侵了陈翰睡梦中的意识里的，她只是吓唬了一下陈翰，本来也想算了的，但是，只要她不吓唬他他就开始又猖狂起来，没有办法多吓了他几次，没有想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戚萱萱看到他这样，她还是有点愧疚的。

“陈翰，对不起，我想，你的病应该好了。好好的洗个澡吧，争取早日离开这里。”戚萱萱现在是以戚萱萱的身份跟陈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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