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芙养了一些日子，身材才算是好了一些，骤然小产对她来说伤害确实太大了。

她今天又来到了佟贵人死去的井边，虽然太后已经答应要彻查此事了，但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太后是不是真的要查，也许之前认准了是包小芙干的就是想趁机除掉她呢，包小芙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查明白此时，才能真正地还自己一个清白。

包小芙没有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仔细地盯着井边，哎，这个时代科技太不发达了，要是在现代，只需要查一下监控就知道那晚到底是谁进来过了。

“今天这么闲吗？”身后突然传来曹然的声音，包小芙也没回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你坐吧。”

曹然坐在包小芙的身边，“看什么呢？自己来这里不会觉得害怕吗？毕竟那晚你看见了那么残忍的一幕。”

“有什么好怕的呢，人又不是我杀死的，当时是很害怕，但是现在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我想找到杀人凶手，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也想还我一个清白。”包小芙说道。

曹然笑了，“你以为那么容易就会查到凶手吗？你太天真了，在这个鬼地方，不知道出了多少命案，冤魂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每一件事都查清楚的话，那不知道会连累多少人。”

包小芙点了点头，她知道曹然说的是对的，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公道可言呢，太后杀了多少人，皇后杀了多少人，皇上有没有杀过人，她实在是不敢想。

“既然你现在知道这些了，还要破案吗？你真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啊还是名侦探柯南啊？”曹然拍了拍包小芙，“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太多，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

包小芙一听曹然这么说，所有的辛酸全部涌了上来，是啊，就算是皇上多爱她，就算是淑嫔多心疼她，但是她心里的苦楚他们都不能真正地明白，只有曹然能够知道，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她经历了这些多难过多绝望多累，他是最明白的。“曹然……”包小芙捂着嘴眼泪开始往下掉，“我好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带不走，但是我身体上的伤害是可以带走的，我掉过孩子，这种伤害即使到了现代，还是不会磨灭的。”

曹然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包小芙揽在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答应我，这件事不要记录在手机上，等到有一天我们回到现代了，就把这件事忘掉。”

“曹然你知道吗，我每次想到我没出世的孩子，就会难过的不得了，我经常会梦见他回来找我，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为什么会不让他出生，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包小芙有些哽咽，眼泪也不停地掉。

曹然一个大男人看到包小芙这样也有些红了眼眶，其实在现代的时候，一开始他跟包小芙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好，最多也就是比普通关系稍微好一点，却根本算不上知己，但是在古代一起经历了这些，似乎感情也变得不一样了，“不要相信那些噩梦，都是假的，知道吗？”

“其实从怀上这个孩子我就知道，我是生不下来的，可是却仍然抱有一丝希望，知道这个希望破碎了，我才真的相信命运了，命运为你安排的路，你是改变不了的，人太渺小了，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不能跟命运反抗。”包小芙终于觉悟了。

“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了，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曹然看到包小芙这么难过，有些于心不忍了。

包小芙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其实前几天我整日在床上躺着，也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我现在可以一走了之，只要我走了，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过去了，我不用再想了，最多我在现代还会伤心一段时间，因为宫寻的离开，可是我……总是舍不得，总是想着，要是能陪着宫寻走完剩下的路，起码我的生命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曹然，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傻？”

“傻吗？能为了你深爱的人做一些事，没有什么傻不傻的吧，我反倒是很羡慕你，你可以这样做，但是我却不可以。”曹然说到这有些伤心。

包小芙回过头来看着他，“你指的是淑嫔吗？”

曹然一惊，“我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件事吧？我好像只跟叶兄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兄不可能告诉你啊，他嘴巴可严了。”

报销的得意地笑了，“这有什么难猜的呢？我可是女人啊，我的心都细啊，我又这么了解你，当然容易猜了，没想到啊一开始，你竟然会喜欢上皇上的女人，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你估计就没办法跟我回到现代了。”

曹然赶紧把包小芙的嘴给捂上，“你别乱说，要是被别人听见就惨了，我也是控制不了，喜欢一个人要是可以控制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了。”

“悲剧？谁悲剧了？”包小芙问。

“悲剧的还少吗？要是一开始你知道宫寻是古代人不能跟他好的话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要是叶如初能控制自己的心，现在也就不会整日伤心了，我要是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那我……也许早就带着你回去了，无牵无挂，呵呵，人傻啊，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还是会不舍得，跟你一样，我们两个就是傻子。”曹然苦笑。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掉了，包小芙先听到的，警惕地回过头，果然有一个身影，糟了，这个人一定是听到他们说话了，要是被传出去了就完蛋了，包小芙跟曹然的眼神交流了一下，那一刻包小芙心生杀机，如果不除掉这个人，那他们的性命就会不保了，想到这，包小芙终于明白了，不斗就不能活，不算计别人就不能活，也许很多事都是别人逼出来的吧，包小芙突然能够明白宫里的这些人心里有多无奈了。

曹然和包小芙悄悄地向后移动，那个人躲在了一边，这里是个窄路，她一时间走不了，包小芙这就放心了，他们渐渐移动过去，包小芙看到那人的衣服露出来了一截，于是突然抓住那人的衣服，谁料那人一回头，包小芙和曹然都蒙了，“怎么是你啊？”

淑嫔咬着嘴唇，眼睛有些红红的，她显然是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了，曹然一瞬间尴尬的不得了，“你都听见了是吧？对不起，让你知道了这些，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对你表白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我不能给你带来什么，知道你并不属于我，对不起，如果你不知道这些的话也不会难过了。”

曹然好顿道歉，淑嫔想说点什么都插不上嘴，等他好不容易说完了，淑嫔才有机会说些什么，“曹太医，没想到你跟我竟是一样的心思。”

曹然的脑袋里瞬间就蒙了，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说的一样的心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淑嫔点了点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包小芙被眼前的这两个人给弄的震惊了，什么情况啊，怎么就一个心思了，难道淑嫔也喜欢曹然吗？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对皇上挺好的吗？

“淑嫔，你把话说明白了，难道你不喜欢皇上吗？”

淑嫔看着包小芙，“我成为贵人已经很久了，但是皇上一直对我不温不火的，我知道皇上并不喜欢我，后来皇上突然来我那里，封我为嫔，我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明白，皇上并没有对我真的动心，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皇上是为了让我怀上孩子，好为你洗白，小芙，但是我一点都不怪皇上，也不怪你，真的，我帮不上你什么，能用这样的方法帮上你，我很高兴，其实在我不得宠的日子里，一直是曹太医对我照顾有加，我也是不知不觉就……但是我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觉得曹太医是不会喜欢上我的。”

包小芙这才知道，原来淑嫔知道皇上的计划，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没有怪罪，这样的女人在古代真是难找了，她的心里竟然这样纯净，就算是这件事换付莹莹的话包小芙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会一点都不生气。

曹然看着淑嫔，淑嫔看着曹然，包小芙有点不忍心看到这个画面，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这段感情注定是要痛苦的。

“还有，你们刚才说的……你们要走了吗？”淑嫔的眼睛里透着不舍得。

包小芙低着头，“也许吧，但是不是马上，其实……我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你现在也许理解不了，但是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淑嫔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不想让你们走，你们走了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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