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与我一同站在浴池内的宫婢立即下跪。

我怔怔的看着，也跟着下跪：“臣妾参见皇上。”

“都平身。”他说。

虽然没有看他，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冷冷的眼眸定在我的脸上。

“谢皇上。”缓慢的站起，我低下头，并没有与他的视线接触。

或者说，我有点怕他。

“是朕清和宫里的宫婢不懂得如何侍候皇后吗？”虽是轻柔的问句，可是我能听到他语气中的厌恶感觉。

今天，若不是因为我的态度惹怒了他，他也不会要召我侍寝而让我难堪吧！

现在，他再看到我如何高傲的命令他的宫婢，他心里对我的讨厌相信也只增没减。

并没有抬头，我不介意他对我这种讨厌越来越多：“臣妾只是更习惯凤宫的宫婢侍候。”

“这么说，是朕做得不够体贴？”如像不甘心我的闪避，他伸手将我的下颚抬起，厚大的拇指几乎要掐痛我的肌肤。

“臣妾只是不习惯用这样的浴池，也不习惯在人前脱衣。”我咬下牙，如实说，并没有要惹怒他的勇气。

他的权力始终是我无法敌对的，只需他的拇指再用力一点，我便又要承受刺骨之痛。

“是吗？”他冷哼，冷笑的眼眸闪过算计。

“臣妾会习惯的。”后退一步，我避开了他的手，明白的点头。

伸手放在衣裳上，我牵强的说：“请皇上先离开，让清和宫的宫婢为臣妾沐浴净身。”

没有看错的，刚刚我看到他像挡着这么多人的眼前扒开我衣服的想法。

若真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那么我宁愿是让宫婢按宫中的规矩来脱，而不是被他狼狈的撕光衣服。

冷冷的笑浮在他的脸上，他的唇轻轻启动，说：“朕的皇后真是聪明人。”

面对他得意的笑，我禁不住微微的颤抖。

这颤抖是因为痛恨自己必需在他的压制之下生存。

“好好侍候皇后沐浴，可不能再让皇后对你们不满意，若显示朕这清和宫里管救不严，你们都得是死罪。”他转身，无情的命令着那一旁的宫婢。

我握拳站着，无声的看他转身离开。

痛恨自己，到最后还是得让步。

“娘娘，请更衣，勿让皇上久等。”刚刚那宫婢冷板的说，提醒我别再做不该做的事。

咬着牙，转身面对浴池，以背对着她们，我无奈的张开手，闭上目。

感觉着衣裳在那么多人面前一件一件的脱上，那羞耻之感让我的唇咬得更紧。

“娘娘，可以下水沐浴了。”宫女尖利的的声音传来。

颤了一下，才知她们已经脱完。

举起脚步，我快速的进入水中，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浸在花片中。

披上纤薄的衣裳，我知道这衣裳的透明程度如何。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侍寝是这么一件让人难受的事，真不是明白为什么这样大家还要争夺。

“娘娘，这边请。”为我换好衣裳的宫婢伸手示意我往屏风后走。

没有看她们，我挺着身子往那地方而去。

我知道，他就等在那里。

他就等着要如何为难我，如何让我出羞吧！就等着为白天我对他的不敬而发泄吧！

“臣妾参见皇上。”看向那个坐在椅背上看书的男人，我并没有走近便向他行礼。

其实，我并不想走近他。

他像是很肆意，看书的眼眸缓慢的回头看我，冰冷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渐变炽热。

那些宫女并没有跟上前，此时这房间内便只有我们二人，可我却感到呼吸困难。

依旧半弯着腰，我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站姿，可是他迟迟不出声，我也不好平身。

“皇后累了吗？”他放下手上的书，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说话淡漠，却带嘲笑。

暗咬着牙，我让自己撑下去。

他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手伸出，轻轻的将我扶起：“皇后平身吧！”

“谢皇上。”向他点头，我才伸直了腰。

“皇后的身段真好，怎么朕在洞房花烛夜并没有发现呢？都怪那晚的喜服太厚了。”他邪恶的笑，手在我的肩膀往下滑，滑过我的细腰，滑过我的盆部。

绷紧着身子，我想退却不敢，想避却不能。

新婚之夜，他尽显无情，又怎会记得当时的我身段如何呢？他只顾着霸道的占有，又怎曾细看当时的我是怎样的呢？

“怎么了？皇后在怕吗？”他轻笑。

曾经，我很讨厌他的冷，可是此时，我更讨厌他的笑。

“没有。”有点屈服气，我还是忍不住反驳了。

其实我就是在怕啊！

“那我们就开始吧！”他点头，手将腰带一拉，将我身上薄得可怜的衣裳都脱下。

还没有来得及羞愧，我已经被他横抱而去。

将我放置在龙床之上，这一次的他少了上一次的粗暴，可是眼底那点玩弄的意味却让我更难受。

不愿看他，更不愿让他得意，我选择闭上眼，承受着将要到来的痛苦。

可是那苦并不轻，只要一想到他曾经粗鲁的撕裂，害怕便从心的慌乱而起。

颤抖越来越强烈，却没有感觉到他的下一步。

闭目许久，我的心已经慌得不行，忍不住睁眼看他。

他如夜中的黑鸢，盯着我这猎物，如在等候下手的时机。

他的眼眸很清澈锐利，他的神态很自在而轻松，在他的视线下，我就如像无助的玩意，提供着他的玩乐，等候着他的残酷。

像是有意的，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他的手才伸过来。

他的唇角微微弯起，那抹笑更是刺目。

我很深刻的明白到，他是有意要让我难堪的，是有意要让我为今天对他的不敬而作出代价。

“皇后是不是很难受？”他不知何时俯身在我的耳边，平日冰冷的声线此时带着轻柔的沙哑，引起我更痒的难受感。

他的手还是一样的轻柔，还是一样的放肆，享受着我在他手下的无助失措。

“不要。”有点大胆，我从床上坐起，猛然的推开了他的手，伸手紧紧的抱着身子。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怎么了，可是这种很难受却又不像痛苦的感觉让我很无助。

直觉的，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不要什么？”他戏谄的眼眸盯着我，好整以暇的看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心底升起一阵委屈感。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我能肯定他那看戏的眼神是真实的，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要我难看，就为了要玩弄我。

“臣妾想回去。”逃跑是我的直觉反应，抱着已经完全光裸的身体，我想要越过他离开这床。

“回去？皇后是朕的女人，能说回去就回去吗？”他冷笑，用力将我的腰抱住了。

低头看那只有力的手臂，没有还击的机会，我已经被他压在身上。

他的唇贴到了我的脖子上，用力的吻着那受伤的地方。

那伤口才经过一天的时间，连疤还没有结起来，经不起他这样的摧毁，痛让我用力的咬起唇，身体无助的弓向他。

感觉到与他贴近，他的唇顿了一下，缓慢的往下转去。

偏着头不愿感受着他带来的震憾，我用力的瞪眼看向前方，想分散心中的注意力。

注视着龙枕，那里传来阵阵清香，如女人的香味。

也许我会是第一个因为在床上恶吐而惹帝王盛怒赶出寝宫的女人。

穿上原来的衣裳狼狈的离开清和宫，当时我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消息传出，最不高兴的当然先是太后，她在知道我进皇上的寝宫不到一会便引皇上盛怒赶出这事很大反应，几乎在我步回到凤宫的同时她便前来了。

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我耐心的等候着她的训话。

“哀家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皇上召你侍寝，而又要赶你离开的呢？”她气不过的问，生气能从她的语气之中听到。

“臣妾身有不适，所以皇上才准臣妾离开。”不能直接的说明原因，我只好这么解释。

“身有不适？哀家听说，寝宫内的皇上几乎是大吼的叫你滚的，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一个皇后这样被赶出寝宫的，你还真是丢尽我司空家的脸。”她冷声哼，在这一刻早已没有之前装出来的慈祥脸色。

“对不起。”头更低，我闷声回话。

这脸不是我想丢的，而是我实在不喜欢那个男人的靠近，只要一想到新婚夜他对我所做过的事，我无法允许自己再与他作夫妻之合。

赶出来就赶出来，这样不是更好吗？

“够了，不用再说这些话了，哀家只后悔自己选择了你。本来只是听说你是司空家里最漂亮而且听话的孩子，却想不到你连一点本事也没有，空有这勾人的脸皮。”她冰冷的吼，怒火让她的语气也变得不稳。

依旧低着头，我不敢抬头看如此盛怒的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她。

她一直在我的面前装得那么好，现在忽然变成另一个样子，实在让我不知如何面对。

虽然明知道她不是真心喜欢我这个侄女，可是如此一来的转变，让我无处适从。

“臣妾有罪。”不知如何回应，我只能一直认罪。

低着头，不想让她看到我毫无悔意的脸。

“哼，为了司空家的地位能坚定下来，为了你爹跟你大伯能重返京城，看来哀家是有必要把你的妹妹送进宫来。”她冷哼，语气已渐渐回复到平静。

错愕的抬头看她，我想不到她会这么安排。

我才嫁进宫中这么短的时间，她便又想要接我的妹妹们进来？

“太后是想接哪个妹妹来？”我小心的问，有点怕是我的亲妹妹。

“你这么没出息还要指望你吗？听说你大伯的小女儿沁儿也是一个长得很出色的孩子，哀家明天开始作安排吧！以后她进宫你们姐妹二人要相互帮助，希望你不要再让哀家失望。”她说着，从凤椅上站起，也不等我反应便越过我离开。

沁儿？司空沁儿？

大脑有点空白，我庆幸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前来，却又为沁儿担忧。

明知是不归路，却无力阻止这个妹妹前来跟我一起受苦。

皇上就是因为被迫婚而讨厌我，那么他会接受太后的另一个安排吗？难道会因为沁儿不是皇后而对她多一点宠爱或少一点讨厌？

在嫒嫒的扶持下站起，禁不住失神的看向太后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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