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余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荒谬的问题，呛得直咳嗽。

“唉，我知道你不信。”小春叹了口气，“起初，我也是坚信这个时间上没有鬼的！可是，我现在不得不信了。”

余晖忍住没笑:“你该不会想说，那天晚上你被鬼附身了吧？”

小春迟疑了下，点点头。

“哈！”余晖还是笑了出来，“你跟橘子真是太般配了！你知道吗？橘子一开始先是怀疑自己有精神分裂症，随后又怀疑自己梦游，还在我家安装了摄像头，让我帮忙监视他的夜间行动。我怀疑他要是发现自己没有梦游症，就开始朝你这方面想了！觉得自己被鬼……”余晖突然打住，很抱歉地看着小春，“不好意思，我只是，真的不相信有鬼。”

“我明白，我当初也是这样笃定，但你听我说完。那天橘子走了以后，我就去医院看了心理医生，证明我是正常的，睡眠也没有问题，没有乱七八糟的臆想症，也没有梦游症。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橘子说的那些，我去了你家，还在你家疯狂找戒指。当时引擎特别郁闷，也没有心思做直播，我就回老家了，想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家隔壁的陈大爷正好回来了，他是一个守墓人，之前在永宁路那块一个墓园工作……”

“永宁路？”余晖不禁脱口而出。

“嗯？”

“哦，没事。你接着说。”

小春不断摩挲着指腹:“有天，他跟我聊天，说他碰到鬼了。我当时的反应跟你一样，想笑又忍着。他说，他在墓地干了一辈子，从来都不相信鬼这种无凭无据的东西。直到前段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和他看守的陵园里，有个墓碑上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还不错，但墓碑上没有他的名字。陈大爷问那个人，那人说他是死去的小伙子的哥哥。”

“双胞胎哥哥吗？那就难怪了。”

“不是！陈大爷说他见过小伙子的哥哥，当时是他哥把他送进墓园的，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说不定这个人才是他的亲哥哥，送他的是表哥之类的吧？”

“我也是这么问陈大爷的，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跟小伙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去墓地看他弟弟，就那几天突然出现了。”

余晖还是觉得很不靠谱:“这说明不了那人就是鬼啊！”

“还有呢！就在那人出现的前一天夜里，陈大爷回家时去了他经常去的超市，那里的女店长认识他，就告诉他说陈大爷连续七八天晚上都去店里买酒喝。陈大爷一听，哭笑不得，说他根本就不喝酒，怎么可能买酒，可女店长十分确定，于是两人就去看了监控录像……”

余晖顿时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监控里，确实像女店长说的那样？陈大爷每天晚上都去了，但陈大爷本人对此毫无印象？”

“是的！”小春激动地提高了嗓音，“而且，就在前一天晚上，女店长担心陈大爷喝酒伤了身体，就跟在他后面来到了墓地。你猜她看到了什么？”

“什么？”

“她说陈大爷当时正跪在一个墓碑前一边喝酒一边痛哭，嘴里还在胡言乱语。陈大爷听了以后，想起他最近好多天早上起来打扫墓园时，那个小伙子的墓碑前都有酒瓶！”

余晖撑开眉毛，顿时觉得有点意思:“不会全是他喝的吧？”

“那也没有别人了呀！陈大爷就因为这件事一直膈应在心里，最后决定辞职了。平安夜那晚，他突然想喝酒了，就去超市买了些酒，跑到小伙子的墓碑前喝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跟小伙子聊聊天，好像冥冥中这就是他养成的习惯。结果，喝着喝着，心脏病复发晕倒了，之后听女店长说，那个人在他晕倒时突然出现了，把他救了过来。”

“哈，那人来得还真是及时！”

“对啊！陈大爷说，那人就是死去的小伙子，他之前肯定是被那人俯身了，所以才会对小伙子有种特殊的感情。而那人也在他晕倒时，及时出现救了他。”

“唔……好像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人鬼情结片段。”余晖还是不相信。

“我听得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我这次回来还特地去了那家超市，找到了那个女店长问了情况，还看了监控录像，确实如此！本来还想去墓地看看，可我没敢去。而且……”小春顿了顿，“我觉得陈大爷的经历和我的是一样的，都是被别人看到了自己有着反常的举动，但自己对此毫无印象。”

“那如果说，就当作陈大爷是被那小伙子附身了，那你和橘子又是被谁呢？还有，你有没有看之前那个珠宝店的新闻，老板半夜把自家店弄得一塌糊涂，也是行为举止十分异常，但他对着监控矢口否认那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怕监控里拍到的人就是他本人！那他又是被谁附身了？”余晖反问道，“难道真的有所谓的可以俯在人身上的鬼，为什么又只有你们几个出现了这种现象？那应该每天都会有这种事发生才对吧？”

小春听了很是憋屈，但又无力反驳。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余晖安慰道，“关于戒指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想找个时间把你和橘子叫出去吃个饭，帮你们化解化解，毕竟这事还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你们想在一起的话，我当然全力支持，实在不行……就谈个恋爱试试呗！”

小春噗嗤一下笑了，害羞地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打扰你咯！”余晖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还得麻烦你到时候帮我劝劝橘子那家伙，能不能把摄像头给我拆了！好好端正思想，努力工作，争取配得上你，是吧？”

“哈哈！一定帮你好好劝！”

从小春家出来，余晖走在自家门前，正想敲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吉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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