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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咬牙瞧着她,手指点了点,摇头道,“区区一介商贾,如何与王府世子相比,何况这几年,那个叶六对阿布也是不冷不热的,就这般悬着,二人若当真有什么,阿布那性子岂会善罢甘休?如今,算来阿布也有十九岁了,肃王爷父子也头疼的紧,只是没有个适意的人家,方只能由着她。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难不成,堂堂大元郡主,当真去嫁给一个什么商贾人家的少当家?”
此话说的王爷和乌兰图娅连连点头,莫尔格勒道,“等世子回来,你们再与他说说,若是他肯,便请媒人上门提亲罢!”
王妃忙笑道,“我的王爷,说你急,这许多年不曾张罗,说你不急,你便立时要请媒人。如今叶家什么五爷在大牢里,叶六定然要仰仗阿布相助。阿布被他哄着,哪里会有旁的心思,我们单等叶家那案子结了,叶六再对她冷下来,才好提亲!”
莫尔格勒连连点头,叹道,“还是王妃想的周全!”
乌兰图娅皱眉道,“那叶五打伤文子安,入了罪便是,怎么拖这许多时候?”
王妃“嗤”的一声,向她横了一眼,冷笑道,“入罪?区区一个文子安,如何能使叶家的人入罪?”
乌兰图娅见她眉目中满是嘲讽,不由大为气恼,直着脖子强道,“文子安怎么也是朝廷大员,堂堂从一品,叶五不过一介草民,为何不能入罪?”
莫尔格勒闻她此话,也忍不住道,“糊涂!文子安能得皇上起用,不过是瞧着他能牵制叶家,离开叶家,文子安又能是什么?若他死了倒好,叶家背个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朝廷还好摆布叶家,如今文子安未死,朝廷又如何插手?将叶五治罪,凭白引叶家兄弟对付朝廷?从哪一面,也不能将叶五治罪,要不然,这大战之后,库中缺钱,叶家只需不交赋税,为难的反是我们!”
要知莫尔格勒王爷卸甲之后,掌管大元朝廷半数银钱,昔日文子安掌管的司农司,便在他的辖下。文子安任大司农不过半年,却令司农司府库中的粮钱充足,令他着实轻松了几日,如今文子安被免,一场大战之后,军粮又再告急,这场官司,他岂会不放在心上?
默思了片刻,将管家刘贵唤来,说道,“长公主今日凯旋班师,你选几样上得了台面的礼物,拿了我的贺帖去驸马府,只说本王身子抱恙,无法亲去。再设法打问一下,叶五一案要如何了结,透下口风,本王要这案子不能入叶五的罪,越早结了越好!”
瞧着刘贵应命而去,乌兰图娅忍不住问道,“王爷,文子安也算王爷旧部,这叶家却与我王府并无交情,王爷为何相助?”
王妃却大拇指一挑,赞道,“王爷一箭双雕,当真高明!”见乌兰图娅一脸茫然,连连摇头道,“蠢货,文子安算什么旧部,不过是皇上临时塞过来的一把刀而已。如今他与叶家闹翻,又重伤未愈,于朝廷无用,于我王府更加无用。如今早些令案子结了,放出叶五,一来安抚叶家,日后才好筹谋钱粮,二来令叶家兄弟早些了结这案子,好与阿布分脱,我们也好替世子提亲!”
乌兰图娅被她训斥,心中本是不悦,闻到后句,才转了笑颜,连声道,“果然还是王爷高明!”
叶氏兄弟本来做好了所有准备,只待叶惊涛放出,便全数撤离大都,这半个月来,早已盘算好一步步的撤离计划,便连大都中的几十家店辅,也只是做一个扎在大都扩充生意的幌子,只等叶家兄弟一走,留下的叶安等人便会立时设法将店或转出或直接关掉,以比当年进入大都更迅速的速度撤离大都。
哪里知道,在这关口,竟会见到宇文致平的弯刀,这样一来,叶惊鸿又岂肯放弃追查的线索?但是,许多事情纠缠一起,叶家兄弟此刻却只能暂时避出大都。叶惊鸿将计划重新修整,叶氏兄弟依原计划退出大都,却将部分精锐留在大都,散入三教九流之中,交给叶安。
一切布置妥当,第二日一早,修书一封,命人送去城东牡丹园待候接应的二哥叶惊弦,言明情况,另一方,亲赴刑部,看望关在大牢四个月之久的五哥叶惊涛。
叶惊涛被关在大牢四个多月,从最初的焦燥,渐渐转为平静,见了他来,只是倚着牢门,向他懒懒一望,说道,“怎么,小六,想起了还有一个五哥?”
叶惊鸿扯了扯唇,忍住一腔笑意,摇头道,“五哥,你可莫怪我,我修书回家,连爹娘也不许我救你,说你须得受些苦,才能磨磨你那暴躁脾气!”
叶惊涛哼了一声,向左右一瞧,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子安……”
“嘘!”叶惊鸿轻嘘阻止,向他轻轻点了下头,说道,“南疆大捷,长公主昨日已搬师回朝,你的案子,想来很快会审,再耐耐性子罢!”
叶惊涛撇了撇唇,说道,“这许久都等了,不在这几日!”向叶惊鸿横了一眼,低声道,“若不是怕九儿不理我,这大牢岂能关得住我叶五?”
叶惊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在他肩上一拍,笑道,“这几日闲着无事,活动活动筋骨,莫要不会骑马!”说着起身,向外行去,说道,“我去问问,你这百十来斤,值多少银子?”
出了大牢,只需拐过一个街口,便是刑部大堂的大门。叶惊鸿并不心急,只是缓缓催马向那方行去,想着刑部待郎曹华那副样子,不禁摇头叹气。这等人,实在不必亲自去走上一遭,奈何总要做出个诚惶诚恐,无计可施,要救兄长性命的样子。
行出街口一瞬,突然便勒马停住。但见刑部大门内,曹华躬身哈腰,送出一个人来,那人生的高大魁悟,虎背熊腰,一脸彪悍之气,正是肃王府的大王子,武义将军索恩。
一瞬间,失友之仇涌上心头,叶惊鸿见他策马而去,双腿一夹,便策马随上。但见索恩初时向南,正是皇宫方向,哪知中途一转,却又向西,往城西校场方向奔去。叶惊鸿微微挑眉,却似浑然不觉,仍策马不即不离随在身后。
眼见他又再拐过一个街角,叶惊鸿催马随上,却已失去索恩踪迹,他微一凝神,唇角挑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双腿一夹,催道,“驾!”跨下骏马顿时如离弦之箭,向前疾驰。
刚刚冲过一条巷口,但闻一声低喝,刀光一闪,向他面门劈到。这一下来势迅猛,又是近身劈来,待刀光闪时,离他面目已不过寸余。
电光火石间,叶少当家身子向后疾仰,一指骤出,在刀面上“铮”的一弹。索恩只觉手腕剧震,手指一麻,钢刀已脱手飞出。
叶惊鸿马上转身,长臂一探,将刀接在手中,转身稳稳坐回马鞍,笑道,“小王爷竟以此法与人招呼,当真是奇怪的很!”
索恩虽然出身尊贵,却军旅出身,一身功夫也是苦练而成,并不全靠的父荫,此时见叶惊鸿一招之内便压去自己兵刃,出手之快,武功之高,竟是生平罕见,不由一惊,喝道,“叶六,你这是何意?”这一瞬间,令他想起四年前,在沧州道上所遇的黑衣人。这一生中,若是能有人与叶惊鸿身手相若,那便是那个人了。可是,他是那个黑衣人吗?只这一招,他却并不能确定,不由得心中惊疑不定。
叶惊鸿微微一笑,双手托刀向他面前送回,淡道,“叶六去刑部大牢探视家兄,却巧遇小王爷,叶六意欲结识,却求见无门,不知不觉身后随来,倒令小王爷起疑。”
索恩将信将疑的接过钢刀,向他上下打量,问道,“你寻我会有何事?”
叶惊鸿叹道,“家兄掌伤文子安,已在牢中关押四个多月。闻说小王爷最近归入卡特迩将军麾下,便抖胆想求小王爷帮忙,引见长公主,早些了结此案!”
索恩冷笑一声,淡道,“莫说依你叶家财势,便只你叶少当家这副身手,区区刑部大牢,岂会救不出一个人来?”
叶惊鸿苦笑道,“家兄伤的若是寻常百姓也倒罢了,偏偏文子安是朝廷重臣,我叶六身担叶氏一族上千口性命,纵有一身武功,又能如何?”
索恩将信将疑,却冷冷道,“索恩虽归入卡特迩将军麾下,公主面前,却并无寸功,怕无力相助!”将手一拱,打马便行。
叶惊鸿并不随去,只是驻马凝注,瞧着他纵马驰远,眼中眸色渐深,喃喃道,“我就不信,你见了我的武功,会不追查!”
当年沧州城外一战,叶惊鸿伤在索恩仓促布下的战阵里,是他生平罕见的一败。可于索恩又何尝不是?他自幼熟习弓马,行兵布阵一向便是把好手,可是在沧州道上,五百轻骑,竟然困不住一个带着孩子的孤身男子。这在他的军旅生涯中,也是引为奇耻大辱。
如今,惊逢一人身手与那晚之人相若,岂有不追查的道理?当下也不再去刑部大堂,而是径直返回叶宅,召叶亭、叶安二人秘密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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