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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子,不免让人心痛,辛捷楚问道:“你见过梦云?”严灼心点点头。辛捷楚想了想又问道:“那洛河图呢?你找到洛河图了吗?”
洛河图关乎生死,她不知道最好,严灼心道:“已经有眉目了。”二人心心相惜,轻谈几句又重归于好,严灼心忽然抱起辛捷楚,此举出乎辛捷楚的预料,严灼心笑道:“小别胜新婚,辛老板,如此良辰美景岂能错过。”接着屋里的蜡烛就灭了。
第二天乌云密布,天气变得阴暗起来,老实说,寒冬十月前几日的阳光灿烂已经是上天格外开恩。一早,严灼心和辛捷楚结伴从屋里走出来,杨少诚等人已经在楼下等候,天气寒冷,一干人等要了些酒肉御寒,见到她们和好如初,众人不禁微微一笑,连阿彩也一样,苦涩中带着些许甜蜜的笑容。
两人来到杨少诚等人面前,众人纷纷站起来拱手问候。小鲤鱼冻得捂着耳朵道:“真没想到关外这么冷,都快冻死我咯。”
辛捷楚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地方比呆在家里更舒服?你是不是会后悔跟我到这来了?”
小鲤鱼笑道:“大哥和辛姐姐在哪里,哪里就是小鲤鱼的家。”
小姑娘的嘴真甜,逗得大家哈哈笑出来,花叶边笑边道:“依我看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杨公子在哪,哪里才是你的家才对。”这一起哄,气氛更加欢快,小鲤鱼羞得红着脸低头不说话,杨少诚七尺男儿也有不好意思的这时候。玩笑归玩笑,花叶拱手道:“天这么冷,公子,你和辛老板快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接下来还要赶路,不借着烈酒的酒劲怕是难以抵御路上的寒风。二人刚坐下来,花叶、花胚并相互看一眼,花胚拱手道:“辛老板,上次的事是我们姐妹不对,还望你别往心里去。”
花叶、花胚如此通情达理,辛捷楚哪好意思再把那件事挂在心上。当天晚上关了她们一个整夜,让她们挨了一顿寒风,此时想来未免太小肚鸡肠,辛捷楚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们不介意,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这样一来皆大欢喜,众人又一阵欢笑声。
这时候,严灼心打断众人的话道:“大鹏王给我留的时间所剩无几,我要尽快赶到采石城,今日并出关。”天气如此恶劣他还要出关,着实让人意外。不等众人回过神,严灼心接着道:“关外路途艰难,这次去采石城凶多吉少,杨兄,你和辛捷楚、小鲤鱼还有阿彩就留在这里等我,花叶、花胚陪我去采石城,幸运的话我一个月之内就回来。”
辛捷楚等人一听这话怎能安心,都到了玉门关,别想把她们抛下,辛捷楚道:“既然都到了这里,我们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小鲤鱼点点头信誓旦旦道:“辛姐姐说的对,我们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鲤鱼不愿留在玉门关,杨少诚也没有理由留下,何况他此行还有别的目的。阿彩就更不会离开严灼心,只不过在辛捷楚面前她插不上话,干脆什么都不说。到了这种时候,就算赶她们走她们也不会走的,严灼心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大家一起去采石城。”辛捷楚等人笑着点点头,对所要面对的一切表现出一种豁达的情怀。
严灼心转头向针英、启庄二人望去,针英拱手道:“我们出门时老夫人有交待,绿竹山庄绝不掺和洛河图的事,所以......”她忍了忍道:“严兄,真是抱歉。”
严灼心拱手笑道:“老夫人的规矩在下不敢坏,两位想打听梦云的下落,实不相瞒,梦云的下落我确实知道,几天前我们刚见过面,只是......”他轻叹一声道:“只是她未必想见到两位。”
针英、启庄不解的相互看一眼,启庄道:“严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她们早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长痛不如短痛,严灼心轻声道:“她受伤不轻,小腿上的骨头都被人用内力震断,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只能坐在轮椅上。”
这话令在场所有人万分惊讶,启庄道:“三师姐深得老夫人真传,谁能伤得了她?”
严灼心轻轻道:“世上能伤人的除了刀剑,还有人心。”众人不解其意,你看我我看你摸头不着脑,于是,严灼心将梦云的故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说起往事,严灼心又气又悔难平心中的苦楚,旁听的针英、启庄等人更是义愤填膺。听严灼心讲完,众人目瞪口呆,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一时难以平复。小鲤鱼面带遗憾道:“李大哥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就算严灼心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又怎么让她相信,焦急的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但愿梦云告诉他这些都不是真的,然而,自从洛河图重现江湖,李香书就像个影子一样有意无意围着洛河图转,这怎么解释?他口口声声说寻找洛河图的秘密是为了完成《武林通鉴》一书,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可再好的借口终究掩盖不了他是个伪君子的事实。世道纷乱,耳听为虚眼见未必为实,人人都把光鲜亮丽的一面给别人看,而隐藏阴暗的内心。记得小鲤鱼曾说过,没人知道李香书心里想什么,如今,她的话不就验应了。
严灼心感慨万千没有回答,辛捷楚却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往往容易被男人的外表所迷惑,柳芯给我那条手绢时,我想他一定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
辛捷楚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过她来找严灼心的目的,听她这一说才明白过来,小鲤鱼和杨少诚相互看一眼,小鲤鱼问道:“辛姐姐,这就是你来找大哥的原因?”
杨少诚此时依然没有转过弯,不是因为他笨拙,是因为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没有想过人心如此险恶。他一直苦苦查寻杨关山的秘密,从没想过那个和杨关山接头的人是李香书,他和李香书好歹朋友一场,世事难料让他哭笑不得。不等辛捷楚回答,杨少诚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李香书的阴谋?”
辛捷楚看小鲤鱼和李香书一眼,又见针英、启庄目光当中充满疑惑,解释道:“起初我只是觉得手绢上的字迹很眼熟,对照李香书的字迹,我才开始怀疑他,李香书在江湖上有香书公子的美誉,何况他是大家的朋友,没有真凭实据,我不敢妄下结论,以免有辱香书公子的名声,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梦云的失踪和李香书有关,大家那么信任他,我担心被他利用,所以......”说到这辛捷楚停了下来。她想说什么大家都明白,如今真相已然明了,这个故事听得在场众人心灰意冷,不禁黯然神伤。
启庄恨得咬牙切齿“啪”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香书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手都伸到绿竹山庄来,绿竹山庄想要置身事外怕是不可能了。”她转头对针英道:“大师姐,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绿竹山庄的脸往哪搁?咋们要替三师姐谈个公道。”
李香书已经练成幻影神针的武功,绿竹山庄绝技外传,未来的继承人变成残废必为江湖耻笑。还不当是面子问题,李香书用幻影神针杀人,江湖中不明原由者定会以为绿竹山庄所为,势必会将绿竹山庄卷入江湖争斗。针英想了想拱手对严灼心道:“严兄,看来这趟浑水我们姐妹是非淌不可。”
大家言辞凿凿不肯退让,既然如此,严灼心道:“那好,大家一起出关。”
话音刚落,听到背后几个西域胡商的议论之声,众人停下来一听,其中一人抱怨道:“严冬将至,再过一个月就是大雪纷飞,大雪封住通往西域的去路,那时候出关风险太高,要是等开春后再出关,我们不得不在这里等好几个月,我们的货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西域。”
众人不禁疑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乘大雪来临前出关呢?答案立刻揭晓,另一人气氛的道:“那个叫严灼心的没人知道他是什么人?听说他已经抢了好几个商队,通往西域的商道被鲜血染红,如果我们想在大雪降临前出关就要冒着巨大风险。”那人摆手接着道:“不过,大漠上英雄赫里术带着他的骑士正在寻找那个叫严灼心的人,希望这件事很快结束,我们能尽快出关。”
大漠上盗匪众多,远走关外之人干的都是九死一生的营生,其勇气和胆识叫人敬佩。西域胡商的话让大伙一头雾水,有人在大漠上抢劫杀人关严灼心什么事?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严灼心。严灼心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就用得着在这干瞪眼,小鲤鱼倒机灵,转身对胡商道:“几位大哥,我们正好要出关,听说关外不太平,有没有这回事?”
一个大胡子的胡商打量众人一眼,冲小鲤鱼不住的摇摇手,还一边道:“不不不,听说那个叫严灼心的恶徒不但杀人不眨眼,他还奸淫辱略无恶不作,你们这么多漂亮的姑娘还是不要出关。”
谣言如此恶毒叫人愤慨,花叶气不过“啪”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骂道:“是谁在胡说八道,真是可恶至极。”
胡商让她的话愣住,全都看着花叶,刚才说话那人问道:“你们认识严灼心?”
严灼心就在眼前,哪有不认识的?小鲤鱼尴尬至极,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看着严灼心。严灼心一笑道:“几位大哥别误会,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严灼心这种恶徒。”
胡商纷纷点头,那人再道:“听说那个叫严灼心的人去了采石城,如果各位真的要出关,要尽量避开采石城,以免遇上那个恶徒。”
谣言是不好听,不过严灼心问心无愧,他拱手道:“多谢。”
回过头来,杨少诚轻声问道:“难道这件事和李香书有关?”
真没想到他也学会动脑子了,是否与李香书有关现在说不好,不过,听到采石城这三个字,严灼心就知道造谣生事者一定和严少度脱不了关系。故意留下采石城这三个字,不就是想把他引到采石城,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采石城他早晚要去。让人想不通的是,既然目的是为了引他去采石城,妖言惑众也就够了,实在没有必要抢劫杀人多此一举。难道严少度真的如此恶毒,他不愿相信她们之间的情义如此脆弱,严少度真想让他身败名裂,他宁愿相信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隐情。
收拾行装一早就出关,接下来几天天色一直阴沉沉的,大漠里的狂风让人每往前走一步都要费更多劲。越往西走,越多谣言传到耳朵里,不曾听说谣言止于智者,反而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从长安到关外,谣言从来没有停止过,就像把刀子,到哪里都能伤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世道是怎么了?人们越来越热衷于传播谣言,人们在充斥着谎言的世道下活得虚伪,在虚伪中寻找低俗的乐趣。幸好严灼心是谁没人知道?要不然,以严灼心对世道的敬畏,真是没脸见人咯。
快马加鞭七天后,采石城近在咫尺,不出三日就能抵达。这日,天上飘着小雪,时到正午进入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说是小镇,其实就是个满足往来行人落脚歇息的地方。小镇不大,坐落于荒漠上几颗胡杨树之间,从东往西一眼就能看到尽头,人们在小镇上进行商品贸易,给往来之人提供美酒佳肴。路上虽然疲惫,在美酒的香味面前同样抵挡不住诱惑,小鲤鱼迫不及待走进一家酒肆,其余人纷纷跟进去。
严灼心一行九人坐在席子上正好满当当围了一桌人,酒肆中烧红的炭火驱除寒气,连日来赶路的疲惫顿时消散不少。裹得严严实实的店老板端上来一只刚出炉热气腾腾的烤全羊摆在众人面前,笑盈盈的道:“各位客官请慢用,酒马上就来。”
大伙饥肠辘辘,烤肉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小鲤鱼咽着口水对店老板道:“多谢。”她迫不及待拔出匕首道:“大家就别客气咯,吃完还要赶路呢。”
众人早饿了,哪能和她客气,几块烤羊肉下肚精神焕发,此刻要是有酒岂不更好。说来迟那时快,一个身材瘦小,穿一身黑色皮袄,头上帽子遮住脸的人送上来三壶温好的酒,一次给众人满上一杯,之后放下酒壶从眼前消失。
酒来的正是时候,小鲤鱼笑嘻嘻举杯道:“我们这就叫苦中作乐吧!大家一起喝一杯。”小鲤鱼的面子大家是要给的,众人纷纷举杯,严灼心却呆呆的望着那个酒保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在场众人朝他目光看着的方向望去,什么都没看到,谁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小鲤鱼抿抿嘴喝道:“大哥......”严灼心回过神来,见众人端着酒杯都在等他,他并端起酒杯,目光依旧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那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蒙着脸,但不难看出她是个女人,这个人他好像在哪见过,严灼心慢吞吞把酒杯里的酒饮下。
自从出了李香书那档子事,他一直疑神疑鬼,或许他想多了吧。严灼心回过神放下酒杯,只听阿彩道:“我怎么觉得晕晕的?”说着倒头晕过去。
其余几人都感觉不太对劲,直喝了一杯酒怎么就那么晕,杨少诚喝道:“酒里下了蒙汗药。”
小鲤鱼、花胚、花叶接二连三倒下,酒肆的老板早已不见人影,启庄拔剑站起来骂道:“谁在搞鬼,给我滚出来......”那壶酒大家无一例外都喝了,接着全都晕过去。
严灼心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一间破房子中,天已经黑了,寒风在耳边呼啸,屋里的油灯跳动着火苗。蒙汗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他口渴难耐,头一阵阵的痛。硬撑着站起来,一个人影迎上来扶着他道:“大哥,你终于醒了。”那人的声音如此耳熟,严灼心抬头一看,是李香书,不由得想起他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是逢场作戏,严灼心心中一阵刺痛。接着,李香书道:“大哥,你们让人下了蒙汗药,幸好我及时赶到。”
严灼心嘴上不说,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她们刚被人下了蒙汗药李香书就出现,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到现在他还在演戏,他想玩就陪他演一出,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严灼心将他推开问道:“辛捷楚她们人呢?”
李香书笑道:“她们很好,大哥你放心。”
严灼心道:“我要见她们。”说着往门外走。
李香书一闪身拦在他前面道:“大哥,难道我你还不放心吗?”严灼心盯着他打量一阵微微一笑,李香书如果还是从前那个香书公子,严灼心当然放心,可现在,眼前这个人他已经看不透了。李香书跟着微微一笑道:“大哥,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辛捷楚一干人都落到李香书手中成为他手里的筹码,严灼心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况且李香书练就幻影神针的武功,他根本不是对手。严灼心转身走回去,斜眼看李香书一眼道:“香书,我们是兄弟,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李香书不知道严灼心见过梦云,见严灼心神色如平常,自然以为严灼心还不知道他的阴谋,他一拱手道:“大哥,道上传闻你已经得到洛河图,不知道是真是假?”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李香书是最会利用谣言的人,他怎么也相信这些谣言,严灼心道:“江湖传言多半不可信,你信我还是信那些江湖传言?”严灼心转身看着他。
李香书笑道:“自然是信大哥你。”他停了停道:“大鹏王给白念生三个月的时间只剩十天,香书担心的是到那时大哥找不到洛河图毁了一世英名。”
他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套自己的话,严灼心岂能上他的当,“哎”叹一声道:“这次,小公子严灼心只怕真要英明扫地咯。”
李香书显得格外急切道:“那大哥你还去采石城干嘛?你去那程不归能放过你吗?”
严灼心道:“我既然答应白念生替他去找洛河图,图没有找到,一切后果自然由我一个人承担,大不了让程不归一剑把我给杀了。”
李香书一听愣住了,他想了半天阴阳怪气道:“天玄阁尽知天下事绝非浪得虚名,大哥何必骗我呢。”
严灼心一笑道:“咋们是兄弟,骗谁我也不会骗你。”
李香书一听怒从心生,压着火气道:“大哥,香书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洛河图危害江湖,我只想为武林同道出份力尽快完成《武林通鉴》,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这就是堂堂香书公子的嘴脸,为了达到目的花言巧语,严灼心失望不已,咬牙道:“香书,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看不透你,小鲤鱼也说过你就像一个谜,没人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香书装模作样笑道:“大哥,你说什么呢?香书听不明白。”
严灼心道:“香书,我问你,洛诗禾去哪了?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李香书没有料到他会问起洛诗禾,一时心慌意乱回答不上来。严灼心接着问道:“香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洛诗禾让你来找我打听洛河图消息的?”
李香书借坡下驴轻叹一声一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大哥,的确是诗禾让我来找你的。”他忽然严肃起来道:“大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只有拿到洛河图交给洛盟主,他才会把诗禾嫁给我。”
严灼心暗暗握紧拳头问道:“你在乎的是武林盟主女婿的地位还是洛河图的秘密?”
李香书坚定的道:“我李香书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更不想攀龙附凤,我和诗禾是真心相爱,这辈子我都只爱她一个人,求大哥成全。”
好一句真心相爱,就像一把刀扎在严灼心心里,他只是想试探李香书,没想到李香书如此轻浮焦躁,原本他心里还报的那一丝幻想,现在彻底破灭了。李香书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严灼心闭上眼潸然泪下道:“这种话你不止对洛诗禾一个人说过吧?”被这样一问,李香书面无表情,他早就没了感情,更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就算那个人是严灼心。严灼心紧逼上去道:“如果你忘了,那我来提醒你,当初,你对梦云是不是也这样说的?”李香书这下子明白了,既然严灼心知道他和梦云之间的事,他一直隐瞒的秘密严灼心肯定全都知道。面具被撕开连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严灼心痛心疾首道:“亏我一直把你当成兄弟,把你看作像易兄那样万人瞩目的英雄,可你呢?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一直在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你骗了我,骗了全天下所有的人。”
李香书摆手哈哈大笑一声道:“既然所有的事你都知道,香书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没错,和杨关山联手那个人是我,我的确想得到洛河图。”他大喝一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错?凭什么别人可以去挣,我李香书就不可以?我李香书比别人聪明,比别人有手段,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有资格得到洛河图。”他凑到严灼心面前道:“英雄豪杰......”接着哈哈大笑一声死死盯着严灼心道:“做个英雄豪杰,受到万人敬仰有个屁用?你不看看居士易是什么鬼样子?穿得破破烂烂形同乞丐,难道你要我像他一样吗?等我得到想要的一切,同样能得到世人的敬仰。”
严灼心摇摇头道:“你疯了。”
李香书扶着他迫切的回答道:“我没疯,大哥,你的天玄阁掌握世上所有秘密,只要你我联手整个江湖都是我们的,到那时金银美女,荣华富贵,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何苦向现在这样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严灼心一挥手将他推开气愤的道:“李香书,今天我总算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甘堕落,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你以后别叫我大哥。”
李香书暴跳如雷道:“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我兄弟难道真要刀剑相向不成?”
严灼心咬牙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如果真到非要拔剑不可的时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客气的话到这就说完了,李香书一改往日正人君子做派道:“大哥,你为什么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灼心“哼”一身转过身背对他道:“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哥,在长安的时候你对我和花依怒下毒手,那时你怎么不记得我们有兄弟情分?我们之间已经恩断义绝,虽然我严灼心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罚酒虽然不好吃,可像你一样活在阴沟里,我怕被我自己恶心死。”
李香书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别怪我不讲情面。”他大喝道:“把人带进来。”
一声令下房门打开,十几个汉子将辛捷楚、小鲤鱼等人八人押进屋,大家先中了蒙汗药,后被人封住穴道弹动不得,只能任人摆布。见到严灼心,八人安心不少,再看李香书和他在一起,刚落下的心又悬起来。小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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